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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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橙柒被他的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学长说的没错，事情来到这一步，任何澄清和说明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绿灯。两人跟着人cha0穿越马路。

「学长说的没错。」唐橙柒的语气有些低落，她觉得自己好像让顾海骁不开心了。

「所以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愧疚，我做的一切是基於我的选择。」

「好」眼看公车站要到了，唐橙柒知道自己不问出来就会一直纠结，便勇敢开口：「学长，我的问题让你不开心了吗？」

顾海骁歪头，丝毫没预料到柒柒会这麽问：「没有？」

顾海骁的反应很真诚，一点都不像违心之言，唐橙柒便放心了。

「那就好。」她停下脚步。「我要在这里等车，今天谢谢你了，学长。你一定很忙吧？谢谢你ch0u出时间来，还有请我吃甜点。」

顾海骁说不客气，接着道：「柒柒，你现在有空吗？」

「什麽事？」她因为顾海骁叫她的那两个字而眼神飘忽。

「要不要听我弹吉他？」

「噢，其实我──我要。」

唐橙柒本来打算以自己有安排了推托。除了她并没有好奇到想要和顾海骁再约去别的地方听他弹吉他，更重要的是她已经计划好展开「成为更好的人」的第一步，她要去书店一趟。

但是当她看见顾海骁平时淡漠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突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於是她就继续跟着顾海骁走了，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顾海骁只说就在附近。

於是两人来到一家建筑物前，篱笆的围墙里有一些如溜滑梯、荡秋千、沙池等等的户外设施。抬头抬头一看，入口的小型拱门上面写着「彩虹托儿所」。

「托儿所？」唐橙柒疑惑。

「嗯。偶尔有空会来。」

顾海骁按下门铃，听到声音有好几幼稚园年龄的孩童跑了出来，看到顾海骁便兴奋地拍打玻璃门，随即一个中年nv子出来开门。

「海骁，谢谢你ch0u空过来。」中年nv子看起来和顾海骁很熟，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到旁边的唐橙柒，「这位是？」

「学妹。今天和我一起来。」顾海骁介绍道，「柒柒，这位是园长。」

唐橙柒在众人的注视下点头。短短几天她得到了十九年人生中最多的关注，但当围着她的人是一堆小马铃薯，她就不紧张了。「园长好，小朋友们好。」

「你是海啸哥哥的nv朋友吗？」某个小孩问。园长也好奇地看着唐橙柒。

「啊？」唐橙柒瞬间不淡定了，「不、不是！我、我」

一个年纪稍长的小nv孩惊叫：「大姊姊害羞了！」其他孩子跟着起哄，围着她转，嘴里羞羞脸、羞羞脸地叫。

唐橙柒对顾海骁投以求助的眼神。她看见顾海骁在笑，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好了好了，都安静下来，姊姊已经说不是了。」园长摇着手上的铃铛，失控吵闹的孩子们瞬间平息了下来。「谁想要把作品展示给海骁哥哥看？」

「我我我──！」所有小孩齐声嚷道，奋力举起他们短短的臂膀。

「谁乖乖坐好，就先看谁的。」顾海骁说。

所有小孩争先恐後地跑进了教室，还安静得不可思议。

园长和顾好骁互看一眼，园长无奈地笑着摇头。「我先去开会了，就麻烦你们了。」

顾海骁点头，对唐橙柒招手，「来吗，柒柒？」

他们换上拖鞋进入教室。教室里还有一个老师，但是他有急事要先离开，在等着顾海骁来接手。

顾海骁在和那位老师谈话，唐橙柒站在门边等着，刚才那位年纪稍长的小nv孩和她搭话。

「姊姊，你叫什麽名字？」nv孩小鹿般的眼睛一眨一眨。

唐橙柒想了一下。报自己的全名好像有些奇怪，大人在这些场合似乎都会有自己的昵称。

「我叫柒柒。」

「柒柒姐姐。」那小nv孩说。「我叫蕾妮，是班长，因为我年纪最大。」

蕾妮的五官很深邃，头发是深棕se的，看起来像混血儿。

「这样啊，这是你的画吗？画得真好。」唐橙柒亲切地蹲在蕾妮旁边。

顾海骁不知什麽时候走了过来，站在她们身後：「在跟姊姊介绍作品吗？」

唐橙柒被冷不防窜出来的声音一吓，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往後倒去，整个人靠在了顾海骁脚上。

唐橙柒在nv生里算是偏高，但是顾海骁更高大，即便是在无预警之下撞上来，都像小兔子撞到大熊身上一样。顾海骁纹丝不动，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没事吧？」

「没事。」

不，有事，非常有事。她想原地消失的心都有了。

巧克力事件发生时她的大脑是呈现呆滞状态，都没有现在这麽强烈寻si的冲动。

「以後小心点。」顾海骁伸手顺了顺她後脑勺微乱的头发。温热的指尖轻轻梳过发丝，抚过头顶，一gu电流般的颤栗从头皮传遍唐橙柒全身。

她张了张嘴，愣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们！快点看我的画！」见两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蕾妮一下急了，扯着顾海骁的衣服迫使他弯腰，「快看，这是太yan，这是向日葵，这是我，然後这是你，海啸哥哥。」

「真好看。但是，向日葵是对着太yan开花的。」顾海骁说。

蕾妮的画里开满了向日葵，但是没有一朵是向着右上角的太yan，通通是面对站在左侧的顾海骁开。

「嘿嘿，我是故意的啦。」蕾妮腼腆一笑，「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太yan，哥哥。」说完站起来抱了顾海骁一下。

顾海骁笑着00她的头。这温馨的一幕使唐橙柒怔神，彷佛在他们身上看见年幼的自己和颜思尧的影子。

他们接着把剩下几个孩子的画都欣赏了一遍，唐橙柒深深感受到这群孩子对顾海骁的喜ai。在他们眼中，顾海骁不是太yan就是超人，温暖强大的形象和在学校大家对他冰冷疏离的印象相差甚远。

除此之外，唐橙柒发现画作中还有一个nv生以天使的形象频频出现，小孩们称她为「蔚蓝姊姊」。

海啸哥哥，蔚蓝姊姊。唐橙柒想到儿童电视台里总是被凑成cp的哥哥姊姊。她一度忍不住想问蔚蓝姊姊是谁，但稍微想了想，除了是这里的老师，还能是谁呢？於是她没有说出口。

「看完大家的作品，接下来是什麽时间？」顾海骁扬声问。

「音乐时间！音乐时间！」小孩们异口同声。

顾海骁搬了一个椅子到旁边空旷的空间，小孩们围着他坐成一个圈，吵吵闹闹的，ga0得像在进行什麽仪式。蕾妮拉着唐橙柒在她身边坐下。

顾海骁打开吉他袋，从里面拿出一把木吉他放在腿上。他挽起袖子，左手轻握着吉他颈，另一手轻轻拨动琴弦，舒心的悠扬的曲调弥漫在空气中。蕾妮陶醉地靠在唐橙柒身上。

见大家逐渐安静下来，顾海骁才缓缓开口，低沈的嗓音穿梭在的音符之间。

「今天姊姊来参观，大家都很兴奋。我们能不能让姊姊替大家选歌？」

小孩们齐齐高喊：「能──！」

一喊完，他们纷纷转过头，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盯着唐橙柒。唐橙柒不知所措，顾海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尽量选小孩知道的歌。」

小孩知道的歌？现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