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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低沉听来却让人安稳,我被按在他肩头搂了片刻便不再浑身发抖了。哥哥这才让我坐下,拿了瓶水拧开给我喝,又坐在我身边揽着我,只等我平静些了才慢慢问我事情经过。
我只把刚才上楼遇鬼的经过都跟他说了,哥哥听罢皱了皱眉,问:“你晚上喝的饮料有没有离开过视线?”
这是疑心我被人下药产生幻觉?连我自己都没法确定,不过被人下药也未必比撞邪走运。他不放心地看我一眼,打了个电话后,顾叔带了个手提箱上楼来,给我抽了一管血后又走了。
我被他们的态度弄得也有点摸不准了,回想了半天也没记起刚才有没有可疑分子给我下药。哥哥让我今晚先睡他这,又说要去我房间给我拿换洗衣服,我立刻揪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既害怕那鬼又跟来,也怕他也撞上不干净的东西。
哥哥被我闹得没办法,便把他的睡衣给我,让我先洗澡。我连浴室门都不敢关,随便抹了点沐浴露冲了一把就出来了,又催他也快点洗了出来,还不让他关门。
哥哥看我一眼,叹了句:“胆子这么小,要是我不在你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刚才人都吓傻了。他应当也不是想听我回答,说完自顾自进了浴室,我坐在床上拥着被子,被空调吹得有点冷,其实还是心有余悸。不过此刻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知道哥哥就在近旁便没那么害怕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出来,因为睡衣给我穿了,只穿了一条灰色内裤。我扫了眼不由地就跟自己比较了一下,又觉得有点尴尬,便移开了视线。
他看我呆坐着,拿了手机也坐上床来,挨着我靠在床头。
我看床边的时钟也不过11点,有点疑惑地问:“哥,你怎么会这么早就上来了?”
他侧头看我,有些好笑地说:“还早吗?要是再晚点我看你都要急得哭出来了。”不等我反驳他就说:“底下有个赌场,我看他们玩了几把,不放心你就找你去了。结果他们跟我说你已经上楼了,还好我上来看了看。”
自从认了哥哥之后我一直敬慕他,有他在身边就觉得有安全感。我心里感激他,便谢谢他收留我。
哥哥听了好笑道:“我就你这么个弟弟,还用说这种外道话?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我又问爸爸如何,他只说爸爸跟宗亲们在一块还有事要谈,我心想昨天飞机上他们还商量着公司的事,这会为了陪我,哥哥都不下去了。
我们又聊了几句,房间门响了起来,我一下子又觉心慌,紧张兮兮地看哥哥下床披了浴袍去开门。
还好是爸爸他们来了。
他走进来看了看我,问了几句后又安慰了我一番,便对哥哥说:“今晚先让阿蓝睡你这吧。”
哥哥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便应了声。说了几句后,爸爸他们出了门,哥哥看我一脸疑惑,说:“别想了,早点睡,明天就回家了。”
我心里仍不安,说:“晚上别关灯好吗?”
他在我头上撸了一把,说:“留几个夜灯,太亮你也睡不好。实在害怕的话,哥抱着你。”
听了这话,我便自觉缩到被子里揽过他一臂抱着睡。哥哥轻笑一声,却不让我揽,也躺下来只环过我的脖颈将我按在怀里。
“别怕,快睡吧。”
我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笼住,再安心不过,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色将将亮,我就热醒了,哥哥面对面搂着我睡,这会大腿也插在我裆下,我倒还好,他火力壮,下面那东西这会直挺挺顶在我腿根,热乎乎的让人不得不在意。我稍稍往后蹭了蹭,他睡梦中眉头一紧,手腕一收又把我按回怀里。这下更让人焦躁了,我忍不住往后缩,幅度略大他便醒了。
我把手按在他的臂上说:“哥,我要起来去厕所。”
他这才松开我。
等我回来,他也坐起来了,头发睡得有些散乱,看着比平时更有烟火气。这会也就六点多,他看了看手机,问:“再睡会么?”
我摇摇头,又看他。
“也好,那洗漱一下就去吃饭吧。一会等爸爸起来,也好早点离开。”
这会天亮了,又有哥哥陪着,我便不如昨晚那么害怕,何况今天就走了,也不至于把行礼全留给鬼去。
于是就由哥哥陪着回房间拿行礼。
阳光洒进房间,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除了昨天被我随手甩在浴室门口的睡衣。手机也被我放在柜子上了,经过一夜也没好转,仍旧是黑屏。
我三下五除二收拾完东西,催着四处查看的哥哥快走。
等换了干净衣服下楼,好几个亲戚已在那吃饭聊天了。他们看见我们表情有些不妙,有个昨晚跟我一起聊天的表弟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腕子,劈头盖脸就问:“蓝哥,你是不是昨晚也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转头看了眼哥哥,不禁又有些心慌起来。
哥哥轻推开他的手,教训道:“你也是个半大不小的男人,别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坐下好好说话。”
那堂弟被他教训得不敢反驳,老实跟我们坐下后说起昨晚跟我们一块玩的亲妹妹也跟我一样撞鬼了,回了房间后就开始念念叨叨地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后来更是打开了窗要往外跳,幸亏她妈妈就跟她睡在一个房间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听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旁边几个亲戚也是面有戚戚然。
有个宗亲说睡到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只看到一身暴露的褐色裙子,他以为是别人叫的鸡走错了门,骂了几句没理会。谁知他重新睡下后房间里便传来了走路声,吓得他逃下楼大半个晚上守在大厅,没敢在楼上待。
一清早听到这些,我连早饭都没心思吃了,只觉得害怕。
哥哥揽着我的肩,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就算这个地方不干净,现在已经天亮,又有这么多人在,那些东西不会再出来了。”
我勉强喝了半碗粥,便见爸爸他们也都来了。新郎那边也来了人,听了我们这些事后,便带着我们去附近的一个什么庙里让个大师驱邪。
因为语言不通,我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任凭那大师朝我身上洒水。
出了这么晦气的事,我们也没心思待下去了,早早就收拾了东西往机场赶。离开那地方爸爸才跟我们说,原来那酒店的所在从前是芭城最大的妓院,后来事随时移经了战争后夷为荒地,那地皮叫堂姐夫家祖上看中造起了这么个销金窟。这地方原就不干净,他们南国人也讲风水,请了大师做了不少法事,可惜隔一段时间总要闹一闹。谁知道这回就闹到了我们头上,也是无妄之灾。
他心里不放心那南国大师做的法,眼下也不知灵不灵,只说先回去再去庙观里找熟人再给我驱驱邪。
等回到江城已是下午三点。
我们又浩浩荡荡赶去平时香火最旺的黄龙宫,捐了香火钱,烧了香,又让观里的高功替我念经做法,请了护身符。
等从观里出来天都黑了,但至少心里略安稳了些。
好不容易回了大宅,太太却不在家。
哥哥怕我晚上独自一个害怕,便干脆在我房里又跟我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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