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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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看单一之项，就如体质好的妇人，哪怕是而立之年育子，都比常年药罐不离身的女郎要稳妥。”

&esp;&esp;霍霆山勾起嘴角。

&esp;&esp;她体质很好，除了那次得了雪眇症和上回故意染的风寒，此外并无旁的病痛。

&esp;&esp;但下一刻，他听冯玉竹继续说：“若是同一位女郎，而立之年的身体状况确实比不得双十之时，风险自然会高些。”

&esp;&esp;霍霆山眸光骤沉，冷冽几乎如有实质，“高是高几何？若难产时，可有万无一失之法。”

&esp;&esp;冯玉竹呼吸微紧，“主公，高多少之事不好说，需依胎位、饮食和妇人体质具体而定。至于难产时的万无一失……”

&esp;&esp;在那道目光下，冯玉竹头皮发麻，“女郎育子一般无大碍，但倘若真的出现难产，请恕某见识浅薄，某未得知任何方法能使得万无一失，母子之中能存活其一已是万幸，更多的是一尸两命。”

&esp;&esp;最后四个字仿佛怕惊扰他一般落得极轻。

&esp;&esp;但冯玉竹分明看到，他面前如山岳般伟岸的男人分明虎躯微震。

&esp;&esp;那一瞬，他一向挺直的脊背竟弯了些。

&esp;&esp;两人无言，一室的沉寂。

&esp;&esp;太安静了，安静到冯玉竹开始坐立不安，他不得不寻些旁的话。

&esp;&esp;“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当着？”

&esp;&esp;“不过主公，妇人难产之事十不足一。”

&esp;&esp;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esp;&esp;冯玉竹一愣，知霍霆山在问方才，他忙颔首，“千真万确。”

&esp;&esp;霍霆山闭了闭眼，“我方才问文丞的那些，还请文丞为我保密。”

&esp;&esp;第94章

&esp;&esp;似乎六月二十四的加冠礼后, 时间就按下了加速键，转眼就来到了六月三十日这天。

&esp;&esp;明日就要出征了，最临近出征的这天, 裴莺反而不忙了。

&esp;&esp;孟灵儿再次往裴莺的院子跑, “娘亲, 我也想随您和父亲同往。”

&esp;&esp;越到离别之时越是眷恋, 裴莺也舍不得女儿，想带女儿一起去, 但到底只是说：“囡囡留在府中吧, 此战持续时间不久, 我和你父亲最晚年底就归。”

&esp;&esp;若她坚持让女儿随军, 霍霆山多半也会同意。

&esp;&esp;但女儿晕车，行军得舟车劳顿，她跟着去肯定会吃大苦头, 更不必说行军在外条件简陋。如今又不是没得选, 让她待在州牧府中还更妥当些。

&esp;&esp;孟灵儿神情沮丧, “娘亲, 我舍不得您, 二兄都能去，您让我也跟着去吧。”

&esp;&esp;自她出生起，就没有和娘亲分别过这般长的时间。

&esp;&esp;裴莺失笑说，“你二兄跟着去, 是要上战场的, 你和你大兄留在府中。”

&esp;&esp;孟灵儿正要再说，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见礼声。

&esp;&esp;是霍霆山回来了。

&esp;&esp;孟灵儿本来黏在裴莺身上, 听到那见礼声不由打了个激灵，软绵绵的脊背直了。

&esp;&esp;“见过父亲。”孟灵儿起身。

&esp;&esp;霍霆山嗯了声, “来和你母亲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