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有話想跟妳說

&esp;&esp;从市区回到民宿时，傍晚的阳光斜斜落下，照在阳台洒扫过的木地板上，像给旅程的最后一夜盖上一层暖暖的金色棉被。

&esp;&esp;语晴一进门就大喊：「我真的捨不得这里欸！我们要不要考虑长租这间民宿？以后每个月都来逃避一次现实？」

&esp;&esp;顾凉把行李丢到床边，笑着说：「那先考虑我们的荷包会不会先叛逃。」

&esp;&esp;语晴已经蹲在床边整理她刚刚在市集买的一堆手作耳环、旅行纪念章跟两隻鹿娃娃。「欸我刚刚的採购是不是很有质感？我觉得我回去可以发个『vlogr的收藏日常』开箱影片。」

&esp;&esp;「你再买我就要开一支『我的朋友如何在叁天内刷爆两张卡』了。」

&esp;&esp;语晴翻了个白眼，把战利品塞进背包里，走去换上她特别准备的夜市战服——印花背心＋牛仔短裤＋小腰包，一副今晚不扫空夜市不罢休的架势。

&esp;&esp;顾凉坐在房间角落剪素材，剪到一半，手指习惯性地滑开le，没抱什么期待，只是想转移一下疲倦的注意力。

&esp;&esp;最上方那个对话框安静地躺在那里，像封早该处理却一直没拆的信。

&esp;&esp;【沉亦琛】：&esp;你去哪了？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esp;&esp;她盯着那几个字，指尖悬在键盘上好几秒，最后还是退出聊天室，顺手把聊天置顶取消，再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外套口袋里。

&esp;&esp;语晴从浴室探头出来，「走啦～台东夜市等我们！我刚刚查了攻略，来台东一定要吃到阿鋐炸鸡、烤肉刈包，还有那个派大星蚵仔煎！」

&esp;&esp;顾凉站起身，像是把刚才所有思绪一起收进口袋，对她笑说：「你今天有吃饱过吗？」

&esp;&esp;「旅行不就是要从胃开始放松吗～」语晴叉腰，「走！我今天目标是吃到胃哭出声音为止！」

&esp;&esp;她拎起手机转身就走，夕阳照在她后脑的发丝上，映出金色的光晕。

&esp;&esp;顾凉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了句：「等一下喔。」

&esp;&esp;不是对她说，是对心里那个越来越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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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市人潮涌动，灯光在每个摊位前闪闪跳跃。语晴像开啟雷达模式，一路从金鸡母盐水鸡杀到林家臭豆腐，眼神比打折日的店员还锐利。

&esp;&esp;「这家！传说中的烤肉刈包，酱香爆棚那种！」她指着铁板前的摊位，拉着顾凉排进队伍。

&esp;&esp;顾凉一边举着相机侧拍，一边笑：「你刚刚才说吃饱，现在又在排？」

&esp;&esp;「吃饱是上一个胃，这是肉胃，不一样。」

&esp;&esp;语晴买到刈包时开心得像中乐透，拍限时还自带导演模式：「来～这个爆汁烤肉刈包，拍照记得选侧光，这角度会让你看起来还有下巴。」

&esp;&esp;顾凉忍不住笑出声，语晴立刻转头对她：「你也入镜啦，我们今天要拍一支吃播vlog，标题叫《旅伴就是要一起吃胖》。」

&esp;&esp;「我拒绝担任胖的部分。」

&esp;&esp;「那你当美的部分。」

&esp;&esp;「……这样我压力很大欸。」

&esp;&esp;语晴边拍边吃，嘴边沾了炸鸡的脆皮渣还浑然不觉。顾凉见状伸手替她擦掉，语晴一愣，然后笑着凑近：「你现在真的很像那种……老公帮老婆擦嘴角的画面。」

&esp;&esp;顾凉手指一顿，眼神闪了一下，「那我可以收钱吗？」

&esp;&esp;「可以，今晚请你吃两串烤杏鲍菇，还加辣。」

&esp;&esp;「这价格满合理的。」

&esp;&esp;她们一路边吃边拍，一边在手机上剪片、讨论转场画面，甚至还在排蚵仔煎时录了段「人海穿越的画面」当vlog开头。语晴笑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根本是完美工作搭档欸？你拍我剪，一起吃还一起胖，天作之合。」

&esp;&esp;顾凉没接话，只是点点头。语晴走在前面时，她望着对方的背影，心里涌出一句没说出口的话：

&esp;&esp;如果这是错，我可不可以晚点再醒？

&esp;&esp;等走完一整圈回到民宿时，语晴还买了一袋盐酥鸡当宵夜战备粮。「我明天早上如果肚子痛，你要帮我拍我在床上哀号的画面喔。」

&esp;&esp;「那可能会变成本频道史上最惨vlog。」

&esp;&esp;「但应该也会是最多点阅的一集。」

&esp;&esp;回到房间后，语晴拿出气泡酒倒进玻璃杯，笑说：「为了庆祝我今天限动突破两千转发，我们今晚要小酌庆祝一下！」

&esp;&esp;她一边倒酒一边说：「你不觉得我们真的很强吗？一边玩一边拍还一边爆流量，完全旅游界奇蹟组合。」

&esp;&esp;顾凉看着她笑得无比满足，指尖却一直绕着杯子边缘转动。

&esp;&esp;她知道这样的夜晚已经是极限——再不说，就永远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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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深了，窗外只有虫鸣与偶尔路灯闪动的光。她们窝在民宿客厅，两人脚边散着空杯与盐酥鸡袋，电脑萤幕上还停留在刚刚的剪片画面。

&esp;&esp;语晴整个人斜倚在沙发上，腿懒懒地搭在茶几边，脸颊泛红，声音里带着酒后的轻快与柔软。

&esp;&esp;「顾凉，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决定，就是选你当我的搭档。」

&esp;&esp;顾凉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手中握着还有半杯气泡酒的杯子，闻言抬起头。

&esp;&esp;语晴转头看着她，语气忽然柔下来，像是刻意压低的声音：「我以前一直以为，要靠谈恋爱才会有安全感……可是这几天我才发现，最让我放松、最懂我的人，其实就只有你而已。」

&esp;&esp;她说得很平静，但眼神里满是诚恳与感谢，没有一丝迟疑。

&esp;&esp;顾凉像是被这句话撞了一下。

&esp;&esp;她心跳得好快，快到整个胸腔都发热。她知道，就是现在。再不说，就永远说不出口了。

&esp;&esp;她深吸一口气，把杯子放到一旁，转过身，看着语晴的眼睛，声音颤着却清晰：

&esp;&esp;「语晴，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esp;&esp;语晴看着她，眼神温柔，像是准备好倾听。

&esp;&esp;顾凉眼眶泛红，嘴唇动了一下，终于吐出第一句：「我一直都很想……」

&esp;&esp;手机萤幕亮了。

&esp;&esp;语晴低头，「欸，是沉欸。」

&esp;&esp;那一刻，顾凉的心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