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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被煮得渗透入虾壳之内。
虾黄嫩滑醇香,虾尾紧实弹牙,虾线都已经被处理掉了,可以完全没有任何负担地大快朵颐。
「太好吃了!」秦铮只吐出这么几个字,便再也腾不出嘴来说话了。
孙旭连喝了两碗蝲蛄豆腐,抬头看到秦铮吃得两手红油,额头都冒汗了还不肯停下来,赶紧也抓起一隻麻辣蝲蛄来尝尝。
东北菜普遍都不辣,孙旭还算是比较爱吃辣的,但平时吃饭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比别人多放勺辣椒油。
他掀开虾头凑到唇边一吸,眼睛瞬间睁得滚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辣味还有这样丰富的层次感。
煮入蝲蛄中的汤汁,有鲜又辣,在辣的同时还能品出虾黄的香醇,各种香辛料混合出无法言明的味道。
虾尾吸饱了鲜辣的汤汁,一口咬下去,汁水四下迸射,跟虾黄完全不一样的口感和味道,再次震撼了他的认知。
面对这种味道的衝击,孙旭觉得自己一条舌头都不够用了,恨不得多生出几条来,能够全方位地感受这场味道的盛宴。
这种味道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嘴里的还没咽下去,手里就已经开始在剥下一隻了。
很快,除了因伤不能吃辣的夏瑞轩,所有人都沉浸在麻辣蝲蛄的美味中。
夏瑞轩可怜巴巴地剥着清蒸蝲蛄,蘸着夏月初专门给他调的姜醋汁吃。
虽说清蒸最能体现出蝲蛄肉的鲜嫩清甜,但是跟麻辣的比起来,着实太过清淡。
看着其他人吃麻辣蝲蛄吃得形象都不顾了,忌口了这么久的夏瑞轩真是眼馋到不行。
他见夏月初吃得正欢,便小心翼翼地拿着剥好的虾肉,想伸到麻辣那盆里面蘸点儿味道尝尝。
「啪!」
薛壮的筷尾不轻不重地敲在夏瑞轩手背上。
夏瑞轩红着脸缩回手。
若是夏月初,他说不定还会撒娇耍赖一下,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但是这个姐夫,却总是让他觉得莫名敬畏,不敢造次。
夏月初早就发现了这点,所以自从吴氏回家之后,便把夏瑞轩丢给薛壮,果然将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看着夏瑞轩身上才刚刚结痂的伤口,再对上他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夏月初不由得有点心软,赶紧移开视线,咳嗽一声安慰道:「等你伤好了姐再给你做。」
上尖儿一盆麻辣蝲蛄,被四个人一顿饭都给解决掉了,连剩下的汤都被秦铮和孙旭拌着米饭给吃光了。
薛壮没有他俩那么能吃辣,嘴唇都辣红了,这会儿又盛了一碗蝲蛄豆腐,慢慢喝着解辣。
秦铮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扭头问孙旭:「你明天有事儿不?咱俩再去捞点儿回来?」
「没空!你以为我跟你似的那么闲呢!」
孙旭第一次吃到夏月初的手艺,现在对秦铮简直嫉妒到不行,可惜自己还有公职在身,不能像他这般悠哉。
他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今天吕家的案子有了基本方向,现在就等着抓人回来了,我明天打算去府城一天,把姜大头抓回来,居然敢骗到嫂子头上,那不就跟骗我一样么,看我怎么收拾他!」
「对了。」孙旭说到这儿才想起来,赶紧擦擦手,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夏月初,「嫂子,这是县城准备出租的店面,我找人理出来的,姜家那个酒楼已经在县衙登记过了,能让他把钱吐出来,再赔点儿钱最多了,我寻思你还得再找地方,就让人去了解了一下。」
「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夏月初高兴地接过纸条,打算明天就去看看,儘快把店的位置敲定下来。
看大家都吃好了,夏月初便起身准备收拾桌子。
薛壮却一把拉住她道:「你今个儿忙里忙外的,歇会儿吧,让他俩收拾就是了。」
孙旭闻言赶紧起身道:「是啊,嫂子,我们收拾就行,您和大哥歇着吧!」
待两个人把东西都收拾下去,夏瑞轩也回自己屋了,薛壮还拉着夏月初没鬆手,低声道:「太辣了!」
三个字的语气毫无起伏,夏月初却莫名听出几分委屈的味道在里面。
「我看看?」
她伸手抬起薛壮的下巴,见他的嘴唇果然有些红肿,笑着说:「看来还真是辣得不轻,喝点水压一压。」
薛壮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却还是不肯鬆手。
「你啊……」夏月初一声轻喟,低头吻上薛壮,含住他轻微红肿的唇瓣温柔地抚慰着。
薛壮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安抚,享受片刻后反客为主,将夏月初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直到将她的唇也吻得跟自己一样微微红肿,才露出餍足的神色。
162回娘家借钱
家里半文钱都拿不出,薛勇又伤得挺重,盛氏没法子,只好让薛良平套车送自己回娘家,打算先借点钱应应急。
盛家一共七姐妹,只有一个弟弟,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从小在父母重男轻女的影响下,七个姐姐无论是婚前婚后,都没少帮衬这个弟弟。
但许是老盛家从骨子里就流着自私的血,自从父母过世后,姐弟八人在出殡当天为了银钱大闹一场,之后便不怎么再走动了。
盛氏这回也是没法子了才来找弟弟借钱,想着若是多许他点利钱的话,兴许还是有点儿希望的。
盛氏的娘家在参顶子村西边山脚下的惠江村,整个村子沿着山脚和惠江中间狭长的地势而建。
薛良平对盛家小弟素来没有好感,自打盛家父母过世后,他就没有再来过惠江村。
若非这次两个儿子都挂了彩,家里着实揭不开锅了,他也不愿意来这儿看人脸色。
所以眼看着惠江村越来越近,薛良平的脸色也越发阴沉。
待到了娘家门口,盛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咱是来借钱的,你拉个驴脸给谁看呢!」
薛良平闷声道:「我就这样,看不惯别叫我给你赶车。」
盛氏不想在娘家门口跟他吵架,只得咽下这口气,转身去拍门。
拍了半晌,院里才传出踢踢踏踏的声音。
「谁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打开院门。
随着院门打开,扑面而来就是一股酒气。
盛氏定睛一看,弟弟盛志强面容肿胀,尤其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颧骨和鼻尖泛着潮红,一看就是昨晚喝高了,到这会儿还没清醒过来。
盛志强没想到门外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大姐和姐夫,愣了片刻,侧身让两个人进了门。
「大姐,你怎么来了?」盛志强宿醉被吵醒,这会儿头疼得厉害,语气自然也不是太好。
盛氏有求于人,也不敢计较,进门后没看到弟媳夏氏,便示好道:「头疼是吧?我给你煮碗醒酒汤喝?」
盛志强也不客气,点点头就又往炕上一躺。
盛氏去灶间煮醒酒汤,薛良平在屋里对着小舅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尴尬得不行。
这会儿盛志强的两个孩子跑进屋来,看到来了客人,登时高兴地在屋里到处乱看。
正在薛良平奇怪他们在找什么的时候,大一点的孩子扑到炕边,摇着盛志强道:「爹,好吃的呢?是不是让你藏起来了?」
盛志强本来就头疼,被孩子摇晃的直想吐,怒道:「滚犊子,哪儿来的好吃的?天天就知道吃,茅厕里那么多屎你怎么不去吃?」
孩子被骂得嘴一瘪,拖着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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