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6_第十三章 岚琪嫁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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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给我铜板扎毽子,她说哪里能把钱踢来踢去的,不尊重。您给额娘说说吧。”
玄烨大笑,摸着女儿脑袋讲:“你别叫她知道啊,你额娘最喜欢钱了。”接着仰头望了望天色,阳光明媚,秋风阵阵。怀里敦恪听着他们说话,脸上稍稍有了笑容。玄烨一时欢喜,便唤梁公公到跟前说:“让她们拿风筝到园子里去,把几位公主都请来,朕带她们放风筝。”
小宸儿乐坏了,满口夸赞皇阿玛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玛,都不记得要向额娘说一声,拉着父亲的手就往门外走。里头岚琪本是脱了外衣在量做冬衣的尺寸,听见圣驾到的动静,手忙脚乱,穿戴整齐迎出来,却看到父女三人乐呵呵地往门外走,压根儿就没她什么事。
又听香月将方才父女间的对话复述一遍,好端端地扯上自己爱钱的事,岚琪又气又好笑,派绿珠几人跟着去,别让公主们玩疯了给皇上添麻烦。
她回到屋子重新量尺寸,等针线房的人退下了,环春才端茶来轻声道:“听说万岁爷瞧着十分高兴。奴婢打听了一下,从乾清宫来之前,是刚刚见过了索额图大人。”
“见了他?”岚琪也诧异,“难得见了他还能这么高兴。”
环春点点头,谨慎地压着声音道:“奴婢瞧着,多半是为了大福晋和敏妃娘娘中毒的事。您说袁答应何至于?听说索大人离宫时脸上煞白煞白的,这是被皇上吓住了吗?”
其实谁都知道,袁氏何至于这么做?她有许许多多的法子让惠妃不好过,更何况要在宁寿宫的大宴上动手脚,就她那点人脉手腕,根本做不到。反而是她自己说的,在长春宫里一点一点给惠妃下毒倒是不难,梁总管既然说是她自己招供,未必不是真的。如此一来,宁寿宫喜宴上下毒必然另有其人。人是不难找的,抽丝剥茧,总能找到经手之人,可无非是太监或宫女,杀了也不足以泄愤,偏偏是背后的势力不可触碰,才是让皇帝恼怒的所在。
原以为皇帝和女儿们玩好了会一起回来,岚琪还让环春预备皇帝爱吃的菜肴,结果是孩子们玩得满头大汗自己跑回来,而玄烨直接回乾清宫去了。倒是听说永和宫里预备了饭菜,让梁公公记得找人送过去。岚琪给俩小丫头收拾时,忍不住埋怨:“他倒是记得一口吃的。”
但是看到敦恪脸上日益多起来的笑容,又不由得安心。想来玄烨是抽空想来坐坐,遇见女儿们却动了慈父的心,便把陪自己的时间用来陪她们,倒是难为他了。但高兴不过半天,拥着姐妹俩念话本子上的戏文给她们听时,有消息从书房传来,说众阿哥去骑马,十三阿哥摔得不轻,正往永和宫送来。
敦恪立时就吓住了,岚琪让小宸儿好好照顾妹妹,自己在外头等候。不多久就看到浑身是血的胤祥被抬着回来。
小安子哭着说,十三阿哥是从飞驰的马背上滚下来的,幸好跌在草垛子上,可是从草垛子上滚下来,不仅把胳膊摔伤了,大腿上还划拉出很长的口子,流血不止。
太医跟着赶到,几番检查疗伤后,血止住了,而十三阿哥的右胳膊也只是脱臼,并未折了手,但正骨的剧痛孩子没顶住,直接痛晕过去。
太医退下后,岚琪坐在昏睡的胤祥身边,下头的人来禀告说已知会皇上和太后,她默默点头示意说知道了。环春几人见娘娘发呆,都不敢打扰,退到门外去等候。
岚琪半晌才醒过神,给梦中的胤祥掖了掖被子。这孩子近来变化极大,她都看在眼里,从前是温润乖巧的小家伙,如今虽然依旧孝顺听话,可他眼底的气势很不一样了。
每天念书到深更半夜,劝了几次不听,她就知道自己再说只会让孩子反感。不论念书还是骑射,或其他的本事,这孩子都下足了功夫在学。从前他虽然勤奋,可不至于如此刻苦,如今仿佛怕时间不够用,拼了命要把一切都装进自己的脑袋里。
睡着的孩子依旧如往昔般温润。岚琪心底沉重,默默念叨:“傻孩子,你这样若是去了阿哥所,我怎么能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也取代不了你额娘对你而言的意义,可人生要你自己来过,她在或不在都一样。”
这一晚,玄烨第二次又来了。也许本来他还没什么借口让自己撂下正经事再跑来一趟,现在儿子摔伤了,他总要来看看,但胤祥昏睡着说不上话,倒是将胤祯叫到跟前问了几声,果然是今天骑马十三跑疯了,与他从前稳稳当当的个性判若两人。
玄烨见岚琪愁眉不展,安抚她:“男孩子哪个不是跌跌撞撞长大的?”岚琪笑叹:“皇上明知道臣妾为什么难过。”
玄烨道:“那就让他们搬去阿哥所吧,也不
必等胤禟的婚事了,他们既然想离了你早早独立些,你何不放手呢?好歹还是在宫里,只不过不能近在眼前而已。”
岚琪颔首道:“皇上容臣妾再想想。”
而皇帝得了这个空,终于有机会对岚琪说起下毒的事。果然袁答应是做了替死鬼,可是她只是背负了不相符的罪名,本身早就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惠妃一早就发现自己被下药,只是她不动声色,因东巡、南巡与皇帝关系有了缓和,便仅仅告知了皇帝。
谁想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玄烨在一时半会儿不能把索额图怎么样的前提下,和太后商议后,让袁答应领了罪,并进一步为他所利用以震慑朝臣。
玄烨问:“是不是觉得拿她做替罪羊,太狠了些?”
“在长春宫下毒既然确有其事,惠妃若是把那件事闹大,她也活不了,打入冷宫过一辈子,还不如死了好,自然这是臣妾的想法。”岚琪淡定地回答,言语间终究是冷漠的,“实在可怜的话,还是悫靖公主可怜,往后长大了被人指点有这样一个生母,孩子心里该多难受。”
玄烨说道:“正因如此,朕才与太后先做了商量。太后表示将来她会像为温宪出面一样安排悫靖未来的事,朕就放心了。朕当年为了大阿哥隐忍太多,若是早些就放弃那些包袱,也许现在又是两样天地。”
岚琪却道:“可您到底没把真凶背后的人如何了。如今对惠妃也温和起来,还为她做主。”
玄烨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一副看透她的得意:“所以朕没让你掺和这件事,现在才来告诉你为什么。”他心情极好地将与索额图那番对话告诉岚琪,长舒一口气道:“这就开始了,朕会好好下一盘棋,两年之内,重整朝纲。”
岚琪笑道:“哪儿有皇上这样——抓贼却放贼先跑?”
玄烨目光一沉,语调显然冷了下来:“朕不能让他殃及太子。朕虽有废太子之心,可现在太早。朕放他先跑,是让他去收拾干净,别一窝端时把太子也牵扯进去。”
岚琪不言语,起身去唤人预备热水,原想给玄烨洗漱,可才转身的工夫,回来时玄烨已经坐到桌案前。岚琪无奈,让环春上参茶,她取了一件外衣走来,立在身边问:“冷不冷?”
玄烨摇头。皇帝匆匆批阅一本折子,又翻开另一本,抬头看一眼,让岚琪先歇着去,可低下头后,一面看着折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一面不知从哪儿想起的一出,突然道:“在江南时,觉禅氏与曹寅有往来,他们互相说了什么或私递了什么朕不清楚,可先后见了几次,总不会只是叙旧。她的心思你明白,朕也明白,别的事是不会有,可难保她什么时候被心魔吞噬做出意识、理智以外的事。总之,从今往后,你要与她疏远些才好,不怕被她卷入什么,朕怕她会伤了你,不论有意无意,都不能容忍。”
岚琪听得紧张,手里的衣裳也被紧紧抓着。皇帝却云淡风轻地继续看折子,她只好一个人坐回床榻前发呆。虽然对于玄烨将一切事都看在眼里感到放心,可也猜不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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