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操第9部_第四章 二子争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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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输与临淄侯。这正是老子所云‘夫唯不争,故无尤’!”司马懿说一半藏一半,在他看来曹丕才干尚高,最大缺点恰恰是心胸狭窄。
曹丕甚有豁然开朗之感,不免对司马老弟另眼相看——先前他最信赖的智囊吴质被调往朝歌当县令,临行之际曾与他论及争储之策,如今司马懿所言竟与吴质当初所言不谋而合。
夏侯尚、朱铄也不住颔首,未及插言忽听堂外一阵稀里哗啦声,似是仆僮把东西摔了。抬眼望去,不见有人过来请罪,却见满院的仆人慌里慌张东躲西窜。四人正纳罕,又听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叫道:“子桓哥哥……子桓哥哥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曹丕一颤——这愣丫头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来者乃曹操之女、曹丕异母妹曹节。汉家风俗重男轻女,生儿乃“弄璋之庆”,生女不过“弄瓦之喜”,曹操也不免俗,幸而他儿子多女儿少,又无一女卞氏所出,因而不加娇惯,自幼让她们习学针织;独一个女儿例外,就是这曹节。只因此女自小不喜恬静,生就个男儿脾气,别的姊妹爱花爱草,偏偏她爬树、掏鸟、斗鸡、蹴鞠,竟是与曹整、曹均等年龄相若的秃小子一起玩大。曹操也暗暗称奇,又喜她容貌过人,便颇多娇惯,还让她读了不少书。如今一十六岁了,倒是长得花容月貌玉人一般,却性格强悍,众夫人也管她不住,成了幕府上下无人不惧的“女霸王”。
提起这妹妹曹丕就头疼,今天怎么跑自己家来了?出了堂口一看——真真惊世骇俗!但见曹节头梳双髻,斜插珠翠步摇,身材匀称,穿一袭青色小褂,外罩蝉衣,下面朱红长裙;娥眉微蹙,杏眼圆睁,撅着樱桃小口;左臂挽着一女,身材窈窕面庞瘦削,又羞又怕抽抽噎噎,乃是阿姊曹宪;右手拉个小丫头,哭哭啼啼,闹个不休,乃是小妹曹华。光天化日连丫环都没带,这姐仨又哭又闹跑到五官将府来了。男女授受不亲,况魏公之女,仆僮哪见过这阵仗?没个不跑!
朱铄见此情景,跳窗户也溜了;饶是司马懿心思缜密,这会儿也没主意了,一扭身藏箱子后面;夏侯尚倒好说,远近也算个姻亲,硬着头皮跟着曹丕降阶相迎。
曹丕头都大了:“三位妹妹,到底怎么了?”
曹节拍拍胸口,凶巴巴问道:“我是不是你妹妹?”
可把曹丕闹糊涂了,赶紧说好话:“是!当然是!别看咱不是一娘养的,我拿你当亲妹子!”
“那我问你,妹妹求哥哥办事,哥哥答不答应?”
“我的好妹妹啊!只要你不胡闹,什么事我都答应。”
曹节似是消了消气,又道:“那好。妹妹不愿嫁人,你现在就去跟爹说……”
“有话咱进去说。”不待她说完,曹丕赶紧拦。
“不!就在这儿说清楚。”
曹丕可急坏了——仨姑娘站当院大嚷大叫,箱子柜子堆得满院子都是,掾属仆僮在垂花门后面躲着。家丑不可外扬,她又这么大嗓门,这不叫人看笑话吗?想至此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她手:“快进来吧,这叫什么事儿啊!”不由分说拉她上堂。
司马懿还在箱子后面躲着呢,见此情景暗暗叫苦,也不好意思往外跑了,干脆蹲着吧。曹宪领着曹华也进来了,这会儿想坐也没地方坐,只呜呜咽咽抹眼泪。
曹节却很放得开,提起裙摆往门边一口大柜上一倚:“哭哭哭!你们就知道哭!”
“好妹妹,到底出什么事?”曹丕寻口箱子也坐下了。
“咱爹叫我们姊妹嫁人,我不愿意嫁。”曹节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理直气壮。夏侯尚却听得咋舌——父母之命大如天,哪有当爹的做主,女儿不嫁的?更何况她老子乃是天下第一爹啊!
“亏你说得出口。”曹丕哭笑不得,“许配哪一家,我怎不知?”
曹节小嘴一撇:“刘协!”
曹丕差点儿从箱子上摔下来,哪有直呼皇帝名讳的?箱子后司马懿也是一怔——魏公要将女儿献与天子,难怪昨晚姊妹聚会,原来是远嫁辞别。莫非魏公有意以其女主宰后宫挟制天子?
惊诧过后,曹丕渐渐想清楚了,他是一心要承继父业的,反转愕为喜:“承恩天子乃世间女子之荣耀,傻妹妹,这是好事啊!”
“呸!”曹节“腾”地站了起来,手指两个姐妹,“什么好事?爹爹要把我们三个都送入皇宫。”
曹丕一怔,三姐妹一起入宫?他仔细端详——这三个妹妹皆侧室所生,曹宪生性温婉沉默少言,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闺秀风范,不过已逾十八,论年纪早就该出嫁了,只是父亲总说此女大气,当择名门,当初与荀氏联姻都没选她,还要择多高之门?如今才明白,原来是要进献天子,看来父亲早就筹谋好这件事了!至于曹节,虽性情不佳却容貌绝俗豆蔻年华,倒也罢了;可小妹曹华才十一岁,当今有伏皇后母仪天下,三个妹妹屈于人下,如此安排确实不近人情。
曹宪谨守闺门之德,遵从父意认作是命,倒也没什么可说,只是远嫁离娘难免有些伤怀;曹华年岁尚小,哪明白何为嫁人?倒有一半是让姐姐吓哭的。真正反对的只曹节一人,两姐妹争不过,硬叫她拉来这里:“知道他是天子,可我就是不嫁!”
曹丕自然偏向父亲:“胡闹胡闹,天下女子有谁不愿配与至尊?”
“至尊?!”曹节突然冷笑,“这话可欺旁人,骗得了自家人吗?他果是当今天下至尊?”
曹丕闻此言不寒而栗,赶紧摆手示意她住口,曹节哪肯依?越不让说越要辩个明白,“他早过而立,我尚未及笄,如何相配?爹爹擅权已久,我等入宫岂能得恩宠?伏皇后诞育龙子不得封王,焉能不恨我等?再者我曹家已裂土建国,刘协的龙位还能安坐几日?昔日子婴献玺不免项羽之诛,平帝幼弱尚遭王莽鸩弑,你和爹爹就忍心叫我们守一辈子活寡?”素来倔强的她说到此处也泪光莹莹。
其中道理谁都能参透,但这话却不能直说,曹丕听得惊惧不已,强自镇定道:“住口!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回宫去!”
“不!”曹节一拍大腿,“你去跟爹说,我们不愿嫁也不能嫁。”
曹丕如今唯父亲之命是听还来不及,哪敢管这“闲事”?摇头道:“没读过《女诫》吗?为女子者理当曲从,莫说配与天子这等美事,便叫你嫁贩夫走卒也不得违拗。这点道理都不懂,你疯魔了吗?”
“我疯魔了?”曹节越发冷笑,“我看是你们疯魔,疯得都不知自己是谁了。为女子是当曲从夫父,为臣子更当曲从君王!我即便错了也是上行下效,咱曹家的门风便是如此!”
曹丕被她噎得无话可说,跟这妹子讲不清道理,况且也无甚道理可讲:“我、我……我不跟你废话,叫你嫂子送你们回去,你有天大的道理跟爹说去。”说罢令仆人去唤甄氏、郭氏。
曹节忍了多时眼泪,闻听此言终于簌簌而下,她再倔强又怎争得过强悍跋扈的父亲?这些话早明里暗里说过多少回,父亲理都不理,昨日又把众姊妹召集一起求对策,不想大伙都顺从父亲之意,反过来劝她。实在没办法才跑到大哥府里闹,又被硬顶回来,难道果真命中注定?她跌坐柜上放声哭道:“节儿不愿,节儿就是不愿,宁可终身不嫁……”她一哭,曹宪也陪着掉眼泪哭,曹华糊里糊涂也跟着闹。
夏侯尚这半天都听傻了,见她终于哭出来,曹丕也不说话了,忙扮笑脸来哄:“妹妹说的都是气话,岂不闻‘人不婚宦,情欲失半’,节儿妹子这么招人怜爱,岂能一辈子不嫁?”
哪知这丫头同她讲道理还行,劝可劝不得,猛一抹眼泪,斥道:“我们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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