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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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崇敬的首领这样夸奖，狱寺隼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既然彭格列想这样的话……拿去吧。”

雷守蓝波在沢田纲吉面前摊开手，赫然是他的那枚彭格列指环。

虽然仍然被宠到不谙世事，是个没用的爱哭包，但是在同伴接连死去的现实之下，黑发少年面上那堪称沉重的神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见所有人盯住他，眼眶隐隐泛红的少年猛地撇开头去，并不宽阔的肩膀可疑的抖动了几下。

“对不起，彭格列，我有好好忍耐的……”

他已经被迫成长起来，这个触目惊心的认知令山本武心中猛地浮现出一层阴霾。

“嗯，我知道哦，蓝波一直都在非常拼命努力忍耐悲伤和恐惧，真的真的很了不起，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守护者了。”

沢田纲吉将他揽入怀中，如同他还是当年那个初见的小孩子那样柔声安抚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原本温和的目光倏地变冷，望向虚空的凛冽眼神犹如一股势要斩开一切的锋芒。

蓝波仿佛变成了一根紧绷的弓弦，僵硬的身体好半天才缓和下来。虽然一直在拼命的压抑哽咽，但在这样温柔的宽慰中终于演变成了嚎啕。他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闷声说：“我希望、我希望……我希望能和大家一直在一起啊！彭格列！”

“会的，一定会的。”沢田纲吉轻声重复着，越重复口气就越发笃定。“我向你保证，那样的日子不会遥远的。”

“就算担心一切也无济于事，我们只要齐心协力总会有办法的。”

饶是平日里最为好相处的老好人，也无法完全按耐住内心的杀意，山本武同样充满笃定的开口，她露出大大的笑容，看不出丝毫悲伤，只是垂在身侧的那双握紧的拳头越发用力收紧。

“打败白兰之后，大家一起去参加烟火大会吧，打雪仗也不能忘哦！当年的试胆大会也有很长时间没有举行过了吧？以后一个缺席的人也不能有！库洛姆找回来之后可要好好说教她！还要努力把凤梨脑袋拎出来，大家一起去阿纲家吃饭！冬天的时候和你们一起吃火锅最棒了，jup和并盛牛乳也不能少……”她说着越发兴奋起来，眼睛里面不知不觉的就泛起来一层薄雾，掩饰般地闭伸手揉了揉额头，耳边还回响着那句铿锵有力的话，山本武笑容越发的爽朗起来。

“对了对了，我还是最喜欢睡榻榻米，晚上可以咕噜噜的啪啪的转过去，在意大利睡床总是担心掉下来。哎呀，不知道小鬼什么时候醒来，肩膀处空了许久，没有小鬼总是跳上来坐着，我也很不习惯啊……”

絮絮叨叨的声音摧残着众人的耳膜，却莫名弥漫着凄冷的肃杀之气。

想到那个代表了他无尽深渊的大魔王，沢田纲吉登时怔住，他咬住嘴唇努力弯起唇角。温柔的浅笑浮现在脸上，“嗯……为了那样的未来，必须要好好努力才行啊！”

“果然还是个蠢牛和棒球笨蛋。”狱寺隼人眉头微皱，故意以一个不屑的姿态不自然的转过头去，低沉的嗓音中却带着些异样的颤抖。他沉默了好几秒，才状似不在意的再次开口，语气生硬极了。“哼，女人和小鬼就是麻烦……”

“……极限的不把指环交出来不行了啊！”笹川了平掰了掰缠满绷带的手腕，当机立断。“那么——我就用这双手去保护京子！”

“谢谢你，大哥。”用上了年少时的称呼，青年一一环视着自己的守护者们。“谢谢你们。”

“十代目……”狱寺隼人不经意间瞥到安静的站在另一侧闭目养神的青年，“喂！云雀你也表个态啊！”

“吵死了。”凤眸微张，一直散发出冷淡疏离气息的青年随手将闪烁着微光的物体抛掷过来。睥睨一般的冷声说：“我跟你们这种草食动物可不一样，没有这种东西，我也是最强的！”

沢田纲吉扬手接过来握在手心里，温和的说：“谢谢你，云雀前辈。还要麻烦你通知一下骸。”

云雀无可无不可的重新闭上双眸，重新环着手臂靠在墙上。

“哈哈果然是云雀的作风，话说并盛的棒球场不知道还在不在了啊？稍微有些怀念……”

“想动我的地盘某些人还不够格。”

“哈哈哈，云雀还真是没变啊，数十年如一日的执着风纪。”

于是山本武就笑了起来。

“呦西！来围圆阵一起加油打气吧！”笹川了平握住拳头，大吼一声，“感觉热血沸腾啊！”

根本没有迟疑，听到这个提议的一瞬间，云雀恭弥立刻拒绝。

“我不需要那种草食动物的东西。”

“云雀你这个极限的不合群的家伙！配合度一直这么差！但是没关系！国三时我就说过，只要是在十米之内的都有用！”

默契的伸出手揽住身边的同伴，守护者及其首领围绕在一起弯下身子。

“彭格列！fight！”

年少之时的动作再次做起来，此刻竟没有人再觉得难为情，心头反而泛起了阵阵暖意。

“哎呀，果然还是得要围圆阵才鼓得起劲啊！”

“没错！极限的燃起来了！”

“两个热血笨蛋！”

“蓝波大人才不要和蠢寺一起丢人！”

“你这家伙……”

“再吵咬杀！”

“那一天，一定会来的。”停留了一会，青年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头也不回，轻声却坚定的说：“请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