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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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心头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宛如地狱修罗在世!他们被陆樾的狠辣手段折服,一个个似鹌鹑般老老实实。与之相比,女儿身又容貌娇柔艳丽的白皎就显得柔和许多,他们齐齐看向白皎,鸭子一般伸长了脖颈,眼里满是哀求和希冀:“小……姑奶奶,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不敢了!”这个杀神明显心悦这位姑娘,方才更是在乱阵之中保护她,这般想来,她的话对方肯定会听一些。而且,女人家心头最软。所以一群人羔羊似得求饶,哭着跪求她,如果不是白皎露出明显的厌恶,怕是已经有人膝行着爬到她脚边,只求这位姑奶奶绕过自己。白皎淡淡瞥了眼:“那就不杀你们,我也不会报官。”一群人霎时欣喜若狂,喊道:“姑奶奶大恩大德,我们永世不忘!”打死他们也不会想到,他们以为的心软女子,才是刚才一切的主使者。萧金宝是萧山村人,又屡次三番惦记她,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白皎怎么可能留他到现在,现在任务完成,工具人大可舍弃不用。白皎慢悠悠道:“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从抽屉里拿出瓷瓶,里面倒出一堆黑色小药丸,指着它说:“这是我特制的毒药断肠穿心丹,你们吃下去之后,要是没有在定期时间内拿到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死!死后尸体都不会存在,化为一滩血水!”山匪们听罢,纷纷面露惊恐。白皎视线游弋,柳眉一挑:“怎么,你们不愿意?要是不愿意,就跟他作伴去吧。”她说着,指向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其他人狠狠打了个寒颤,和死亡比起来,还是活着更好。他们一个个井然有序地拿过药丸,吞进去之后,面色扭曲又狰狞,仰着脖子像是噎住的大鹅。有人想悄悄留在嘴里不吞咽,结果药丸入口即化,一股苦味瞬间蔓延至五脏六腑,苦得人泪流满面,脸色狰狞,这不是毒药又是什么。想到自己未来小命就握在白皎手里,顿时萎靡不振,沮丧无比。白皎:“还愣着干嘛?”一群人听着她的吩咐,立刻化身小弟清理杀人现场,他们作为山匪,向来都是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是吧。”“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宋明章长得不错,家世斐然,又对我痴心不悔,谁能拒绝这样的人?”半晌,传来他冷硬的声音:“你喜欢他?”白皎打开火折子,点上一根蜡烛,昏黄的烛光下,映照出美人般般入画的容颜,她缓缓转身,嫣然一笑:“喜欢啊,更喜欢他能带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松开蜡油固定好的蜡烛,眼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她明明白白地告诉陆樾:“等到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今日的恩情。”“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纠缠你。”她笑得灿烂,眼底干干净净,毫无往日的痴缠。陆樾张了张嘴,全然没有一丝喜悦,心脏一阵阵紧缩,脸上更是阴沉得渗人。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报答!他在心里反驳,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陆樾深深目光凝时她,心头一寸寸发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狠辣无情,贪慕虚荣,坏得明明白白,毫无遮掩,可他也同时意识到,即使明知她是这样的人,他也无法再将自己目光,从她身上拉回一分一毫。他霍然收回视线,眼底划过一缕暗芒。陆樾:“我知道了。”离开前,白皎送了他一盒子香皂,直说她要是送钱,估计他也不肯收,这是自己做的香皂,洗漱沐浴都能用,几乎是强塞进他手里。回家后。陆樾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半天,没有丝毫睡意。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千千万万张丝网将他缠入其中,无法挣脱。陆樾睁开眼,窗外灰蓝色的天幕,一轮明月皎洁,悬挂于天幕之上。白皎之于他,就像这轮高高在上永远也无法触及的皎月,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终于明白自己强行压制的到底是什么,是遏制不住的爱意,是无法自拔的渴望,是贪婪无度的占有。是对……她的爱。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陆樾起床劈柴,做自己能做的任何事,可他胸中那股无处发泄的躁动从未消散。回去时,林舒音端着盆子回来,看见他之后,她笑了起来:“陆大哥。”说着,把一块香皂放在桌面上,从开始的娇小姐到现在能够勉强胜任家务,她倒是成长了不少。看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香皂,她立刻眉飞色舞道:“这是你给我买的胰子吗?很好用!”陆樾眸光一暗:“不是。”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林舒音敏感觉察到他的不悦,登时吓得缩了缩脖颈,心里嘀咕道:她又怎么得罪他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陆樾拿着工具山上,看得林舒音奇怪,昨天刚去山上打猎,收获颇丰,往常都要歇上一段时间,这次怎么不休息了?实际上,陆樾并不是去打猎。作为住在山脚下的猎户,没人比他更熟悉山上的一草一木,知道白皎需要花草,他就跑到山上挖野花,因为熟悉地形,很快便摘了一篮子。趁着没人注意,他敲响白皎家门。看见他送的东西,白皎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笑容:“哇,哥哥,你真厉害,竟然摘了这么多!”此时已经渐入秋季,烂漫的山花逐渐消失,白皎正在想着要换什么味道的香膏,毕竟原材料没了,她也不能凭空变出来。对她来说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却让陆樾腾地一下涨红了脸。白皎反应过来,朝他眨了眨眼:“你害羞啦?”陆樾神色更加僵硬。白皎笑得眉眼弯弯:“我叫你哥哥,你也可以叫我皎皎。”她满不在意的态度,洒脱得犹如山间一阵缥缈的风,抓不住,握不紧。陆樾登时心头一紧。白皎惊讶于他这么厉害,便央求他带自己一起上山,趁着夏天采摘最后一波。看着她开心的笑脸,面无表情的男人眉眼柔和,一边看她,一边想着,过段时间寄只小狗过来,看家护院最合适不过。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山间的温度向来比山下更凉,白皎穿了件淡绿长裙,细腰窄袖,硬底绣花鞋,就是为了方便上山。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萧山村背靠小昌山,不时有村民上山砍柴或者摘些东西吃。果然,不久后从丛林里走出一个短打装扮的男人,看见陆樾后,他吓了一跳,讪讪地跟他打招呼:“陆樾,你上山啊?”说完才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再看对面的陆樾,后者黑眸沉沉,脸色漠然,看着他,一言不发。男子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讪笑道:“你、你继续,我就先走了。”不是他懦弱,实在是陆樾气场太渗人,不愧是常在山里打猎的猎户。等他离开,连影子都看不见之后,陆樾才扭头,看向一侧的灌木丛,他声音冷硬:“别藏了,人已经走了。”安静的灌木丛后面,忽然冒出一张娇艳容颜,白皎朝他甜甜地笑:“那我们走吧。”陆樾心头憋着一口气,余下的时间里越发沉默,周身气场更是低靡,白皎就在旁边,要是不能察觉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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