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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风骨(上一章的章节号写错了,应是“战神白起”抱歉)秦赵两军这番重新部署,颇耗费了些时日,这些日子里两军忙着部署军力、加固营垒、转运粮草、打探消息,再次进入了对峙状态。若不是秦军的营垒往前推进了数十里,前些日子里那惨烈的南三陉及老马岭之战,仿佛未曾生过一般。待到秦、赵两国近七十万大军的第二次部署全部完成,已经赵孝成王四年严寒的冬天了。这日子刚进入腊月,上党山地久旱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这场大雪下得甚为猛烈,那呼啸的山风搅着漫天雪花,肆虐着扑进了秦赵两军对峙的大营,扑进了深深的壕沟和壁垒,扑进了关隘要塞。上将军廉颇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他望着远处的秦军营垒,两道穿透飘舞雪花的目光愈地凝重了起来。虽然天将大雪,但廉颇却是不敢稍有懈怠,每日间,廉颇穿行在赵军的营垒中,不时地指出些防守的些微疏漏之处,下意识地暗示着自己笃定坚守耗敌的决心。自当年白起冬战河内以来,那冬日无战事的传统早就被列国诸侯抛到了九霄云外,廉颇不得不严防死守,随时提防着秦军的偷袭。此战可是关系到赵国未来之气运,关系到赵国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老将廉颇百战名将的声誉,廉颇可是不敢大意。这场大雪竟然罕见地一连下了三日才停住,待风住雪停后,只见那山峦连绵起伏的上党郡,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混沌,雄伟的太行山,宛如一条银色巨龙耸立在天地之间,倾听着苍莽山塬中的萧萧马鸣,更倾听着远处无边无际的隐隐人声。即使四处茫茫飞雪,即使是这严冬苦寒,也没有冰封这广阔战场在天下激起的巨大浪潮。这场旷日持久的秦赵大决,宛若在列国诸侯中掀起了巨,眼见着秦赵两国不断增兵,列国君臣们纷纷坐立不安起来,静等着这场震古烁今的对决最终爆的一刻。若是往昔雪冬,连接列国诸侯的官道上早就是商旅无踪、鸟兽绝迹,但是这个冬天,各条官道却是异常热闹,处处是车马如梭、行人匆匆。一切和原本的惯常轨迹相比,都变了一副模样。列国特使的车骑、斥候的快马、满载粮草的牛车、牟取军利的商贾、甚至逃离战火的难民各色人等,今年冬日竟都神奇地复活了,不窝冬了。一场旷古大战便在眼前,多少邦国的兴亡,多少生民的命运,都将为这场大战的结局所左右,纵是严冬飞雪,天下又如何能得安宁。韩国太行南三陉失陷、赵军老马岭营垒被攻破、赵军十万驰援上党、秦国又增兵二十余万、武安君白起出动了、上将军廉颇害怕了、秦国粮草转运困难、赵国的粮草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一时间,各色消息满天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虽有的是事情,不过大多不过是小道消息的臆测而已,于是乎,整个冬日被搅得不得安生。二十万秦国大军一进上党,赵国君臣便觉大为不安。眼见秦赵两国在上党的铺排越来越大,分明便是大将军赵括曾预言过的国运大决了。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国运大决,少年赵王丹竟第一次有了一种不可言说地恐惧。夜来卧榻时,赵王丹总是莫名其妙地便是一阵心惊肉跳。于是乎,那夜枕不安席的赵王丹,索性便召来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上卿蔺相如、大将军赵括、老国尉许历等一班重臣连夜商议对策。“列位臣工,此战我大赵可有必胜的把握?”待重臣们来到殿中,少年赵王丹颤抖着声音问道。此时的赵王丹已经明白所谓的媾和已经不可能,这场大战不可避免,来日只有两个结果等待着自己:或胜,或败。胜败之间,赵王丹那颗心已经高高地悬了起来。重臣们看着少年赵王丹那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再听听赵王丹这颤抖的声音,他们心下顿时明白:赵王是在为秦赵大决之战的凶险在着急上火呢。但是,此时秦赵大军已经铺排开,粮草、邦交、援军,能做的,赵国已经尽力而为了,剩下的就要看那上将军廉颇的了,重臣们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见着大臣们一个个忧心忡忡、踌躇不言,御林军大将军赵括面色冷冷地一笑,顿时向赵王丹高高拱手、慷慨激昂道:“决国如同决战,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场已经摆开,大军已经对峙,可谓箭在弦上不得不此时我赵国君臣应勇自当先,养出浩然正气也”随后,赵括那双灼热的目光又徐徐扫视着殿中的大臣们,昂声道:“当此之际,阵脚松动者必是大溃诸位身为邦国栋梁,却是疑惧不定,当真令人汗颜也”大将军赵括短短两句话,如同金石相交、铿然有声,听着赵括慷慨激昂之言,再看看赵括那身子硬挺的傲骨凛然模样,一班大臣们顿时面红过耳,心下连道惭愧。那赵王丹望着豪情勃的大将军赵括,顿时从赵括那灼灼的眼神找出几分自信来,他心头陡然一跳,强做笑颜道:“大将军言重了,想来诸位大臣正在思忖谋划,也未必便是疑惧,哎——诸位且说,我大赵该当如何与那秦国周旋了?”平原君赵胜立即接道:“大军成势,大将军所言大是在理,此时稍有退缩便是崩溃无疑。老臣之见,秦国兵力已经过我军十万,我当立即调边军十万南下,一则对等抗衡,二则昭示天下,赵国决意抗击秦国虎狼,绝不退缩”“此言大是”上卿虞卿重重拍案,连声附和道“秦赵两国惟有兵力均势,四国之盟方可不乱,六国合纵方可有成”上卿蔺相如点了点头,言道:“山东诸侯畏秦,已是日久成习,我大赵若无大勇之举,也实在难以合纵也。”老国尉许历叹息一声道:“我接赵商义报:魏国、齐国两国的丞相又在和秦国的特使眉来眼去,那楚国还在鼠两端、拿不定主意,燕国一帮元老争吵不休。老臣观此中之要,便是两国对我军能否胜秦,心存疑虑了。”这老国尉许历本是不理邦交事物,为大军筹备粮草、居中调度、谋划战事才是其本职。但是此时赵国面临的局势太过凶险,一冬来到处是议论纷纷,许历这老国尉也不得不关心些邦交之事了。“真是岂有此理”赵王丹闻言,一股怒火猛地窜了上来,他费力地压制着怒火的爆,高声言道“魏、齐反复无常,楚、燕畏畏尾,当真可恶、可恨也”“我王息怒。”上卿蔺相如很是冷静,他拱手言道“秦国近四十万大军压在上党,对魏、韩犹如泰山压顶,犹疑观望原是常情。赵军十万南下但能成行,臣等便立即分头出使。非但韩、魏,便是齐、楚、燕三国,也可稳定。”“好”赵王丹断然拍案,却又突然犹豫道“不妥,若是边军十万南下,那胡人匈奴卷土重来,当如何”“呵呵——我王毋忧,此事原是简单,且听赵括一一道来。”大将军赵括淡淡地笑了,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功夫,眼见列位重臣们都纷纷亮出了观点,眼见赵王丹就要最后拍板,是该他一鸣惊人的时候了。顿时,大将军赵括那昂昂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不绝,只听赵括言道:“先说邦交,赵括以为六国合纵暂不可侍,四国之盟巩固已是足够”“战秦,我大赵之军力足够,无须他国来援;眼下所虑者乃对峙日久,粮草不济、甲杖缺少。赵括以为可先让少原君、毛遂这两位常驻魏、齐的特使吹吹风,赵括再密书一封分别往大梁和临淄,来日借粮、借甲杖不难。”赵括这番话说得信心十足,因为魏、齐两国的权相全都被他攥在手心里,铁鹰营的密探更是不时地向须贾和后胜上门敲打,少原君、毛遂两位常驻特使更是时常沟通联络,一明一暗相辅相成,谅须贾、后胜这两位权相不敢搞出什么猫腻来。
至于六国合纵,自战国苏秦倡以来,联军从未见到何等的大胜,说是乌合之众并不过分,赵括也从未指望从他国借到兵来,因为那借兵、仰人鼻息的滋味,赵括并不想沾。“大将军所言甚是,借粮才是邦交第一要务”那平原君赵胜捋着长须言道。这大战一起,老国尉许历不断地请粮,粮草可是消耗得如同流水一般,对此平原君赵胜可是深感心痛。见主持邦交事物的丞相已经话,众臣们对此再未多言。眼看着赵王丹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将军赵括又是高高地拱手,朗声言道:“赵括以为十万边军不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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