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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小子识货,好在以前你没有碰到我,和我对过阵,否则你说不准就成了我的刀下之鬼!我貌似微笑地看着他:“这是很普通的一把刀。”杨森审视着我说:“这刀不普通!”我不多说话了。他把刀递还给我说:“这把刀喝过人血!”我顿时心惊肉跳,他作为一个职业军人的目光是十分准确的,可我必须装傻,惊讶地说:“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刀是我拣来的,因为我喜欢,就带着它。”杨森突然说:“你这个人也不简单,你也杀过人!”我说:“杨排长,我可是个老实人,从来没有杀过人。”杨森嘿嘿一笑:“你的眼睛里有股杀气!”我说:“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呢。”杨森说:“小子,好自为之吧,以后把心机和力气用在杀日本鬼子身上就好了!”我无语了。我被抓壮丁后不久,发生了一件事情。我差点杀了一个人,自己也差点被枪毙。那天,队伍驻进了信阳城里。连队的一个老兵油子带人去逛窑子,回来后,他们眉飞色舞地谈论着逛窑子的事情,士兵们都围在那老兵油子的周围。那时,杨森和连长几个下级军官在驻地附近的一个馆子里喝酒。我躺在一个角落里闭目养神,想着上官雄不知现在在哪里。那个老兵油子叫宋其贵,他说着说着,目光透过士兵们的缝隙落在了我的身上。他满脸邪恶地说:“那个麻子怎么总和我们格格不入呀,我怀疑他是不是男人!”士兵们哄笑起来,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是个内心十分敏感的人,我知道宋其贵在说我,我心里说,你说吧,说我什么都可以,我现在必须忍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见识老子的手段!他们见我无动于衷,更加肆无忌惮了。宋其贵说:“你们过去把他按住——”那些本来就很无聊的士兵听了他的话就嘻嘻哈哈地朝我扑了过来,如果我跳将起来,这些士兵或者都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身怀武功,只要他们没有触及我的底线,欺负我也就算了,我没有必要出手。我没有跳起来,还是躺在那里,但是我已经睁开了眼睛。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看不出我眼睛里的杀气,包括老兵油子宋其贵。我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按住了手脚,我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有一个士兵笑着说:“一会你就知道宋老兵要干什么了!”另外一个士兵朝宋其贵大声喊:“宋老兵,快过来,我们把麻子按住了!”我大叫:“你们不要和我开玩笑,快放开我!”宋其贵扔掉手中的烟卷,站起来,满脸坏笑地朝我走过来。他根本就不顾我的喊叫,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我的裤带,扒掉了我的裤子!那一刹那间,一股热血涌上了我的脑门,我两眼火辣辣的,一定血红,我心里很明白,我很快就要失控了。那些士兵,包括宋其贵,都看到了我被打断的那截命根子,他们都呆了,按住我的手也放松了。他们的表情都僵在那里,宋其贵没有想到会这个样子,他更没有想到我会像一只暴怒的豹子站起来,迅速地把裤子拉起来,勒上裤带,然后嚎叫着朝目瞪口呆的宋其贵扑过去,一手锁住了他的喉咙,恶狠狠地对他吼道:“gan你老母的,你找死呀!”有两个平常和宋其贵比较好的士兵企图上来帮他,被我一脚一个踢到一边去了,其他士兵都站在那里看热闹。其实老兵油子宋其贵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掐住他的喉咙后,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脸色涨得通红,喉咙里发出叽叽咕咕的声音,浑身抽搐。我掐住他喉管的手越来越使劲,我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也许这个时候,士兵们看到了眼睛里的杀气,那时,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杀气!一个士兵见势不好,飞奔出去。不一会,满脸通红的杨森提着盒子枪快步奔进来。宋其贵正翻着白眼,再给我一分钟,我就会要了他的命。杨森见状,朝屋顶砰地开了一枪,大吼道:“麻子,快给老子松手!”听到枪声,我从愤怒得发昏的姿态中回到了现实之中,我松了手,宋其贵死狗一般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大声地咳嗽。杨森命令士兵把我捆了起来。连长说要枪毙我。我也想,他们不会饶了我的,我已经横下了一条心,死就死了,死了也干净了,也不用活在这个狗操的世界上受辱了!我等待着那一颗子弹洞穿我的脑门!我被关在一间黑屋里。半夜时分,门开了。杨森一只手提着一盏马灯,另外一只手提着一篮子东西,走了进来。他踢了我一脚:“你小子有种,我说过,你的眼睛里有股杀气!你今天差点就害死了你自己,如果杀了宋其贵的话!”我无语,只是瞪着他,心里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啰嗦什么!杨森给我松了绑,语气柔和起来:“说实话,要是换了我,我也会杀了那狗日的,宋其鬼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是和你开玩笑的,罪不该死呀!况且,他也不知道你——”我不想听到他说有关我命根子的事情,我使劲地咳嗽了一声,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就打住了,接着把话题岔开了:“我看得出来,你是条汉子,所以,我求连长,不要枪毙你,我们很快就要开上去和鬼子作战了,那时,你一定是个杀敌的好手!”我长叹了一声。杨森说:“我这一生,最佩服有血性的男人,别看你平常不言语,我心里明白,你可不是一般的人!”说着,杨森从篮子里拿出一只烧鸡,递给我:“兄弟,吃吧!忘记白天的事情,上了战场,我们都是好兄弟!”我接过烧鸡,大口地啃了起来,我的确饿了。他又从篮子里拿出一瓶烧酒,自个灌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我:“喝吧,麻子,消消气!”我抽出一只手,接过酒瓶,猛地喝了一大口。杨森嗬嗬地笑起来:“痛快,痛快!”他把我当成了兄弟,某种意义上,我也把他当成了兄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白军里面,并不是谁都面目可憎。杨森虽说五大三粗,可他哭起来,让人感觉是个孩子。我从上官明死后,就不会哭了,可看到杨森的痛哭,我并不是那么铁石心肠。那是入秋后的一天,杨森接到老母去世的消息,他当场就昏了过去,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他醒转过来便大哭起来。那一场好哭呀,引来了众多的士兵。这些士兵大都是一些穷苦人,当兵前大多是与父母亲相依为命的孝子,一看杨森呼天抢地的哭,一个个哀绵起来了,有的也抹起了泪。我怎么也想不起父母亲的模样,我只记得黄七姑和上官明,想起他们,我有些伤感,但是我不会流泪。杨森哭得死去活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活脱脱一个大孝子模样。有几个士兵就劝他节哀,杨森在同乡苦口婆心唱的劝说下才才渐渐地停住了哭喊。“谁在哭闹!”一声断喝传来。士兵们一看,是营长张发魁驾到,一个个作鸟兽散,因为他们闻到了张发魁身上浓郁的酒味,他是个酒鬼,喝多了什么鸟事都做得出来,杨森告诉过我,如果闻到张发魁身上的酒味,最好离他远点。“报告长官,杨排长的娘死了。”一个大胆的士兵扑的立正,敬了个军礼说。“娘死了就死了,哭叫什么!这年头,死个人算什么。”张发魁瞪着血红的眼粗鲁地说。“是,死个人不算什么!可杨排长死的是亲娘呀!”那个胆大的士兵还立正在那里说。“放肆,这家伙胆子肥了!给老子拖出去打五十鞭子!”张发魁恼怒地说。几个随从把那个胆大的士兵拖走了。杨森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本来听了张发魁的话,心里就冒火,还看到自己的同乡李贵被拖去打了,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低吼了一声,朝张发魁冲过去,照着他脸上就是一记老拳。杨森人高马大,这一拳下去相当了得。张发魁的半边脸上立刻发糕般红肿起来,继而泛青泛亮。这一拳把张发魁的酒打醒了一半,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气得嘴角的肉不停地颤动,照着杨森的脸就是一马鞭,杨森的脸上立刻出现了血红的条痕。杨森“哎哟”了一声,正要拔枪,张发魁的几个随从恶狼似的扑上来,死死地扭住他。杨森破口大骂:“操你祖宗八代的张发魁,你他妈的不得好死!想当初,老子为了救你,身上还挨了枪子!王八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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