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涅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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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

赵云走出了阵台。

朝远方去看，目所能及之地，乃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光。

那是一颗星辰，星空图上有标注，是谓涅槃古星。

相传，古老时代，这颗古星曾有一尊仙王涅槃成神，后世称之为涅槃古神，此星之名，也是因此而来，至于是否真有其事，无从考证，因为岁月太久远，保不齐是后人杜撰的。

无论真与假。

此古星都出奇的有名。

“那也算修炼圣地吧！”赵云拎出了酒壶。

“徒有其名。”云苍子许是刚睡醒，语气颇慵懒。

“徒有其名？怎么说。”赵云好奇道。

“涅槃星的星辰之源，早在八千年前便已开始衰败。”云苍子话语悠悠，“星辰之源类似我等之本源，乃古星之根本，常年累月的流逝消散，自惹乾坤大变，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其上的天地灵力，逐渐变得稀薄，如花草树木这些，非但不生长，反而还枯萎，八千年岁月太久，涅槃星也只剩辉煌时代的一抹余晖。”

“那还真是遗憾了。”赵云一声唏嘘。

“再给大罗圣女加几道封印。”云苍子提醒道。

赵云揣起了酒壶，翻手便是一沓符咒，又给圣女加封印。

这一路，他基本都是这么干的，星空浩瀚无疆，鲜见人影，圣女异变被丢出永恒界，也仅他一人知晓，但若进了古星，入了人影聚集地，她再被丢出来，那就热闹了。

未雨绸缪。

以免少些乱子，加些封印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子，你当真没有护卫？”云苍子残魂颤了一下。

“我记忆被删了，有没有我也不记得。”赵公子又诓人。

偏偏，云苍子还就信了，笃定大罗圣主出来溜达时，是有护卫的，且至少两尊准仙王，之所以不见他们，多半是半道遭了啥变故，乃至与自家长辈失散了。

还有大罗圣女，定也是这等遭遇。

要说这俩也是不安分，如此混乱的世道，没事儿跑出来瞎逛什么，出来一趟不要紧，都得了失忆症，且圣女自身还患了异变。

“得亏你出来瞎溜达了。”

云苍子一声嘀咕，若没撞见这个小子，他此刻还在远古禁区困着呢？不出意外，最后一丝残魂，也会被耗灭。

沐着星辉，赵云入了涅槃星。

还真如云苍子所言，此星的天地灵气，异常的稀薄，还有树木植被，也都颇显灵气匮乏，一眼望过去，还蒙着一层荒凉枯寂的意味，完全配不上涅槃星的盛名。

等待这颗古星的结局，不难猜测。

多年之后，定会活成一颗死寂古星。

“八百年了，果是大变样了。”

云苍子一声怅然，看样子，他当年曾来过这里，与他记忆中的涅槃星，怕已大不相同，因为此星的星辰之源，时刻都在衰败。

赵云握着地图，踏天而行。

按地图指示，距此地五百里外，有一座浩大古城，城中有星空阵。

不消片刻，赵云便寻到了那座城。

然，地图上标注的城池，现实中却一派枯凉，说是一座死城也不为过，因为大半个城墙，都已掩埋在黄沙之下，莫说人影，连一只鸟儿都瞧不见。

“不晓得星空阵可还在。”

赵云说着，缓步走入了古城。

城中倒是房屋，也有宽敞的长街，却渺无人烟，到处都蒙着灰尘，透满了沧桑之气，怕是在很多年前，城中的人便已移居他乡。

“有人吗？”赵云呼唤了一声。

良久，都不见有人回应，倒是几间房屋，因撑不住音波和岁月的侵蚀风化，迎着黄沙轰然倒塌，看的云苍子那个感慨万分。

当年他来时，此城还很繁华。

相比往昔，如今哪还有半点儿烟火气。

赵云走走停停，来到了城中心。

那里摆着一座祭坛，却是不见星空阵。

想想也对，人都走没了，星空阵自也会搬走。

哎！

赵云留下一叹，转身便要走。

就在此时，他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沙沙之声。

有人？

赵云心中说着，直奔那方。

待穿越两条街巷，才见一个老人，头发花白斑驳，苍暮老态，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坐在老树下安静的刻木雕，说那是一棵老树，倒不如说是一棵枯树，因为树上没有半个叶片，整个光秃秃的。

“凡人。”

这是赵云看见老者之后，第一感觉下的定论。

不止他，云苍子也这般认为，嗅不到仙力波动。

两人不知对方名讳，但称其枯树老人应该没毛病。

说话间，赵公子已走到，并未言语，只上下扫量着枯树老人，确定是一个凡人，无仙力波动，亦无灵气的徜徉，只是一个普通人。

正因是一个普通人，他才诧异。

这座鸟不拉屎的古城，竟有凡人。

“年轻人从哪方而来。”枯树老人慈祥一笑。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赵云笑着坐下了。

“该是一路风尘仆仆。”枯树老人未抬头，只安静静的刻着木雕，且刻工精绝，一刀一顿，将这块人形的木雕，刻的栩栩如生。

“老人家，你住在这座古城？”赵云小声问了一句。

“世代皆在此，不愿离故乡太远。”枯树老人笑的温和。

赵云听的心中了然，人老了更愿落叶归根，这该是此老者的夙愿，倘若有一天，他也油尽灯枯，也会想葬在那座名为忘古的城。

这边，老人已收了木雕。

完事儿，他又从树上折了一根树干。

“相逢即是有缘。”枯树老人慈和一笑，又拿起了老旧的刻刀，这回刻的是赵云，寓意也明显，要送一块木雕给这个有缘人。

赵云没有拒绝，坐在那安静的等待。

等待时他也不忘窥看，主要还是怀疑。

看了好几次，他都未从老人身上寻到半点儿灵气，也便是说，这老者真是一个凡人，与修士毫不沾边儿，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奇怪。

“是凡人无疑。”云苍子传音道。

“真个奇怪的凡人。”赵云喃喃道。

不久，枯树老人放了刻刀，拂去了腿上的木屑，将木雕给了赵云，刻的惟妙惟俏，只小小一块木雕，把某人演绎的是活灵活现。

“多谢前辈。”赵公子忙慌接下。

“老朽有些倦了。”枯树老人起了身。

在赵云目送下，他是一步步的渐行渐远。

赵云看的心神恍惚，因为他从枯树老人的身上，寻到了古老之气，有多古老呢？就像是一尊老神明，在逆着一条岁月长河而行。

看着看着，便不见了枯树老人的踪影。

赵云有些惊愣，云苍子的残魂也在颤动。

那么一个大活人，且还是一个无灵气的凡人，竟能避过他们视线，上一瞬还在那走，这一秒干脆就人间蒸发了，说不出的诡异。

“奇怪。”

赵云一声嘀咕，终是转身离去。

至于那块小木雕，他会好好珍藏。

“红尘仙。”

苍凉的古城中，有这么一声喃语。

是那个枯树老人，不知哪寻的一个扫帚，一个人安静静的扫黄沙，身侧还摆着一盏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