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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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清楚今天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如果中午忙的话，你可以来找我啊。”孟逸认真说道，语气里的单方面肯定和以往完全不同。“好啊。”秦霄扬笑道。说定这件事后，秦霄扬一刻都不愿松开孟逸的手，两人就这样牵手下楼。即便是走在狭窄的小道也一样要牵手，就连走到车边，他都是先将人送到副驾驶座。如此深情款款的模样和几天都没消息的样子千差万别，孟逸有些受宠若惊，可一时间又觉得没立场去追问原因，生怕破坏了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秦霄扬边调整驾驶位的座椅，边说道：“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这几天在忙什么，甚至连电话、短信都有？”面对如此善解人意的自问，孟逸说不出“不想”的回答，斟酌片刻后，说道：“我帮不上忙，对吗？”还真是一针见血。秦霄扬内心苦笑，他实在太高估自己，还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事实证明还需全力以赴。他不得不承认，和孟逸相遇并不是好时机，私心已起，哪里能再放弃。虽然自己无法完全肯定最后会获得胜利，但他还是单方面想紧紧抓住身边人。“可你该知道。”秦霄扬认真道，“我的事业遇到了些麻烦，而这些麻烦都是家里人带来，我能自己解决。他们想控制我的婚姻，我不想当他们的提线木偶，或许……他们会对你出手，我担心自己无法完全护住你。”“可我不想和你分手，即便是假装。”秦霄扬无奈一笑，自从成年后，他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剖析自己的内心感受，特别是用这样不安的语气，“我知道我带给你的是麻烦……”孟逸主动伸手握住秦霄扬放在膝上的手，从这个人积极挤进自己狭小的世界开始，好像就无法再轻易说出“放弃”这样的话。相握的手是如此温暖，唇是温柔甜腻，曾相贴过的心跳声是不会骗人。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被带领着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庆幸自己还未变成畏手畏脚的大人模样。因为有这个人，在满是碎渣里捡起了独属于他的碎片，一次又一次被告知——你只会活成自己所期待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些麻烦的产生，才会让我觉得是在和你一起面对困难吗？不然会衬得我像个局外人，事事都要你保护的话，我就会成为你的负担，可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孟逸坚定说道。决定开始，自然要用尽全力去争取。就算最后得到不幸的结局，至少为之努力过，也不会产生后悔的情绪，这样就足够了。大概是从发现“喜欢男性”这件事开始，孟逸就知道自己的感情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接受悲剧后，反倒对其他后果都能坦然接受了。

“你不是负担。”秦霄扬立刻反驳，想到自己态度过激，下一刻冷静下来，认真道，“你可能不太明白我对你的感觉，就像是……”孟逸反倒被勾起兴趣，不由看向秦霄扬。在这样的关注下，秦霄扬第一次词穷，像个毛头小子般从头道来：“我们早就见过，也许你忘了，可我还记得。还以为会随着时间逐渐忘却，但事实并非如此。如果无法和你在一起，就会像猫抓一样的难受，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永远都不会成为的负担，只会是我不够强大而已。”虽然秦霄扬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有据，但孟逸却听得糊里糊涂，心里不断反问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车内忽然静下来，可他们的手依旧紧握，孟逸仔细打量秦霄扬，不太确定地说道：“二中？”至少在他看来，唯一会产生交集的时间段，也只有他混乱的高中时期。为什么说是混乱呢？因为他在那时明白了自己的取·向，在面对喜欢的人暗戳戳地给出回应而欢喜，也有因家庭经济原因而活得手忙脚乱。对快要成年的孟逸来说，那些宛如天塌下来的事发生后，以至于他极力想抓住能看到的温暖。如果是就读同一所高中的话，当时所有的坏事都聚在一起，他应该在高中时期就名声大噪。甚至他走在校园里，总会受到各种各样嫌恶的视线或者窃窃私语。绝非孟逸夸张或者自大，就算没有见过面的人，都会被旁人科普一番，再被拉到那方阵营里，同样那样鄙视和唾弃他。虽然掐断了那还未长成的暗恋情愫，但同时为他的高中生活蒙上阴影。长到这个年龄再回首过往，这才明白自己丢失的是什么。若有似无的自卑感将原有的自信和乐观侵蚀，但凡遇到一点温暖就会如飞蛾扑火般不计后果地想得到。跌跌撞撞的成长，更加数不清踏进过多少次陷阱，还曾一度自我厌弃。那就是人生里最不堪的画面，说不定就被眼前人旁观过。一想到这点，孟逸心里那被散去不少的自卑感又重头来袭，同时失去与秦霄扬对视的勇气。这样回避的动作哪里瞒得住秦霄扬，哪怕是再细微的表现，只要足够用心就能知晓。“我是插班生。”秦霄扬反握紧孟逸的手，缓缓道，“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同桌。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有多好这件事就失去了联系。”孟逸本不该自作多情，可被这样提醒，确实在高三时有过这样的经历，只是在记忆里的那个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