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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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车，孟逸就没有再说话，维持着以往沉默乖巧的模样，他视线看向窗外，正打算放空思绪时，放在腿上的手被握住。“吓到你了？”秦霄扬轻声问道，感觉到对方的瑟缩，笑容就略显放肆。一如既往的沉默，让秦霄扬不知道孟逸在想什么。不过还是收起了那份被吓到的表情，至少说明他的行为并没让对方讨厌。“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告诉我。”秦霄扬温声道，他得想办法让孟逸改改那总是把事情憋在心里的毛病，“我们好像不适合再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了。”最后一句话简直算得上是揶揄，孟逸极其清楚地看到秦霄扬脸上扬起的笑容。自从确定关系后，倒是经常看到对方脸上这样直白的情绪表现。“有点被吓到。”孟逸老实回答，这下也没心思看窗外放空思绪，低眸看到紧握自己的手，还很贴心地把手挪到中间位置，“还以为你开车是一直这样聚精会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小动作。”秦霄扬反被孟逸的一本正经逗笑，借着红灯的空隙，问道：“我在你眼里是这么正经的人吗？”“啊？”孟逸愣住，突然想到有双面表现的前任，脸色倏地变白，就连那只带给自己温暖的手都有些避讳。感觉到孟逸的退缩，秦霄扬紧紧握住那只手，收起调笑的心思，秒变认真地说道：“长到这个年纪，总会有些不愿意被人提及的过往。自身都不可能是初恋，怎么可能要求伴侣是初恋啊。我不会追究你的过去和恋情，说不定我比你更糟糕呢。”“我也是从莽撞无知的少年变成这样，我想自己要是能更加成熟稳重些，是不是就会让你觉得更能被托付。所以在确定关系之前，我得表现得更好。”秦霄扬边说着边观察孟逸那边的情绪变化，见对方逐渐放松，才继续道，“交往后嘛，我可能没有你所想的那么沉闷。”“我知道。”孟逸缓缓道，几次相处下来，秦霄扬都在不留余地地将自己展示出来——温柔、知性、成熟、体贴这些面统统都有，同样也有狡猾、淘气和强势的一面。孟逸有些不好意思与秦霄扬对视，余光看到绿灯亮起来，出声提醒道：“绿灯了。”好像这样做就能打破现下的不知所措，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慌乱，心理还没适应恋人的这个身份转变。就连之前的答应都显得草率起来，应该更慎重考虑才能为这份关系加上砝码。只是认真问起来，他没有后悔。车辆平稳汇入车流，安静的车厢里似有浓烈的恋爱波动，便是闻一下都觉得沁人心脾。它会如沉默的黑土，温柔的、宠溺地养护着名为爱的花。老旧小区的路边停满了车，秦霄扬只能将车开到隔小区半条街的停车场。“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孟逸边单手解开安全带边说道，再示意般地看向还被紧扣的手。

“我送你。”秦霄扬坚持道，主动松开手又快速开车门，生怕会因动作过慢而被丢下。孟逸拿起座位下的袋子，还好这次没忘记！他刚要拉车门，就见站在外等着的秦霄扬，无意识地将手里的袋子往身后放，像是要把生活的窘境藏起来。同时秦霄扬装作一副没看到的样子，坦然地向前伸手，极具绅士风度地问道：“要牵手吗？”虽然这个询问来得很难为情，但对孟逸来说很受用。不需要担心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他人的视线而松开手，也不用因此要体贴地说“不喜欢”。他从来没对秦霄扬说过这些，可还是被对方察觉到了，看来细节什么的只在于用不用心。掌心的温暖和指腹的揉搓让孟逸觉得很舒服，他无需在意别人的视线里藏着什么情绪，只要身边的人和他一样的坚定。事实上，孟逸在看到其他人略带指指点点的视线时，心里还是紧张。这样的小动作哪里瞒得住秦霄扬，他的笑容依旧温和，只是看向那些人的视线里多了层冷意，无形间带有仅路人可见的凌冽。全凭这股气场打前锋，才少了之后的探视。他们走进小区里，相比其他小区的亮堂，这里显得昏暗且狭小。孟逸熟练地上前把乱放的单车规整到旁边，这才出来一条供人行走的路。而秦霄扬打开了手机里的电筒，为孟逸照亮前路。两人这般配合地到了一栋楼下，孟逸开口道：“我到了，你先回去吧。”秦霄扬抬头看了看眼前六层楼高的建筑，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住哪层哪间房呢，不带我去认认门吗？”“其实是和朋友合租，我忘了带钥匙，又不好联系他，担心打扰他的工作。”孟逸轻声解释道，真有种说了一个谎又要扯其他谎来圆的感觉。秦霄扬听完不由沉默，缓了一会儿才道：“所以你是让我先回去，你自己在这里等？”他声音低沉，似是带着火气，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发火，最后变成在生闷气。不知该怎么反应的孟逸呆呆看向秦霄扬。“你这样不说话，我该拿你怎么办？”秦霄扬无奈道，上前一把抱起孟逸，迫使对方的眼睛和自己相看，“你朋友什么时候下班？先到我车里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