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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絮白恬又不知耻地凑过去:“你明明吃醋了。”
“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左眼和右眼。”
郁楚锁上手机屏幕,起身来到露台。
梁絮白不再逗他,解释道:“情书我一封没收,那些千金小姐我也没有陪。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心里的人,是我迟来的初恋。”
郁楚忍俊不禁,回头看向他:“你这张嘴是去哪间寺庙开过光吗,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梁絮白绷着脸:“若憋着不说,你又跑了我该去哪儿找?”
见他笑而不语,梁絮白舒展眉心,问道,“你呢?长这么好看,以前是不是也经常收到情书?”
郁楚不置可否。
梁絮白心里不爽,又问,“那你谈过恋爱吗?谈了几次?男的女的?”
郁楚仍旧不说话,这便把梁絮白急坏了,“你说话啊,谈过几个啊?”
“记不清了。”郁楚思索半晌,说道,“好像有个,或者六七个,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实在是回忆不起来,毕竟我不是什么长情之人。”
梁絮白咬牙:“你这是早恋!”
郁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梁絮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沉着脸生闷气。
郁楚施之彼计报以彼身,笑着问道:“你吃醋了?”
梁絮白冷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郁楚忍俊不禁:“没有就好。我想吃火龙果,梁总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个?”
梁絮白一声不吭地跑去厨房切了两盘火龙果,一盘递给郁楚,另一盘则被他拿来当消遣,用牙签挑籽。
对于他这种幼稚又无聊的做法,郁楚选择视而不见。
——平日里受够了他的欺负,如今好不容易扳回一局,郁楚自然不会轻易心软。
更何况现在月份大了,梁絮白无法在床上报复回来,就算恨得牙痒痒也只能憋在心里。
看着这个浑球吃瘪,郁楚心情莫名很爽。
他用叉子叉一块果肉喂给梁絮白:“要吃吗?很甜的。”
梁絮白缩了缩脖子,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不吃算了。”正当他收回手时,梁絮白迅速张开嘴,一口咬掉银叉上的火龙果肉。
郁楚失笑,又叉一块喂过去,梁絮白照吃不误。
接二连三之后,梁絮白索性夺过叉子和果盘自己动手。
“给我留点呀,别吃光了。”郁楚嘴上虽这般说,却没有和他争抢的意思,眼尾噙着笑,潋滟含情。
梁絮白心里的不快渐渐散去,将果盘放下,轻轻推到郁楚面前。
露台空旷,冷风拂面,空气中夹杂着凛冽的气息。
郁楚倚在桌沿,单手支颐:“你有处男情节吗?”
“没有。”梁絮白淡声应道。
“那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郁楚不说话了,定睛凝视着他,似打量,似探究。
终于,梁絮白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坦然说道,“我只是遗憾。”
“遗憾什么?”郁楚一头雾水。
这一回梁絮白又不做声了,继续挑火龙果籽。
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只有带着寒意的风声从耳畔拂过,捎来几许心动的声音。
郁楚忽然往他身边靠过来,双手捧住男人的脸,硬朗紧绷的五官线条逐渐在掌心里变得柔和。
“不用遗憾——”郁楚用拇指轻轻摩他的眉骨,语调轻快,带着温柔的笑,“因为我也有一个迟来的初恋,虽然这人有时候很讨厌,说话也不中听,但是他很疼我、并且真心实意地待我,让我很有安全感,足以放心地将后半生交给他。”
梁絮白嘴角微微跳动,像是在压抑欢喜。
他故意发问:“这个人是不是长得特别帅?”
郁楚敛了笑,淡声说道:“还行。”
“身材一定很好吧,八块腹肌那种?”
“还过得去。”
“此人必定风趣幽默。”
“风趣幽默谈不上,倒是个实打实的显眼包。”
男人的情绪逐渐高涨:“他是不是叫‘梁絮白’?”
郁楚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名字不太好记,忘了。”
“这也能忘?”
“常言道‘一孕傻三年’,我记性不好挺正常的吧,怎么——违法?”
梁絮白被怼得哑口无言,默默接了一句“不违法”。
再过几日便是圣诞节,除了商家借机蹭节日的由头搞促销之外,各类游戏也会推出充值送好礼的活动。
如絮公司各部门正忙着上新数据冲年底的kpi,一刻也不得松懈,但是梁絮白这几日却是出奇地清闲,甚至花高价买了一台造雪机偷偷运回清月湾,准备在圣诞节当晚给郁楚制造一场梦幻和惊喜。
郁楚前几个月孕期并没有多少不适,可是过了三十周之后身体似乎越来越疲累了,即使只坐半个小时,双腿也要肿很久,每天晚上睡觉时必须在脚下垫一只枕头,从而促进静脉血流,减缓水肿。
除此之外,他的耻骨也会间歇性地疼痛,双重折磨加身,令他度日如年。
二十号那天傍晚,梁宥臣邀请弟弟和郁楚来家里做客吃火锅。
起初梁絮白准备空手而去,直到郁楚提醒,说今天是文辞的生日,他才着急忙慌去商场备了一份礼物。
虽然渝城人不吃鸳鸯锅,但是文辞对辣味的接受度不高,因此梁宥臣准备的是鸳鸯锅,清汤加红汤,谁也不会受委屈。
梁宥臣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与客厅保持畅通,因此梁絮白在打下手的时候不忘与坐在沙发上的文辞聊天:“文辞哥,我记得你最近有演出的吧,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文辞笑道:“许多舞剧都会安排两位甚至更多的主演,《蒹葭》除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位老师担任男主角。我膝盖没好,暂时不能参与演出,所以这个月只能辛苦另外一位老师了。”
郁楚下意识看向他的膝盖:“不是说不严重吗?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没康复?”
文辞抬眼瞧向梁宥臣,后者目光淡淡的,语气亦如是:“看我干嘛,实话实说呀。”
梁絮白哟了一声,调侃道:“文辞哥,难不成你没有遵医嘱?”
文辞点头,歉然一笑:“你二哥让我多休息几天,我回江城之后就投入训练里了,导致滑膜炎复发,似乎比上次更难愈合。”
梁宥臣将涮菜全部端上桌,结束了这个话题:“都过来吃饭吧。”
今晚月色皎皎,银辉笼罩着大地,平添几许柔美。
屋外清寒寂冷,屋内却温暖热闹。火锅的辣意被高温蒸腾,逐渐把人逼出一身薄汗。
梁絮白将煮熟的耗儿鱼夹入郁楚的碗里,却见他正放下筷子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作势要脱掉外套。
梁絮白轻咳一声,提醒道:“楚楚。”
文辞和梁宥臣都向这边投来了眼神。
郁楚手上动作一顿,旋即又拉上拉链,将衣服拢紧。
文辞笑道:“咱们几个都是男的,害什么羞啊,该脱就脱。”
说罢看向梁絮白,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小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此宝贝着楚楚,那他以后拍戏怎么办?吻戏床戏一大堆呢。”
梁絮白借机将话题移开:“谁说拍戏一定要拍吻戏床戏的?拍手撕鬼子的抗日神剧照样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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