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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絮白:“我眼前怎么有小人儿在跳舞啊?”
郁楚:“……”
关于郁楚那晚晕倒的事,沐蓉得到的“诊断结果”是轻微贫血,所以她没打算拿这件事炒作,而是交代奚晓晓多拍几段郁楚在剧组的视频——
不限内容,只需要突出他的美貌即可,后续由盛星的公关部稍加营销,必能上热搜。
奚晓晓拍完视频就发给公关部的相关工作人员了,然后继续找角度给她郁哥拍照片发微博营业。
梁絮白最近来剧组探班的次数明显增加了不少,几乎每天都在给大伙加餐。
郁楚的妊娠反应日渐严重,每每到了餐点,他就会躲在没人的角落,尽可能避免吸入那些油腻的味道。
手术时间定在下周五,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前往圣娅妇儿医院接受一次完整的检查。
郁楚不确定手术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少,所以他试着和梁絮白沟通,趁《荆棘之夜》没有拍摄太久,及时更换演员,还能挽回不少损失。
梁絮白听了这话,胸肌气得鼓鼓胀胀,整张脸比包公还要黑。
他有无数句脏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最后只能拉上几个兄弟去健身房打拳撒气。
朋友们从未见过他在健身房玩命的样子,无不心生惧意。
“你他妈到底是来练拳的还是来杀人的?老子的门牙都快被你打掉了!”有人捂着嘴角,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
“三儿,你怎么了?”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尽管说出来啊,让大家替你高兴高兴。”
见他闷头坐在地上不还嘴,其中一人察觉出了异样,便把手搭在他肩上,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梁絮白板着脸不说话。
朋友接过话问道:“难不成在郁楚那儿碰壁了?”
他还是不吭声。
另一人嗤笑:“情关难过呗。”
梁絮白摘下拳击手套,总算愿意开口了:“过两天我去京城,打算录个节目。”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录节目?啥节目?《法治在线》?”
“放着少爷不当老板不做,打算进军娱乐圈了?”
“你要是真混这个圈,哥们儿第一时间给你砸钱,做你的金主。”
梁絮白一脚踹了过去:“我他妈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包养我!”
众人被他逗乐了,总算在他脸上看见了几分生气。
“录就录呗,干嘛沉着脸?”
“可千万别说你社恐。”
梁絮白坐回原位,心情又凼至低谷。
张了张嘴,缓声吐出四个字:“一晌贪欢。”
——他虽然做梦都盼着郁楚的手术能够顺顺利利,可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所以他和《山居生活日志》的节目组通了气,想当一次素人空降嘉宾,陪郁楚录制这两期的节目。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如果郁楚的手术真的失败了,至少……他至少还有个念想。
《山居生活日志》除了八个固定嘉宾之外,每一期还会有两个空降嘉宾出现。
关于梁絮白空降节目组的事,郁楚还是坐上飞机之后才知道的。
两人虽是同一班次的头等舱,但梁絮白并未暴露自己的行迹,为的是到地儿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哪成想飞机刚起飞不久,郁楚便在妊娠反应的作用下开始呕吐不止,梁絮白无法坐视不理,迅速溜过来照顾他。
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感,谁知在见到他时,郁楚又忍不住吐起来了,动静比方才还要大。
梁絮白:……?
吐完之后,郁楚虚弱到了极点,整张脸苍白如雪。
梁絮白给他要了一杯鲜榨樱桃汁,郁楚简单喝了两口,待胃部与喉咙缓过那阵难受的劲儿后,才轻声开口:“梁总怎么在这儿?”
梁絮白:“路过。”
郁楚:“……”
偏过头,不想搭理他了。
梁絮白赶忙如实交代:“《山居生活日志》节目组邀请我当特邀嘉宾,我专门挑了一趟数字吉利的航班出发,没想到会偶遇你。”
梁氏集团和如絮游戏公司都是此档综艺的赞助商,他身为梁氏的少爷、如絮游戏的老板,身份何其尊贵,节目组怎么会想到请他来当空降嘉宾?
不过转念一想,这位爷平日里也没怎么管理公司,有的是时间吃喝玩乐,在综艺节目里过过瘾,也算是一种消遣。
郁楚没有追问到底,又喝下几口樱桃汁,渐渐结束了这场意义不大的对话。
七月盛夏,度假村也被酷暑笼罩着,热意难消。
起初节目制作人是不愿意接受梁絮白的请求,让他当空降嘉宾的。
毕竟这位爷臭名……那什么,名声在外,连他爷爷都降不了他,自己只是一个区区社畜,又能奈他何?
然而这位爷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不仅追加了赞助项目,甚至承诺自己上节目分文不收,这等天降馅儿饼的事,谁能拒绝?
于是梁三爷录节目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天下午,节目组导演给梁絮白递了一个剧本,里面详尽介绍了节目需要录制的内容以及部分游戏规则,梁絮白接过剧本,并没有要看的意思,而是问道:“我晚上住哪儿?”
导演说:“给梁总您订了一家环境雅致的民俗,离咱们的小洋墅不远。”
梁絮白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的好意:“退了吧,我睡不惯外面的床。”
导演:“……”
要不回渝城给您把床空运过来?
梁絮白又道,“既然嘉宾们都住在小洋墅,我也不能免俗,唔——郁楚他们那套房子就挺空的,我住那儿吧。”
当天晚上,伍祈便把梁絮白的行李全部搬进小洋墅了。
由于这是一档生活类的节目,每个房间都安装了不少摄像头,各种清晰度,应有尽有。
郁楚在院中和众人对完剧本就回到卧室了。
虽然早在两个小时之前他就将难闻的熏香收整起来,可空气中依旧浮荡着残香,他受不住这个味儿,眉头一拧,疾步冲进卫生间呕吐起来。
他的动静引来了隔壁屋的梁絮白,梁絮白替他清理掉嘴角的秽物,待漱完口,适才扶着他坐上床,然后贴心地将枕头垒在他身后,方便躺靠。
“怎么突然就吐了?”梁絮白担忧道。
郁楚闭了闭眼,嗓音虚浮:“我不习惯房这里的香熏味。”
妊娠反应明显的人,对许多刺激性的味道都异常敏感,除油烟气息之外,偶尔还会因一些人工香料或者部分花香而激发呕吐症状。
下午进屋时他就被这股味道熏吐了,没成想两个小时后味道没有散尽,又吐了一回。
梁絮白皱着眉,转而将手轻轻按在他腹部,问道:“肚子疼吗?”
几乎每晚九至十点左右,他的小腹都会隐隐作痛。
郁楚无力地点了点头。
梁絮白坐直身子,默默用掌心替他舒缓不适。
卧室里落针可闻,两人有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郁楚靠着床头小憩,余光冷不丁捕捉到一抹微薄的红光,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按住梁絮白的手,并将它推开。
“不疼了?”梁絮白问。
郁楚喉结滚动,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催促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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