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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两个人共同生活的点滴。她把水渡到江衍鹤的嘴里,甜甜的唇齿有丝缕的烟味,让他觉得非常不满。礼汀很主动,他也卷起她的舌,不让她逃走。缱绻的长吻持续了很久,礼汀终于开了口。“该你交代了。”“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嘴角牵着银丝,漆黑眼睛特别专注地看着她,深邃克制,从容地笑:“真没有别人。”男人讲话的语气很慢,神态锁着她:“我不会允许有别人。”“下雪的那天早上,我听见你和其他女人打电话了。”“其他女人?”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想。他又在钓她,长长的鱼线上,连鱼饵都没有挂,又想看她药石罔效地贴上来。“你说啊——”礼汀用手攀着他的肩膀,不允许他把视线挪开。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她委屈到极点的表情,他心疼地微一愣神,随即又笑着说:“所以我等的人不是来了吗,就站在我面前,穿着逃婚时同款的婚纱,主动地勾引我。”“你”刚才亲吻都没有颤抖慌张,可是听说他等的人是自己。礼汀却骤然脸红心跳起来了。“你看这么长时间,我手机响过一次吗?”他闲散地开口,眼神虔诚,一点浮浪的感觉都没有。衬衣虽然被她拉扯出了褶皱,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其他的危险动作,成熟又禁欲。“我不胡闹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逃离你的感情,逃离你给我的安全,我接受不了其他人的——我懂爱是什么,可我之前不懂如何回应你的爱,我总害怕失去,现在我回来了,你不可以诓我。这个冬天太冷了,可是只要抱着我,我就不怕冷。”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温热的心跳在隔着衣料在脸颊以下轰鸣。礼汀嗅到了他身上荷尔蒙的气息,混着深沉的雪松气味,她只觉得安心,没有其他的更浓烈的欲求。他心性也敛着,蛰伏在着一方桌椅,承受着她的体重。她仰起小脸,气息触碰他的喉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你老是骗我,就像上次的防弹衣。”“我从不骗你。”他哑着嗓音一字一句地提醒她:“宝宝,乖点,把我手上绑着的领带解开。”之前两人相互纠缠的时候,他总是格外强势。可今天江衍鹤格外平静从容,笔挺的西装被她捣蛋地牵出褶皱,他也丝毫不恼。也不表现出他的渴求。“想我抱你吗?只是抱着,什么也不做。”他嘴唇上染着礼汀蹭着的发丝,有些低地在笑。礼汀就像被他蛊惑一样。她从他的身上下来,一寸一寸地掠过他,蹭到他的身后,她在和他调情。享受着撩拨江衍鹤的感官,也放空了自己对他的敏感。领带解开了。布料在他手指上划过,他手指因为捆绑了太久,有一些轻微的缺血。江衍鹤简单地抬手活动,手背的青筋根根清晰,没有斯文寡恋的感觉了,男人的危险和力量,在经络上体现的彻底。他用臂弯紧紧地圈住了她,拥抱持续很长一端时间,手指陷进她的长发里,摩挲着后颈,迫使她贴紧他。“感觉到了什么吗?”礼汀眯起眼睛,感觉身上的毛孔已经在摇旗呐喊,歌颂他的气息和揉捏的方法。“嗯——”她眼睛湿漉漉的,太依恋他的触碰了,瘫软在怀抱里,不愿意去思考。“什么呀,你不会有反应了吧。”礼汀着急想躲,被人勾着腿弯,紧紧地圈在怀里。“唔——”反抗被吞在吻里,礼汀还没有呜咽出声,就感觉有一个坚硬的金属在她的耳廓上轻微地贴了贴。那是很多年前,两人在他建给她的水族馆里,她买来送给他的“h”形戒指。那时候江衍鹤半开玩笑地说,是猫爬架,意味着他的汀汀小猫永远倚靠在他身上。礼汀认真解释说,这是一个云梯,意味着他会节节高升,扶摇直上。那天晚上,他在蓝色云烟一样的水波荡漾里,给她哼侧田的《kong》“就算你早有别人,无碍我争取梦中人,扶摇直上,高到共你能拥吻。”七八年后的今天。
他果然在明旭六十层的半空中,和她拥吻。“七十年后绮梦浮生,比青春还狠。”他做到了。礼汀给他留下的生日礼物,被他认真圈在中指上,当成了结婚戒指。礼汀用两只手抓住他宽大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无名指的位置,眼眶湿润。江衍鹤给她的东西,用亿万计数都数不清,那些房产,游艇,跑车,甚至和她有关的那个小博物馆。而他只是收到了她用打工赚来的钱,买的一个小小戒指,就戴了这么久。她的那卷绷带,那截系在脚腕的丝带,她给他缠上的围巾。他都保留得很好,包括七岁那年,她给他涂抹的炉甘石洗剂。其实他才是和她有关的小博物馆,长成了英俊的,她迷恋的模样。他带着满脑子关于她的记忆,长长久久爱着她。“戒指,你走后我就戴上了,我找了你那么多年,哪有女人来我这里撞南墙。”他摩挲着她的眼睫,似乎心疼闪缩的濡湿,又贴上去安抚性地吻:“我们好好在一起,等到很老的时候,我靠在你的肩上,听你说晚安,我们就一起离开。再也不要分开了。”“很老很老的时候,就像《恋恋笔记本》里面,在疗养院里,听你给我讲故事的暮年吗。”礼汀坐在他怀里,眼睫颤抖着:“那要是我患了什么病,想不起来你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啊。”他用西装把她的肩罩起来,拢了拢她散落的发丝:“当时,温澜也说不认识我,还陪着别的男人带着小孩一起去泰国,我不也让她想起来了。”她呜咽一声,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哭两人错过的这几年,哭入骨的相思和爱慕。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一点也不想。两人从互相揣摩,一路到心灵相通,拉扯了太多次,也离散了太多次。但是还好,江衍鹤好爱她,饶是自己再叛逆,都没有和他生出什么嫌隙。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衣。她只觉得好心疼他。两个人相处,付出更多的应该是江衍鹤。“宝宝,如果我患病,想不起来宝宝怎么办?”“你敢想不起来我!”礼汀眼睛湿漉漉地,骤然吊起来瞪他。江衍鹤为了逗这个满眼泪痕的人,好宠溺地在她耳畔,哄她道:“只要汀汀陪在我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不要哭,多对我笑笑我就很安心了。”“还不够。”礼汀看他一眼,手腕松开他的肩膀。“其实这次去意大利,我带了一点给你的奖励回来。”她从男人身上跳下来,西服敞开,裙摆从桌上流泄,曳了一地的细碎星光。“很多年之前,七八年前吧,我们在意大利,我找谢策清问了海难那天发生的事,你在四万种酒里面,选择了和我一样的酒。”“哥哥,那天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他说:“嗯。”男人转了转腕表,盯着她的嗓音哑得厉害:“历历在目。”“你纹了和我有关的纹身。”他的指尖勾勒着她的裙摆,一层一层地剥开,动作堪称慢条斯理,盯着她的时候压迫感十足。“我记得,你不能沾水。”他不用回想就能历数当时的种种,“我记得,你不让我碰。”“我记得,你到我的房间安抚我,谁安抚谁也说不一定,第二天,我吮得你穿上衣都疼,孟丝玟狠狠地教训了我。”“你说你心甘情愿的。”男人明明穿着斯文的西装,捆在他腰腹的绳索却像是野兽嘴角上套着的止咬器一样,显得更加性感。礼汀脑袋粘稠地厉害。在意大利的那天晚上,发生的种种,自然没有眼前这个从小各科满分的天之骄子,记忆力超群。她的耳垂红得滴血。因为那天在月光下安抚野兽的旖旎,还有第二天穿衣服,锁骨下面都疼痛的回忆。就像潮水一样涌进了她的脑海。脸颊的红晕扩散着。在男人舔上鹤纹那一瞬间,衣料摩挲到静电啪嗒,宛如激起了一场雷暴。几年前蝴蝶扇动的翅膀。在多年以后,她重新把纹身加深绘色的晚上,卷起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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