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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没错。”那人静静凝视着她:“前段时间,你不是总想离开我吗?”“你可以选择自由,没有丝带,没有锁链,没有囚室一样的房间。”他苦笑了一下,皮肤很白,神情破碎起来,让礼汀心悸到疼痛。“我”礼汀攥紧衣角,她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谢策清:“礼汀,来我的身边吧,有我在这里,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宝宝,别怕。”江衍鹤似乎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唇角安抚性地上扬,很柔和地对她轻哄道。“你可以不选我,来惩罚我当时没有救你。”“你是自由的。”[从你属于我的那天,我已经开始了对你漫长的告别。]原来心脏还是,会疼啊。江衍鹤想。--------------------江·没老婆版·衍鹤:“兄弟,我谢谢你,拿邪/教教主和我类比。” 归汀=====================很难言明某个临界点。对江衍鹤迷恋到近乎发狂的时刻。和他的每一寸接触,唇齿缠覆,衣料摩挲,情潮涌动,在神秘感的诱惑下,理智的弦被绷断。对他充满幻想,敬畏和崇拜。恨不得陪同他的美一起在火舌里殉葬。如果她是一只蝴蝶。唯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翅膀上的鳞粉,她也愿意悉数抖落在他身上。让自己珍贵的东西,在他身上闪闪发光。在日本确定关系的那些夜晚,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她梦中的金阁。金阁是暴烈的美,是通过毁灭达成极致的美。江衍鹤也一样。礼汀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那里,看到江衍鹤那种独一无二的特质。他和那些同龄的,浮躁的,泡在逸乐和涩欲里的男性不一样。他对发生在自身的痛楚漠不关心,对别人的厚爱和关注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厌倦感。任何亲近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忽冷忽热。他会散漫笑着肆无忌惮地伤害任何人,也会悲悯地千刀万剐自己来赎罪。把人救起来枯木逢春的是他。下一秒,他就挥手作别,说你走吧恭喜你逃脱我这个恶魔。有时候,他睡在她身侧的时候,她总是想流泪。想起刚才被他强势地索求时,他身上的伤痕。想到他和她相处的日子里,几乎从未接到过家里人的电话。想到他生命里匆匆而去的小动物,几乎剥离了他一切能拥有的温柔。想到唯一对他好的梁叔,一直让他觉得是他害死的痛楚。她总是会从他的凉薄,凶恶,难以捉摸里,察觉到他对自己浓烈到刻骨的爱,放在心底的恋慕。哪怕他鲜少说出喜欢,爱这种字眼。如果她没有在他的身边,谁能抚慰到他痛得发疯也不肯给人触碰的伤疤呢。谁又拆掉风光和绝色,肯认真的触碰他的内心呢。没有人。那以后江衍鹤疼了怎么办。他擅长自毁,他真的灰飞烟灭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真的好心疼。她的心脏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觉得所有事物都对不起他。他值得被人反复的舔舐和膜拜,值得被人吞碳嚼灰地爱。
可他连爱意都没兴趣得到,不是动词,没有实感。因为他老师一直在苛求他,又摧毁他。他无法感知对与错的定义,无法理解毫无来由的爱意。就在这困顿的否定和骄傲里,他争取又抛弃,擅长进攻,但他更热衷诀别。他费劲地争取她,用力地囚困她。事实上,身边没有人教会他爱。所以,即使他片刻也舍不得,他也可以举重若轻地,对礼汀说,你永远自由,不用询问我选择。在他眼里,询问他的看法,都是对礼汀追求的亵渎。如果他是烧灼的,自毁的像金阁的美。她愿意做一方潮湿的,病态的水潭,柔柔地将他圈在其中。不管他如何作恶,自厌,在虚无和捉摸不住之间徘徊。是缠覆的,纠缠的,永远割舍不断的联系。就像《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弗兰茨一样。“对他而言,爱情并不是社会生活的延续,而正与之相反。对他来说,爱情是一种甘心屈从于对方的意愿和控制的热望。委身于对方就如同投降的士兵一样,必须首先缴械。因此,自己没了防备,他便止不住担心那致命的一击何时降临。所以,爱情之于他,就是对死亡的不断等待。”她曾经把他置于脑袋里最美,充满幻想的地方。他打破了一切的美,摔碎了,揉皱了,把最恶劣的伤疤展示给她看。向死而生的破碎感,让她深深的迷恋着。现在她能从他的伤疤里,看到他灵魂的脆弱和无垢,又怎么能不爱他。“我和你用邪教徒举的例子,有本质的不同。”礼汀眼里星河闪着细碎的光,她认真地说:“从小的经历,让我并没有那么鲜活,健康。从前我的生命力是垮的,是江衍鹤给予我力量,让我变得更自信,他才是我热爱这个世界的源泉。不用把我的独立思维割裂出来讨论,我的独立性和他是我生命的构成部分,并不冲突。”礼汀吃朱茵敏的醋。他呀,解决了朱茵敏后面的家族。她吃礼桃的醋。他当面对峙,当时和礼桃相处,只是为了查探礼桃是否霸凌自己。她吃翡姗的醋,醋到快疯掉。他就当着翡姗吻她,抛下那些人追出来找她,再抱着撒娇赌气的自己来解决翡姗身后的陈浩京。这样切实的安全感,真的像陆地一样厚重。就像战争打响的时候,那些躲避危险的士兵,总是伏在地上。在他的怀里,嗅着他的气味,就能获得安全感。爱情不是只有在春风中甜蜜,炫耀给别人看,这一种方式。礼汀在很多年前,被霸凌得孤独又自卑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埋进书里。看春琴抄,新桥恋人,看白夜行,看为情人疯狂付出又牺牲到疼痛的极致爱。她一直在想。为什么是雪穗呢。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在那条不见光的通风口外面等着亮司。等着自己拿剪刀满手鲜血的小男孩爬出来。在他失声痛哭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安抚他:不用害怕,这样我手里也有血了。“哪怕没有丝带,没有锁链,没有像囚室一样的房间,我知道,我从来不是他手上攥紧的风筝。”礼汀把脖颈上缠绕的蓝白丝巾取下来。她心跳得很快,不敢凝望江衍鹤英俊又破碎的眼睛。礼汀:“我想用丝巾把你捆起来。”丝巾有她的细汗和体温。礼汀的手指一点点向身旁摸索,触碰到那人懒怠捏着救出小虫,拿着勺子的手。他的腕骨很白,骨峰也好看。灯下观美人如雾里看芙蓉,江衍鹤这样绝色的人,几乎把所有的爱给了自己。丝巾上有她的清淡的气味,宛如水面参差的荇草,微热地滑到他的手腕上。她迟到了很多年,终于把自己的手指,搭在她的男人的手掌上。江衍鹤心尖一窒,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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