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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仪式感一样,直到他的整双手都覆盖满乌红的酒液。血一样的酒渍溅落在他冷白的手指上,美得让人屏住呼吸价值高昂的康帝舍不得离开,沁入江衍鹤手心冰凉的纹路里。它们悉数缠绕着他的薄茧,再留恋不舍地溅落下来。整个房间的刀,都待价而沽,渴求地等待着他的临幸。甚至房间里的空气,全是嚣张又疯狂的酒液味道,像某种领地的绝对入侵。江衍鹤是永远的施予者,是胜券在握的掌权人,他统治着房间的一切,声音懒撒地笑。“糟糕,你的刀被酒弄脏了,我们今晚换一把刑具吧。我保证很温柔,就像你进入你的情人一样温柔。”房间里,空气中溢满酒泡沫破裂的香味,让人酩酊,陷入想要为他赴死的眩晕。江衍鹤起身离开,眼光一寸寸掠过墙上的各式刀具。宛如岸边踱步的野鹤,就着月色,重新挑选适宜的那一束水面长枝,以供栖息。“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叶泽川艰难地哀嚎着:“你看上哪把刀,我全部送给你,给我一个活口吧,小鹤,求求你。”“你碰了我的女人,这破刀也配和她比?”江衍鹤把玩着刚从墙上抽出的小刀,拢在手心把玩。这把刀已经开刃,刀柄是风林火山的细纹,应该是德川家族的名刀。叶泽川看他握着小刀一步步走近,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我没有玩她,她很激烈地反抗我,我脸上手上都是抓痕。”小猫心里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别人窃玉偷香。江衍鹤眯了眯幽深的眼睛:“我告诉你,你补偿不了我的愧和痛,更不应该用一堆破刀来和她类比,她刚才遭遇的恐慌,我要你百倍奉还。”就在这一瞬间。“扑哧——”是皮肉被利刃捅破的声音。叶泽川的手心被江衍鹤捅了一个对穿,深深地陷入原木地板里。那把小刺刀快准狠地,斜着穿透他的掌纹生命线。他想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使劲哀嚎起来:“啊——”他的手指痉挛起来,血液从指腹间流出来,混合着刚才那人打碎的酒瓶流出的酒液。太痛了,他差点失禁。“刚才就用这只手碰她的吗?”温热的血在暴露在春寒料峭的空气里的那一刻起,叶泽川身上温度散尽。江衍鹤不笑了,他的眼神骤变成阴冷和恐怖,宛如毒蛇蜿蜒着吐着信子。叶泽川几乎发不出声音:“再也不敢碰她了不敢”下一刻,另一只手也被人擒住,放置在地板上。但是这一次,江衍鹤,并没有刺穿他,反而用刀尖,玩弄似的刮挲着他的手心。“你好像,有些事瞒着我。”他修长的腿扼制住叶泽川的脖颈,牙齿咬住带着血腥味刀柄。他换了只手,姿态闲适,仿佛手指尖夹住的刀鞘,只是一根被燃尽的烟头。江衍鹤极为清醒,情绪没怎么起伏:“你知道些什么,说!为什么会那天守在金阁寺外面,创造偶遇?”叶泽川瞳孔蓦得紧缩,他没想到眼前的恶鬼般若。居然,居然连这么细微的东西,也能洞悉到。“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知道她和你的关系江衍鹤你妈妈康佩帼永远不会同意她和你在一起的,要知道你和她——”“闭嘴!”江衍鹤像是忽然失去冷静一般,猛地抬手用刀鞘给了叶泽川狠狠一戳:“别说了。”他掐住叶泽川的脖子,眼睛血红蒙戾:“你还知道些什么,海难的事也知道吗?”“什么海难?”叶泽川恍然:“这对朱家是禁忌,我打听不到但是你和礼汀我知道她妈妈是”“啊——”他话音未落,猛地哀嚎起来,身体一阵一阵抽搐:“小鹤,我求你,放过我。”他的另一只手,也被江衍鹤钉在地面。手筋被割裂,痛得让人恍惚,血水还来不及流下来,那人刺伤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和礼汀怎么了?”江衍鹤起身,拿起置于净瓶里的一簇白梅,他沾着血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花瓣,似情人耳语:“你也要祝福我们吗?”他感觉他身体里面的血,都被腐蚀地生锈了,再也无法循环。原来,多了一个人知道,他和礼汀不可能。叶泽川不知道江衍鹤心里想法,他只觉得无尽地恐惧,他身体已经失血,再加上身体被瘾性药物支配。他一边抽搐着咳嗽,一边祈求:“我没告诉礼汀,我也没告诉任何人。”“你想我夸你?”身后月色一寸寸,将窗棂上和风枫叶图,投影在房间的墙面上,就好像很多蝴蝶一样的投影,倾碾似地飞满整间屋子。
江衍鹤眼底的嗜血再无隐藏,他脸色苍白,笑得疯戾,无人知道他心尖刺痛。“你说,为什么别人干的事,都要悉数报应到我身上呢?”江衍鹤挂着懒怠的笑容,嗓音几乎从喉间逼出,几近撕心裂肺。再次蹲在叶泽川身边,他猛地抽出小刀。“好痛——”沾着血迹的刀刃从手指之间被突兀地拔出来,叶泽川几乎感受不到手掌的存在了。他太阳穴的神经突突地痉挛着。“答应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懂了吗?”江衍鹤拽下装饰用的凤尾草,捏成一团,混着手里的兰叶树枝片,勉强给叶泽川的手止了血。“我绝对不会说,我用生命保证。”叶泽川的魂魄都在颤栗,他不知道眼前的魔王又要做出什么恐怖的举动,只能任由他替自己止血。“你可能以为我疯了,但我清醒地不得了。”江衍鹤温柔地替他一点点擦拭干净血液:“我不是冲动杀人或者激情犯罪,我是正当防卫。”下一秒。那人把小刀刀柄往叶泽川的手一送,捏紧他的手,猛地插进自己的肩头。刀锋尖锐,划破他穿着的黑色浴袍,露出狰狞的伤口和惨白的皮肉。“你在干什么!”叶泽川尖叫起来:“你为什么要捅自己!”“明明是你捅我。”江衍鹤语气淡漠地说着着,手指放开包裹着叶泽川的手。“哐当——”刀柄掉下来,叶泽川手指脱力,撑不住刀柄的重量,像翻了肚子的死鱼一样费力地试图撑起来,他最终失败,只能靠在江衍鹤脚畔。“我一早就清楚我和她永远没有可能,不用你提醒我。”江衍鹤鼻息都带着浓厚的血腥味,清冽地叹息:“但你和她说了又怎样?”“不会没好处的事我绝不会做。”叶泽川打了个寒战,瑟缩了一下脖颈。他眼睛血红,像是罗刹一样幽微地出现在叶泽川上方:“没有人能阻止我得到她,何况那人已经死了,我瞒她一辈子不就好了吗?”“可是你要是说出去。”耳廓边,江衍鹤声线压低,气息灼烫地撩过来:“你们隅田川不是有一个说法吗,就是谁敢忤逆我,我就把他丢入东京湾喂鱼。”“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会做一个哑巴,我会让这件事石沉大海,朱茵敏还没问我,我也没有和她详细说。”叶泽川筛糠似的颤抖起来,哀恸地祈求江衍鹤给他一线生机。“你怕什么?”江衍鹤近乎慈悲地笑起来:“为什么泽川哥要这么恐惧呢?你看,你刚狠狠刺了我肩膀一刀,凶器也是你的,刀上还有你的指纹。”“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江衍鹤笑得眼睫像蝴蝶一样颤抖,明明点下地狱暗火的是他。但是脆弱的,绝望的,让人几乎垂怜的,让人心脏都为之刺痛的也是他。他太美,美得宛如虚妄,宛如梦幻泡影。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没有让叶泽川拿捏住把柄。刚才叶泽川说了什么?他说:“我知道,礼汀的妈妈方兰洲,就是你爸爸江明旭的白月光。你妈妈康佩帼绝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叶泽川的声音,在江衍鹤的大脑里,逐渐替换成phals的告诫:“方兰洲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虽然方兰洲已经死了,但是你们江家的男人,在她心里是非常靠不住吧。”phals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撕心裂肺:“小鹤,你要知道,方兰洲当年拒绝你爸爸多狠心,那个小姑娘也是一样的,她们都是没有心的。”看着眼前犀利冷酷黑衣少年,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phals声音冷肃,接着说:“一切绝无可能,你知道你妈妈对你爸爸有白月光这件事,感到深恶痛绝。还好她不知道礼汀的存在。如果你娶她,你妈妈余生都会活在煎熬里,所以小鹤不会的吧。”毕竟,谁能容忍自己男人一辈子唯一的白月光,死了都不肯善罢甘休,抢走江明旭余生的全部思念,让他寻觅了一辈子替身。紧接着,白月光的女儿又转头过来,纠缠自己的儿子呢。没有可能的。不能让康佩帼一辈子生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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