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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很不对,她分明之前如此谨慎模样,根本没发觉这是密探的情报联络处,而且吉珠带着她走的方向,分明是想去西京的路线,只是她也不知古里安居然投靠了前梁。温婵满心的疑虑,觉得处处透着不对劲儿。萧舜将她带去一处院落,此处倒很是幽静,旭儿正被仆从带着玩蹴鞠,见到温婵进来,放下脚下蹴鞠,就跑了过来。“母亲,儿子好想你。”温婵热泪涌上眼眶,抱住了日思夜想的孩子,摸摸他的小脑袋,多日的思念让她想要亲亲他的小脸蛋。一向跟她亲近,由着她模棱的孩子,却微微后退,躲开了温婵的亲昵。“?”温婵满头雾水,不过两个月不见,孩子就跟自己生疏了,分明在西京时,因为姜行,她们母子半年多没见,孩子依旧对自己亲密,想她想的哇哇直哭。“母亲,父皇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儿已经快五岁了,不能总是赖在母亲怀里撒娇。”温婵看着这个知进退的旭儿,忽然有种生疏感:“傻孩子,你才四岁,哪里到七岁了呢,都不让为娘抱了吗?”旭儿就算长大了,像个小大人,也都是叫她阿娘,从来没有叫母亲这么正式却生疏的称呼,难道就这么几天,萧舜就把孩子教坏了?“是父皇教儿子的,父皇说,儿子乃是长子,要为弟弟妹妹们做表率,不可再像个小孩子一般,整日玩乐。”“……”温婵气坏了,愤怒目光射向萧舜,可她到底不愿当着孩子的面,温言让旭儿继续蹴鞠,拉着萧舜进了室内。“你到底想干什么,刚把旭儿接到身边,就教坏我儿子,让他跟我这个做娘的离心离德?”萧舜还以为她要跟自己温存,却没想到劈头盖脸一顿质问。“我是旭儿的爹,管教他有什么不对?”“旭儿出声到现在,你有尽到过爹的责任吗,一眼都没看到过他,我的旭儿刚刚四岁多,你就不让他跟我亲近,他小时候在皇宫,被你那五皇帝抢了玩具,抢了糕饼,差点被推到湖里去的时候,你这个做爹的在哪呢,现在教唆我儿子不亲近我,你是何用意?”“婵儿,你冷静一点,我是他父皇,难道我没权利教孩子?”“你不该挑唆孩子不跟我亲近。”温婵恨透了,她跟旭儿相依为命,把这小团子一点点拉扯大,孩子病的高热,她衣不解带照看的时候,这人在哪,现在孩子大一些了,倒来行使做父亲的权利?萧舜面色仍旧温和,眉宇间却笼了几分不解和不耐:“孩子大了,总让他在你怀里撒娇怎么行,他是我长子,将来总要继承我的衣钵,一个男子汉娇滴滴的并不是好事。”“你还知道旭儿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妻子王妃,我还以为,殿下率领人马就距离西京一百里都不肯回援救我们母子,早就把我们母子忘在脑后了呢。”萧舜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愧色,但他现在已是皇帝,而皇帝,是不能有错的。深吸一口气:“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朕并不想跟你吵架,朕会好好补偿你们娘俩,这里乃是明安郡,古里安将军对朕很是忠心,此处也远离前方战线,是一处安乐所。”他有军情急报要处理,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跟温婵分辨是非对错,他性格算是温和,此时也拉下了脸。“从前婵儿一直体谅我,不论我做什么她都支持我,怎么现在只是因为旭儿的事,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温婵从前非常温顺,两人婚后两年朝夕相处,从未红过脸,此后她有孕,他便领兵,长期驻守前线郯城河阳等地,从未回过西京,他们夫妻分离多年,她独自一人照顾孩子,也不曾有半句怨言,更别提那些年她到处筹措粮草,是个贤良淑德的贤内助。这一次见面,他却觉得。“她变了,脾气尖锐了许多,根本就不像是从前那个温和顺驯的婵儿。”萧舜身边的侍从官哪里敢说主子的坏话:“夫人刚回来,也是女子,女子难免溺爱娇惯孩子,而且那一年,夫人在西京独自支撑,也很难,有些脾气不对着陛下发,对着谁发呢,毕竟夫人跟陛下,曾是共患难过得夫妻。”萧舜叹气:“也是,她心里始终是怨我的,怨我没有及时回去救她们母子。”侍从官瞥见萧舜阴沉的脸色,便道:“昔日汉高祖成就大汉基业,不仅明媒正娶的吕后和两个嫡出孩儿,甚至连自己的生父都放在项楚营中,陛下是为了光复大梁,如何能够儿女情长,夫人乃是温家女,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已经好了,不论是夫人还是小殿下都跟陛下团聚,陛下心里总归是想着夫人的,女人嘛,闹闹脾气哄一哄便是了,再说夫人又不是寻常女子,时间长了会跟陛下重归于好。”萧舜长舒一口气:“现在这个节骨眼,把她们娘俩接回来,我是瞒着大都督的,毕竟婵儿是朕曾经的嫡妻,旭儿又占了个长,季家若是听闻,必然不会高兴,传话下去,服侍的人嘴巴都严一些,透露出消息,朕就把他活着送进乱葬岗去。”众人皆称呼是。在书房中,他接到了前线传来的密报,看完后,萧舜一把将那密报扔到桌上。军师捡起来一看,变色骤变:“怎么会,姜行活捉了季家长公子?这,这前一阵子,福州水师还大胜宣国水师,怎么今日情况就倒转过来,而且还被云州切断了福州与夷州的航路。”萧舜神色越发阴沉,揉着额角,颇感棘手:“季大都督如今年世已高,膝下却只有二子三女,而嫡长公子才华出众,是他最为看重的。”“若姜贼以长公子为质,责令福州水师归降,陛下,咱们的处境可就艰难了。”萧舜面沉如水,他拉起的梁国小朝廷,越老将军并不需要他付出什么,他与温如兴一样,都是铁杆前梁保皇派,但福州水师那位季大都督,除了是因跟宣国那位袁将军有仇,归降可能会被姜行下了权,还可能会被袁家报复,毕竟当初姜家在定京起势,袁不惑的同母弟袁不疑,袁家那位二公子,可就是兴致勃勃组建水师,在海上与季家大公子率领的舰队相遇。袁家陆战领兵很强,水战毕竟经验不足,袁不疑落水,被季长公子旗下的水鬼们生擒活捉,而当时季长公子不知因何缘故,将袁不疑杀了,还把头腌了送到了定京,引起姜氏势力轩然大波。袁不惑愤怒的当即就要点兵,攻下福州,找季大公子赔命,然当时姜行势力还不足以突破前梁层层战线,突击福州,此事只能作罢。谁又能想到,哀帝在位后期,干了好多件昏事,一是在国内多地遭灾之下,还要加税修建骊山行宫,二是克扣军队粮草,饿着前线将士,倒是多个驻地将军,被围困几天就倒戈背叛。原本是正统的大梁,一夜之间就变了天,江山易主改姓,成了姜家大宣的天下。“季家不会投降姜行。”军师摇头:“那也不一定,只要季家长公子在宣人手中,季大都督一定会投鼠忌器,若是他们因此停止进攻,不仅越老将军那边压力会很大,夷州海峡航路阻断,咱们的退路可就被掐断了。”萧舜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没了夷州,我们还能在江南府,古里安已经带着整个明安郡投靠于我,收拢兵力,打下整个江南府,打通江南府于福州府的通路,也是一线生机。”军师点头:“但我们会损兵折将,如今咱们嫡系部队和将领,除了老国公和那两千骑兵一万步兵,可什么都没有,家底若是交出来,不仅陛下东山再起困难,我们也有可能陷入困境,一定得稳住季大都督,必须打通福夷海峡,这样就算情况到了最糟糕的境地,咱们也能退至夷州岛,隔着这么远的海峡,易守难攻,不愁不能重头再来。”“稳住季大都督,又有什么好办法……”
军师略一思忖,压低声音,在萧舜耳边耳语。萧舜脸色更加难看:“事情做的这么决,万一被季都督发现,不仅不能让他下定决心彻底跟着朕,还很有可能他恨上了朕,转投姜行麾下。”“所以咱们必须要做的悄无声息,杀了季长公子,便能让季都督与宣朝之间有血仇,而季二公子一直都是陛下忠心的狗,而陛下再娶季家女为妻,最好册为皇后,便能彻彻底底让季家绝了二心。”萧舜很是苦恼:“刘卿说的话,从前倒是一条路,可王妃已经回来了,我难道要贬妻为妾,做不义之人?”军师摆了摆手:“恕属下多嘴,虽然陛下一直遮掩消息,但王妃被敌军纳入后宫,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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