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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发,在听到“苏合”两个字,皱成一团的眉略微一松。
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一瞬后,转头看向叶臻。
一直在榻上安静坐着的叶臻并不知道琳琅与他说了什么,这会似乎感受到了秦子观的视线,于是也将目光移了过来。
他的目光娴静柔顺就如他的人一般,身上没有一丝违逆之意,就像别人说话时,他只会安静听着,不会怀疑也不会反驳。
秦子观被这恬静的目光看得莫名有些难受,嘴里的话在喉头滚了滚,终是张口:“船坞那边有些事我还没处理,我去看看。”
叶臻闻言一愣,可是他没有多问,只是如以前一样点了点头,接着一边用手撑着美人榻的扶手,一边想要起身,似乎想送秦子观出去。
“你先睡吧。”秦子观看着他艰难的动作,出言制止了他。
他躲闪般移开视线:“不用等我,我处理完就过来。”
于是叶臻又坐回椅子上。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一次微微颔首。
秦子观进到正厅时,晏辞已经在那里了。
他衣履微湿,衣摆上带着些许深浅不一的湿痕,很显然是冒着雨来的。
秦子观进门还没站定就问道:“琳琅说你找我是跟苏合有关,苏合怎么了?”
晏辞闻声回头看向他:“苏合没事。”
秦子观一挑眉:“苏合没事,那你来干什么?”
眼见他面色不善,晏辞一时无语,下一刻却见秦子观眸间闪过一丝厉色来,他微微提高声音:“苏合不是还在秀岳峰吗,你从哪里见到他了,他出来了?”
晏辞越发无语,联想到苏合百般哀求自己不要跟秦子观说自己来了河对岸,于是今日第二次扯谎:“我没见过他——跟苏合没关系,是红袖。”
听到跟苏合无关,秦子观怀疑地看了看他,将他神色平静,面上这才稍有缓和,接着便是一脸茫然:“谁是红袖?”
晏辞心道,他不是被你赎身送去农庄的吗?你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好在他身后的琳琅及时出言提醒:“苏合郎君离开芳华楼不久,您把先前给您报信的哥儿赎了身,送去了城外一处农庄。那个哥儿就是红袖,他原来在楼里是苏合郎君的侍从。”
听完这番解释,秦子观看起来还是没有印象。
他思索了一番,然后“哦”了一声:“那个啊。”
原本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面色一松,看向晏辞不解道:“他出不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淡漠:“我看在他给我报信的份上给他赎了身,对他而言已是莫大的恩德,他的其他什么事难不成还要劳烦我?”
眼见秦子观压根没有去问下去的意思,晏辞于是道:“可是苏合很担心这个哥儿。”
“苏合?”
秦子观重新看向他:“你不是说没见到苏合吗?”
晏辞心道果然撒了一个谎就得再编一个谎来圆,于是硬着头皮道:“是他派人送来的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条放到秦子观面前,简要把先前的事讲了一遍,只不过隐去了苏合跑出来的部分,秦子观越听眉心拧的越厉害,在听到“薛檀”的名字后,脸上便全黑了下来。
晏辞看着他的表情,心道怕不是他和那姓薛的又起了什么仇,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把他怎么了,他这是在寻仇?”
秦子观笑了一声:“也没干什么,就是剁了他手下那几个人而已。”
这回轮到晏辞皱眉了:“剁了?”
秦子观道:“你不是说薛檀手下的人把你打了吗,我自然得给你报仇啊,所以找了个机会把那几个人骗了出来宰了。本来也想让薛檀吃点苦头,可惜他藏的太好,没找到机会。”
接着他似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晏辞:
“说起来,先前姓杨的牲口被人阉了的事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他爹当晚就去了知府那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势必要将断他们家香火的人大卸八块——说实话,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晏辞吸了口气:“我可没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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