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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看见晏辞还包成一团的脚,“啧”了一声。
“没呢,郎中说得再修养几天。”晏辞靠在椅子上。
苏青木嘿嘿道:“那你得快点好。”
晏辞没明白他的意思,奇怪地看向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只见苏青木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一个像是信笺一样的东西。
看着质量颇好,底色是浅色的,上面还有淡淡的花纹,像是一张花笺。
“看看这是什么?”
晏辞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最上方两个字行楷写着“香帖”二字。
晏辞狐疑地抬头看向他:“这是什么?”
“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苏青木皱着眉,“斗香会的香帖啊。”
晏辞终于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拿着那香帖问:“你去报名了?”
苏青木很自然地说:“报了啊。”
“不是,你前两天不还是死活不去吗,为什么今天就”晏辞语塞。
苏青木严肃地看着他:“我觉得你说得对!”
“男人就该有野心一点嘛,不能太安逸了!”
晏辞一脸无语,看着他眉飞色舞,心里没有喜悦,反而隐隐生出一丝担忧。
“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就改变主意了?”这才几天啊,本来还说坚决不去的,今天就已经把名报上了?
苏青木没发觉他语气里的担忧,一本正经地说:“是荟儿说的啊。”
“她说她觉得男人应该有野心一点儿。”
晏辞愣了,他心想他劝了几天都没有效果,余荟儿一句话就把他劝服了?
色令智昏???
他们这是这什么交情啊
过了半晌才斟酌着开口:“不至于吧,你才和她认识几天,就这么听她的?”
苏青木拧着眉:“这跟时间长短没关好吧。”
他一脸喜色,眼睛亮得惊人: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姑娘,跟我观念相同,我说什么话她都接得上。”
“缘分,我们俩就是投缘。”
晏辞无语,瞪着他。
终于问道:“她说过喜欢你?”
苏青木挠了挠头:“没有啊。”
晏辞又问:“你喜欢她?”
苏青木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
晏辞无语,敢情你自己在这儿幻想呢?
苏青木傻笑半天,看着一脸古怪的晏辞,倒吸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呢!”他似乎没想到晏辞脸皮这么厚,震惊道,“这种事就算是男的也不能大大咧咧说出来吧”
“而且大家都是朋友嘛!”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苏青木没有注意晏辞脸上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台子上一堆香料。
“你好好研究吧,我相信你!香料明天我再让人送来我先走了,晚上答应请荟儿去“
去干什么晏辞没听到。
他看着苏青木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莫名其妙想到那天晚上余荟儿在马车上说的,她说苏青木会改变主意。
接着又突兀地想到另外一句话。
如果与一个人相处的太过融洽,交流没有任何不适,最大的可能不是遇上命定之人。
而是你的每一个反应都在对方预料之中。
第49章
“再试试这个。”
晏辞将一支香丸放入碗口大的香炉里,用火点燃了。
香炉里不多时便冒出一缕白烟。
顾笙小心地将鼻子凑过去,结果还没靠近,便被升起的烟熏得咳嗽起来。
晏辞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的样子笑道:“别离那么近,再好的香刚点燃时都是一股烟味。”
尤其是这个朝代普遍还没有“熏香”之法,人们最常用的还是“烧香”,即将香粉做成香丸香饼状,直接放进香炉里烧。
这种品香的方法虽然可以使香味散发的更加浓郁,操作比起熏香法更加简单。
然而弊端也很明显,就比如香品燃烧时散发的焦味是无论如何都去不掉的。
晏辞刚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朝代“熏香”的方式还没有普及,或者说还没有被人研发出来。
所以香铺里常见的香器——就是使用香品时用到的器具,只有单一的香炉,箸瓶,香匙等。
就比如熏香时用来放香的“隔片”大概还没现世,晏辞每次都只能找来一块陶瓷片勉强代替。
晏辞拿起一旁的蒲扇,轻轻挥动手腕,将空气中的烟气驱散。
焚香时要让烟气尽可能减少,这样香品散发的香味才会更清晰,更悠长,令人回味。
晏辞不紧不慢地盯着香炉,等到最开始烧灼香丸的烟气散去以后,渐渐地,一种浓重的香味席卷了屋子。
顾笙的小鼻子轻轻抽动,相比晏辞平时更擅长做的那些味道淡雅又回味无穷的香,这道香味道实在太过浓重了,只烧了这么一小块就散发出这么大的味道。
他忍不住小声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就是衙香啊”
晏辞笑了:“咱们这屋子太小了,点衙香显得不伦不类。”
因为衙香一般只用在盛大的场合,尤其是必须在足够大的屋子里使用。
如果香的味道不浓重,盈不满屋子,还怎么衬托主人身份,怎么衬托屋子的华贵。
晏辞饶有兴趣地看着顾笙,顾笙学着他的样子仔细闻了闻,依旧没问出个所以然,最后转头看向晏辞,认真道:
“好闻。”
就是有些浓郁,他不喜欢,他还是觉得夫君用来熏衣服的腊梅香更好闻一些
尤其是那味道留在夫君身上的时候,就更好闻了
晏辞倾身过来,拿起一旁自制的香箸挑了挑炉子里的香灰,轻轻呼吸,将那味道吸进鼻腔。
衙香里面最基础的三种香:沉香,檀香,麝香,本身就是味道十分浓重的香料,用这三种香料做底料的香,想味道不浓都难。
所以这香既要闻起来够端庄大气,又要香味独特令人难忘,味道还不能混乱,并非一件易事。
晏辞细细品了半晌,顾笙在一旁期待地等他开口。
只见他直起身子,看着香炉微微蹙眉。
“燥了。”
失败品。
顾笙本来抬起的眉头又沉了下去。
天知道夫君这几日在院子里几乎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制香,有时甚至半夜独自一人一边试香一边修改香方,好几次东方既白,村民们养的鸡都叫了,他还睁着眼睛,眼底隐隐出现的乌青在皮肤上显得更加明显。
就这两天,衣服似乎都宽松了一圈。
顾笙看着桌子上那一摞废弃的纸,还有干了的砚台,以及香房里所剩无几的香料。
其实他很努力地想陪他通宵,奈何他身子弱,总是看着晏辞的动作,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而第二天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了。
顾笙屏住呼吸,小心地看着凝神的晏辞。
果不其然,半晌后他转过头看着顾笙:“再试一次。”
晏辞抿着唇,一边拨弄着香灰,一边沉吟道:“檀香燥气味太重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顾笙赶紧去扶他。
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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