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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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马思晴已经结婚了，可以留五块钱作为自己的生活费。二，姚家需要给林春花林春华安排了工作。林春花林春华是一对龙凤胎，是张小娥把马思晴捡回来五年之后生的一对龙凤胎。姚家等了好几年，终于有人肯嫁给姚国柱，虽然条件苛刻了点，但是最终还是答应了那两个条件。而张小娥为了给自己的双胞胎儿女得到工作，花了点钱，给林春花跟林春华俩改了出生年月日。从十六岁改到了十八岁。林家没有收彩礼，用养女马思晴的婚事从姚家换来两份铁饭碗的工作。姚家那边，闫萍以死相逼，让姚国柱与马思晴领了结婚证。张小娥则是哄骗马思晴，结婚之后马思晴可以自由支配工资。马思晴想逃离林家，嫁出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她答应了领证。结婚那天，姚家大摆宴席，向丹江人宣布，姚国柱结婚了。宴席结束后，张小娥与林得胜怕马思晴不就范，就把马思晴绑了，扔在了婚房的床上。姚国柱也被灌了点酒，正躺在床上睡觉。闫萍与张小娥从外面把门锁住了，让他俩待了一晚上。想着生米煮成熟饭，马思晴跑不了，姚国柱也要负责任。哪里知道，姚国柱确实碰了马思晴，可是，却不是占了马思晴的身子。而是绑住了马思晴的手脚，用皮带，抽得马思晴浑身是伤。在门外的张小娥跟闫萍听到马思晴第一声哭腔喊出来的“好疼”，两人对视一笑，就离开了马思晴的房门口。哪里知道屋里是另外一番光景。姚国柱抽打着马思晴，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这种骚货，就是送上我的床我都不稀罕。打死你，叫你跟我结婚，我要打死你。”马思晴的新婚之夜就是这样度过的。姚国柱是个变态，还是个聪明的变态。他知道打人不打脸。马思晴身上的伤，只会出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后背、屁股、大腿、小腿、胳膊。打骂完之后，姚国柱自行睡去了，马思晴在长木凳上过了一夜。那夜可真冷啊！即使马思晴重活一世，也还能感受到那种彻骨的寒冷。第二天早上，姚国柱早早去上班了，没有喊马思晴。马思晴醒来的时候，闫萍又是一阵骂，所有肮脏的词语都用上了。马思晴觉得不可思议，闫萍的嘴竟然比张小娥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以为，嫁到这家算是文化人的家庭里来，马思晴可以不用再遭受毒打跟咒骂。可是她的遭遇却告诉她，这可能是另外一个深渊。那时候的马思晴刚嫁进来，不敢跟自己的婆婆说新婚之夜被打了，只得把怨恨咽了下去。因为结婚，厂里给她放了三天假。所以新婚夜的第二天，她不用上班。闫萍见她起床了之后，走路有点瘸，便以为是昨夜自己的儿子折腾得厉害的原因，就没多问。哪里知道，马思晴结婚之后，一个月三十块钱的工资，仍旧要给二十五块钱给张小娥。婚前说的自由支配，原来只是五块钱而已。每到发工资的那天，张小娥跟林得胜就会在工厂门口等着。马思晴一下班，林得胜就上来钳制马思晴，张小娥就是一阵翻找。拿到钱之后，张小娥林得胜扬长而去，剩下马思晴在纺织厂门口被人指指点点。挣扎中，有时候还会受点伤。后来马思晴都麻木了，也不再抗争。因为不管马思晴怎么躲，都躲不过，还会平添一身的伤。她太懦弱了。被张小娥把工资都拿走了之后，回到姚家，闫萍那又是一通咒骂。闫萍骂过之后，马思晴还得做饭洗衣服，给瘫痪在床的姚家奶奶端屎尿盆子，擦洗身子。那三年，成为了她一生中的至暗光阴。在姚家的三年，挨打是常事。马思晴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上一世的自己为何那么蠢，逆来顺受。被张小娥嫁给了姚国柱，换来了张小娥大女儿林春花在供销社工作，大儿子林春华在矿上工作。姚国柱对她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不碰她。姚家拿她当下人一样使唤。只要她在家，家务活永远都是她一个人做，还得照顾姚国柱那瘫痪在床的奶奶。姚国柱的奶奶虽然瘫痪了，但也只是身体动不了而已。脑子还是清醒的。但凡马思晴给她翻身动作幅度大了点，那老太太就会口不择言使劲骂。那三年，多么难听的话马思晴都听过。如果马思晴喂饭的时候，饭菜冷了烫了，菜不合胃口，米饭太硬了，或者馒头不甜，都要挨骂。老太太知道马思晴嫁过来自己儿子动用了关系，对马思晴更是厌恶。因为她的老伴儿去世的时候再三交代，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动用官场的关系。可是这个女人费尽心思嫁了进来，还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的重孙迟迟没有影子，尽管马思晴服侍她已经做得非常周到了，但是她对这个孙媳妇就是喜欢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