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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毛笔、宣纸是文物吧,可这些都是新做出来的才能用,没有多长的年份。你说这个制作过程是文物吧?可又不能把工人师傅搬到博物馆去展览…”。
“另外我爸妈还说了,管拆迁的部门,人家光负责执行政策,政策不改,咱们找人家也没用!”
秦勇说到这里,一脸苦笑的摇摇头:“总之难办!要不咱就先按文物保护的路子试试,咱们县里不是有座文庙在今年年初被评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吗?还在门口挂了张牌子。”
“这恐怕行不通吧?”一直沉默不语的于翔潜,突然一脸怀疑的看向秦勇,质疑道:“县里的文庙从a href="https:/tags_nan/gchaohtl" tart="_bnk"明朝就有了,咱们祥宝斋才不过百来年的历史,能不能够得上文物古迹的标准还不一定。再说了咱这个就是座民房,能跟文庙一个待遇?”
秦勇被他问的直挠头,仿佛也知道自己出的主意站不住脚。他吭哧吭哧憋了半晌,突然从皮包里拿出一架崭新的相机,朝众人晃了晃:“所以我专门把这个带来了,里面装的是可以洗彩色照片的胶卷。咱们把祥宝斋里最有年岁的东西都拍下来整理好,先去文物保护单位找找看,说不定能有用呢?总比干等着强!”
于翔潜听后直接摇头否认:“这个办法指定没用,根本不用浪费时间…”。
“于翔潜!”温喜兰瞧着他这副爱找茬的样就来气,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示意他闭嘴。
于翔潜还想说什么,对上温喜兰愤怒的眼睛,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干脆一转身子,拿后脑勺对着剩下的三个人。
“说起县里的文物保护单位,”林雪雁有些兴奋的看向温喜兰,“我倒是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之前追过我的一个小伙子,提过他哥哥就在这个单位,还是位小领导。一会儿我打电话帮你问问?”
温喜兰听后,一时感激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对秦勇和林雪雁连连称谢,说等忙完事情,好好请二人吃顿饭。
“那咱们现在就开始拍照片!”秦勇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又从皮包里掏出几个新胶卷揣进兜里,摆好了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温喜兰忙带着他往后院走,一旁的于翔潜则双手叉腰站起身,苦着一张脸道:“我说你们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这么毫无目的的蛮干,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对于他接二连三浇冷水的做法,温喜兰已经快要忍无可忍,她强压住火气指着他道:“愿意帮忙你就跟过来,帮倒忙的话,你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她说完以后便撇开于翔潜,领秦勇去了后院。
秦勇抱着相机跟随温喜先到堂屋里转了一圈,选了好几个角度‘啪啪’一顿按快门儿,然后又让温喜兰把东西厢房的工人全都从屋里叫出来,他自己拎着相机进去又是一顿拍。
这期间于翔潜接到一个电话,是师专打来的,说让他回学校报道,顺便参加几个会议。他心下烦闷,本想推掉,可领导死活不同意。
最后他只好去找温喜兰打了个招呼,闷闷不乐的回学校了。
秦勇的照片全部拍好之后,已经快下午四点了。三个年轻人重新坐回小桌旁,林雪雁把已经打好招呼的那个领导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他姓张,等见了面儿,你叫他张主任就行,这是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温喜兰接过她递来的纸条,又询问了一些这个张主任的脾气喜好,沉默了片刻才问:“雪雁,我要不要先买点东西去这个张主任家里坐坐?”
谁知林雪雁却连连摇头:“不用,这个张主任是从外地调过来的,老婆孩子都不在咱们县,你一个姑娘家私下去找他,不大方便。”
作者的话
咕 岛
作者
2023-03-16
说明: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祥宝斋应该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范畴,但1989年概念还未提出 时间脉络:198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世界遗产委员会首次运用“民间文化”来表述“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一概念。 1989年 11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召开的第 25届大会上用“传统文化和民俗”来表述“非物质文化遗产”。 199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宣布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条例》中使用“非物质遗产”与“口头遗产”共同表述“非物质文化遗产”概念。 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的《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最终明确规定“非物质文化遗产”概念。 像我国的昆曲、书法、纂刻、宣纸传统制作技艺等,都是
不合规定
两天之后,秦勇一大早就把冲洗好的彩色照片送到了祥宝斋,温喜兰接过来一看,拍的跟电影海报似的,古色古香。 “感谢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没你们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温喜兰真诚的道。 秦勇却朝她摆摆手:“你千万别有什么负担,我帮你也不完全是出于私情。看着这么有历史价值的老宅子被拆了,我也不好受。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关键的事儿还要靠你自己去跑”。 送走了秦勇以后,温喜兰把照片仔仔细细的装好,又换了套干净利落的衬衫、长裤,鞋袜也是板板正正的,这才骑着自行车去了县文物保护中心。 虽说平日里她跟亲戚邻里打交道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可独当一面去政府部门见这些当官的,她还真是头一次。又是为了拆迁这么大的事儿,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到了文物保护单位门口,温喜兰从自行车上下来,跟看门的大爷说明了情况,对方听说她要找张主任,忙打了个电话核实,然后让她在来访簿上登记了姓名,就让她进去了。 张主任的办公室在二楼最东头,上楼梯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砰砰砰’的跳,这是一种宿命被别人拿捏的恐慌,祥宝斋能不能保住,就在这些领导们的一念之间。 到了办公室门口,温喜兰站直身子,深呼吸之后才敲响了门,得到应允后,她推开门的瞬间,脸上已经挂上了大方得体的微笑。 “张主任您好,我是祥宝斋的温喜兰,冒昧的来打扰您,给您添麻烦了。” 坐在办公桌后头的精瘦男人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看见她之后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走过来,指指靠墙的沙发,道:“小温是吧?来,坐下说”。 他说完以后,便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敞开,而后转过身指指沙发:“坐,不用这么拘谨”。 温喜兰简单的打量了一下,这位张主任四十来岁的年纪,穿着板正的灰色短袖衬衫,黑色迪卡裤子,鞋袜也都是黑色的。大背头梳的一丝不苟,硕大的黑色眼镜框后面,一双眼透出几分严谨刻板。 这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寒暄客套的话还是少说,直奔主题比较好。 打定主意后,温喜兰便把包里的照片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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