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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涵之都偷笑了,明白了谢慕林的言下之意。
谢慕林又问起:“大哥二哥和三弟怎么不见?”
谢涵之答道:“早起听说了水匪的事,又听闻官府的粮船好象在去谢家湾的河道上被身份不明的人截住了。哥哥们担心二姐姐和老太太的安危,特地进县城打听消息去了。二姐姐之前打发人来报信时,他们已经出了门,太太立刻派了小厮去叫他们,可至今不见人影,可能还没找到人吧?”
正说着话,谢显之、谢谨之与谢徽之就在谢慕林等人身后进了门。原来他们也是刚回来,在外头听族人说起谢慕林与谢老太太回来了,就立刻赶了回来。
兄弟姐妹们相见,自有许多话要说,谢谨之还想向妹妹问清楚流民劫匪落网之事。谢慕林便道:“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先去把老太太安顿下来,然后我一次过向你们所有人说清楚吧,也省得我费功夫讲几遍了。”
谢显之忙道:“这是应该的。我们先去向老太太问安。”
大家一起去了后院见谢老太太。这是新院子,从来没有人住进来过。因为是谢璞这位孝子特地为老母亲准备的,房舍、院落、花草、摆设、装饰……全都设计得十分精心。谢老太太进来后,就觉得这里的舒适不亚于金萱堂,只是不象金萱堂那般华丽富贵罢了。明明她在住过老宅后,便觉得这院子强出一百倍,心里也挺满意的,可因为憋着一肚子气,又想起这宅子是儿子瞒着她建成的,便一句好话都说不出来。
儿媳带着孙子孙女们给她磕头,贺她住进新宅,又想给她接风洗尘,她却板着脸说:“费什么事?我又不是刚到湖阴!这一天一夜我净担惊受怕了,你们且等我歇过这口气再说吧!”
文氏忙应了,又小心探问是否要给其他房头递信。谢老太太立刻啐了一口:“递什么信?!我不过回来躲两日清静,等老宅里的人走了,我还要回去的。谁要在宗房和宋氏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说罢就命珍珠与何婆子把人赶出屋子去,因为她需要休息。昨儿一夜没睡好,她老人家困乏得紧!
文氏只得带着孩子们退出了后院。
谢谨之便对谢慕林说:“二妹妹,咱们到母亲那儿说话吧。老太太说的,老宅里的人是谁?昨儿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担忧
正院上房,谢家母子一众人等团团围坐,听谢慕林把昨日到今晨的种种经历都叙述了一遍,期间时不时地倒吸一口凉气,光是听,都忍不住要为她捏一把冷汗了。
这还是在谢慕林没有把萧瑞透露的所有秘闻全都说出来的情况下。
不过,谢老太太与谢慕林祖孙俩能有惊地险地避过一场劫难,大家都为她们庆幸,还觉得谢慕林顺水推舟把谢老太太带回谢家角,做法十分聪明呢。
文氏还立刻表示,要打发下人再送些米面肉菜、被褥铺盖、干柴火炭去老宅,省得金山卫的人不够使。
谢显之与谢谨之也觉得,有必要亲自走一趟老宅,拜见那位指挥使大人。能不能见到人无所谓,但主人家的态度要摆出来才行,对于伤者,也要表达一番慰问。
谢徽之则很想去跟萧瑞搭个话。两人曾经都是京城里官宦人家的纨绔公子哥儿,只是来往很少罢了。但他们既然先有大理寺遇见的缘份,如今在外地重逢,怎么也要把这份交情给续上才好。谢徽之觉得,若能交好萧瑞,说不定还能多打听些京城方面的消息。萧瑞再怎么不受家人重视,好歹也是柱国将军府的少爷,头上有一位贵妃娘娘和皇子在呢,消息总比旁人灵通些。谢家人如今生活在湖阴老家,想要知道京中变化,也不能事事都指望谢映慧一个闺阁少女传信过来。
等到大事说完,文氏打算讨论孩子们如何在谢老太太院里轮班侍疾的问题时,宛琴非常有眼色地以“老太太素来不喜我们母子三人”为由,先行告退了。
等他们母子三人一走,谢慕林就把丫头婆子都摒退了,然后才跟母亲文氏与三位年纪较大的兄弟提起了萧瑞透露的“秘闻”。
她道:“萧二公子说的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二祖母一声,让她老人家有个防备。我们家最好也该给京中送信,让毛掌柜他们想法子打听一下,是否真有这种传言?还有大姐姐那里,也要提醒一句。大姐姐与永宁长公主府交好,若能跟马家的人稍稍透露几句,说宋家并没有传闻中那么有本事,传言太过夸大,那就更好不过了。”
文氏听得面色发白:“是应该这么做的。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可恶?!宋家如今只剩下二老太太一人,他们还不肯放过!”
谢显之皱眉道:“萧瑞会不会是胡说的?二妹妹也说他曾经撒过谎,说的话未必可信。倘若这都是他信口开河,我们贸然告诉二老太太,岂不是让她老人家白担忧了?不如先打发人在京中探听,等查明确有其事,再禀报二老太太也不迟。”
谢谨之道:“这倒没什么。一家子骨肉至亲,就算最后证实是萧二胡言乱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歹我们也是担心二祖母被人算计了,才会开口。有这份心意在,二祖母就不会嫌我们多事。况且,即使不是有人在故意编造关于宋家曾外祖父门生故旧的流言,欲对他们不利,萧二能说出这番话来,至少也能证明,有人因为父亲平安脱难一事,盯上了曾与宋家交好的从龙功臣。我们提醒长辈一句也是好的。”
谢显之想想也对,便道:“通政使焦银台曾给了我竹山书院的荐书,使我得以顺利脱离平南伯府,与家人团聚。他待我有恩在先,我给他写封信,说明已在书院安顿下来,拜得大儒为师,再顺道提一句传言,想必也不算太过唐突。”
谢谨之笑着点头:“大哥说得是。”
文氏不放心地问女儿:“林家那边……这回应该会收手了吧?不会再打咱们家的主意了吧?”
谢慕林道:“金山卫这回抓了不少劫匪,不管最后能不能审出罪魁祸首,聪明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做什么了,好歹要避过这阵子风头再说。其实林曹两家针锋相对,做戏做得太明显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那些劫官粮的案子背后是谁在捣鬼。皇上应该会敲打某些人一番的,我们也可以暂时安下心来。”
文氏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老太太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让她回老宅去了。那里实在太过僻静,真遇到什么事,连个能帮手的都找不着。你也是,就在家里待着吧,没事儿不要出谢家角。”说罢又转向儿子们,“显之、谨之出门也要小心,多带几个人。书院近日停了课,你们就尽量留在家里温习吧。徽之也不要总到县城里去玩耍了。就算流民一事只是子虚乌有,河里的水位一天一天上涨,也是让人担心的事儿。你们不可大意。”
谢慕林兄妹几个只得齐齐起身低头应是。其中,就数谢徽之与谢慕林最诅丧了。谢慕林还能绷得住表情不变,谢徽之已是忍不住长吁短叹了。
接着,文氏便带着一双儿女前往二房,面见宋氏,报告谢慕林听来的传闻。
宋氏听完谢慕林的叙述后,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良久无言,显得心中并非真的那么平静无波。
谢梅珺正好也在,没有母亲沉得住气,先忍不住骂了:“那林家真真是阴险狡诈的坏心肠!他家要与曹家相争,自个儿争去就好了。我们谢家碍着他们什么了?竟然要将我们拖下水。一个招呼不打,就要取我们家孩子的性命去。若说真有仇,也就罢了,他们想的竟然是要拉拢我们?真真是荒唐可笑!还未交好,就先结了仇,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盘算。有这样的外家拖后腿,二皇子还想去夺什么嫡呀?!”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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