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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笑着与大家商量:“今晚我们赶紧把房间收拾好,还得准备爹回来后要用的东西,明儿中午也要备一桌好菜才行!”
宛琴柔声道:“买菜的事就交给我吧,我知道老爷爱吃什么,还要买些好酒。”
大金姨娘瞥了她一眼:“这采买的事还是由我去办吧。曹家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琴妹妹想必有门路可以打听一下?虽说老爷能被放出来了,但曹家势大,我们也要有所防备,免得曹家再生事。”
宛琴顿了一顿,有些惊讶大金姨娘竟然能猜到,自己揽下采买之事,就是有意要去打探一番消息。倒也不为别的,既然谢璞平安无事了,她就得为自己日后着想,总得立点儿功劳,才能稳住自己在谢家的地位。
她微笑着说:“若是二太太吩咐我去打探消息,我自然是责无旁贷的。平南伯府怪罪于我,我已经不敢去找娘家人了,可我还有表亲在承恩侯府当差,打听一下小道消息,还是无妨的,只是需得花些银子。”
文氏犹豫,谢慕林便说了:“琴姨娘若愿意出力,自然最好不过。我们手里银子不多,只能量力而为了。三弟也要去曹家族地打探,你们若能联手,兴许收获会更大一些。”
谢徽之对此无所谓:“行啊,明儿我们一同过去,到了地方再分头行事吧。”
宛琴默认了,采买的事便由大金姨娘揽下,文氏则带着儿女去大理寺接人。
各人都兴奋地回自个儿院里去了,各自盘算着如何收拾房间,如何打扮自己,明日见了谢璞如何说话……文氏则有些不同,她回到自个儿屋里,对两个孩子说的头一件事就是:“可惜如今时辰太晚了,否则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太才是。”
谢谨之顿了一顿:“明儿我们还要去接父亲,不如等把父亲接回来了,再把消息告知老太太?”
文氏犹豫:“这样好么?老太太若知道我们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把好消息告诉她,定然又要生气了。”
谢慕林不动声色:“是老太太自己不愿意跟我们住在一起的,也是她自己不肯见大伯祖父的,得消息晚些,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也不必纠结那么多,等爹回来了,洗掉一身晦气,换上干净衣裳,将自己打理得妥妥当当、清清爽爽的,再去向老太太请安,她老人家不是会更开心吗?哪儿有生气的理由?就算嘴里说两句生气的话,也不过是在表达她的喜悦。难道她还能为了爹平安回家而生气不成?”
文氏嗔了女儿一眼:“又胡说了。”不过心里还是挺认同的。老太太嘛,肯定是心疼儿子的,嘴里说生气,也定然是口不对心……
谢慕林与谢谨之对了个眼色,立刻想法子转移文氏的注意力:“对了,娘,明儿爹回来,换什么衣裳呀?牢里穿的那些都不能用了,肯定脏得很!”
文氏忙道:“我已经给他做了一身新衣,只差下摆没缝好边了。今晚我赶一赶工,一定能做出来……”
出狱
次日清早,谢慕林与文氏、谢谨之穿戴得整整齐齐,出门雇了辆又大又平稳的好车,往大理寺去了。
到了大理寺牢狱的院子里,差役们果然很爽快地为他们办理了谢璞出狱的手续,那个丁三哥还热情地说:“倘若不是昨儿过堂后,时间太晚了,谢大人坚持要在牢中多待一夜才走,他昨夜就能回家了呢。谢大人说,是不想犯了宵禁,也是怕扰得家里人不得安睡,真真体贴啊!”
文氏等人都有些吃惊。昨夜谢泽山来报信时,他们就已经知道谢璞将要获释,却不知道他原来昨天晚上就可以走了。文氏顿时心疼起来,还对儿女念叨:“老爷也顾虑得太多了,牢里是好待的地方么?如何比得上自家舒服?”
谢谨之抿着唇没有说话,谢慕林心中暗道,只怕谢璞更多的是怕打扰了老太太安睡吧?啧,他恐怕还不知道谢老太太分居别处的事。孝子做到他这份上,也够倒霉的。
文氏带着女儿站在院子里,等待谢璞出来。由于谢璞行李不少,他本人还坚持要将东西全带走,虽然丁三哥很殷勤地表示可以帮忙提行李,谢谨之还是坚持进牢里搭把手去了。
谢慕林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下意识回头一看,发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萧瑞,想起那传闻中宫里的流言,眨了眨眼,转身走过去行了一礼:“萧二公子,多谢你了。”
她这句谢道得没头没脑的,换了别人,兴许就要抓瞎了,可萧瑞却是心领神会,微微笑了笑,还了一礼:“不敢当,谢二姑娘往后烦忧尽去,想必就能称心如意了。”
两个少男少女彼此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谢慕林道:“谢萧二公子吉言。只是权贵势大,家父无所凭依,只能战战兢兢行事,还不敢说烦忧尽去。”
萧瑞不答反问:“令尊在牢中担惊受怕了这么久,也该好生歇息几日,寻些消遣,放开胸怀,莫再为后宅琐事烦心了。”
咦?这句话是不是有些没头没脑的?难道话中有什么深意吗?
谢慕林认真打量着萧瑞的表情。
萧瑞一脸淡定:“听说四月初八佛诞日,城北狮子山静海寺有大法会,很是热闹。令尊若有兴趣,也可以去走一走,上香礼佛,赏赏风景。静海寺方丈乃是得道高僧,最擅解人疑难的。令尊若心存疑虑,也可以与他谈一谈,兴许能有所得呢?”
这位小哥说话怎么越发玄乎了?
萧瑞说完这些话,就转身离开了,好象他特地在这时候进监狱大院,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一般。谢慕林糊里糊涂地目送他离开,只觉得一头雾水。
文氏小声唤她:“真姐儿,你什么时候跟萧家的人这么熟了?”
谢慕林也没多说,只道:“头一回来探监时,他陪着我和三弟进监,对我们挺照顾的。今天遇到了,就道一句谢,并不算熟。”
文氏也不多问:“原来如此。那毕竟是外男,你还是少与他搭话吧。”不过对于萧瑞的提议,她还是有点兴趣的:“老爷此番得脱大难,是多亏了佛祖保佑,该去寺里上个香了。只是静海寺太远了,往承恩寺已经够了。往日我们也是去承恩寺多些。”
说话间,谢谨之便一手提着两个大包袱,一手搀扶着父亲谢璞,从狱中走了出来。
文氏怔怔看着丈夫,眼泪默默落下。
谢璞淡定地微笑着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了么?”
文氏却越哭越厉害了。她平日里也不是没机会见谢璞,可如今看到他不再身困囹圄,能自由自在地走在阳光下,她的眼泪就忍不住往外冒了。
谢谨之也默默地红了眼圈。
谢慕林则默默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一个包袱,劝道:“娘别哭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住处吧。”
文氏胡乱擦着眼泪点头:“好,好,家里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回去!”说着还换下了儿子,亲自搀着丈夫前行。谢璞微笑着接受了妻子的好意,还不停地出言安抚她。谢慕林只得与哥哥谢谨之一同落在后头,默默提着行李,默默吃着狗粮。
贡院西街距离大理寺,确实要比北门桥近了许多。他们一行坐了车,只用两刻钟的功夫,就回到了新宅子中。
大金姨娘已经买好了菜,正指挥着谢谨昆出借的两个婆子忙活午饭,听到文氏他们回来了,连忙系上围裙,挽了双袖,整理了一下头发,哭着出来相迎。
谢璞只好也安慰她一番:“你也辛苦了,别哭了吧。劫难都已过去,往后我们会越过越好的。”
大金姨娘立刻破涕为笑:“老爷说得是。老爷快进屋,先梳洗梳洗。我正在厨房忙活午饭呢,鸡汤已经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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