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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赵小鲤犹豫了下,“师父他们应该知道,但我不敢问,也不敢提。”
隐京派的所有人都待他很好,他们不愿意说,赵小鲤作为一个连道号都没有的小弟子难以过问。
“我知道了。”
问荇打开竹筒想要嗅闻气味,却被赵小鲤慌忙拦住。
“不能闻,这水闻了容易不舒服,据说镇里都有鸡鸭生病了。”
想起那天闻到的气味的确让人不适,问荇只得搁下竹筒,专心投入到修缮竹屋里去。
不方便找工匠给他们添了些麻烦,但经过三人两日的忙碌,现在竹屋破损的边角都已经勉强搭好,昨天也已经添了更多的柜子。
再修好窗搭好窗,把灶台重新建一建,竹屋就能达到可以住人的水平。
他本想着回家后想办法修窗,谁知道柳连鹊早上只是说试一试,结果现在已经把最大的一扇窗修得七七八八。
“夫郎连搭窗都这么厉害。”
“书上见过,所以试了下。”忙了三个多时辰能有回报,柳连鹊语中带了欣慰。
“真能够修好窗户是意外之喜。”
问荇出去了三个时辰,原本灰扑扑的室内又干净了几分。他拿过多余的竹枝笤帚,将泼在地上的水又刷了遍,随后用布一寸寸清理死角。
“柳少爷和小舅舅真细心。”赵小鲤忍不住赞叹。
他们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大半都邋邋遢遢,问荇清醒过来后反倒是特别细巧,也对过日子毫不含糊。
竹子沾水易发霉,但灵山的灵气却让这间潮湿废弃多年的竹屋里里外外被清洗过,仍然没发现一处霉斑。
“是想糊窗纸还是修吊搭?”
柳连鹊暂时用随身带的纸糊住了窗,免得屋里的景象过于一览无余,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问荇立刻做了选择:“装吊搭安全,毕竟是山里有野兽。”
“我量好尺寸,明天就去找镇里的木匠定木板。”
糊窗纸听着简单,但其实不是随便找张宣纸就行,得用原本就柔韧的纸拿几种油泡过几道工序,才不会变得一捅就破,而且防水防虫。
可哪怕是足够结实防水的纸,也比不过厚木板有安全感,而且厚木板只需要一个灵活的吊搭,就能够随意开合取下。
问荇用新买的标尺测着尺寸。
旁边,柳连鹊同赵小鲤往昨天搬来的木架子上分笔墨纸砚和日常用的工具。
柳连鹊体力跟不上,累了就停下歇息,歇息之余给赵小鲤教几个字。
赵小鲤不是毛手毛脚的糙汉,也学字学得认真,瞧着柳连鹊的目光中满是倾慕。
他要是能有柳少爷这么厉害就好了!
“已经快要申时,你这会要在门里吃饭。”
柳连鹊还没教他第四个字,赵小鲤就被量好屋里尺寸的问荇找借口送回隐京门去。
“柳少爷,明早我再来!”
赵小鲤恋恋不舍同柳连鹊道别,等到柳连鹊同他告别,才朝着问荇招手。
“小舅舅,我走了。”
柳连鹊等到赵小鲤彻底不见,才好整以暇看向问荇:“莫不是故意的?”
“没有。”问荇搬着搭得摇摇欲坠的藤凳,一个个摆在地上,理直气壮道。
“我是他舅舅,现在时候到了,就得让他回去吃饭。”
柳连鹊失笑:“别闹,小鲤是个哥儿。”
其实之前这么看他的哥儿不少,都没什么别的心思,他也早就习惯了。
而且之前在江安镇,问荇对他同谁打交道都态度平和,现在倒是愈发黏起人。
咚。
最后一个藤凳重重墩在地上,摇晃了两下,问荇不满地看向他,面上微微嗔怒。
“你叫他小鲤,都从来没这么叫过我。”
“阿荇。”
柳连鹊想去碰他,问荇倒是没躲的意思,反倒是微微往他身边凑了凑,轻轻哼了声。
柳连鹊会意,微微红了脸,在他颊边亲下。
“别生气了。”他低声道,“他是小辈,我叫小辈都这么喊。”
“我才没气,是长生拜托我要看着赵小鲤回去吃饭,所以我才让他走的。”
讨了便宜,问荇终于不卖关子。
和赵小鲤吃醋?他还没幼稚到那种地步。
虽然差他走,的确有些私心在。
柳连鹊愣了下:“他不爱吃饭吗?”
“他不是不爱吃,是之前吃不上,所以现在太喜欢吃了。”问荇正色,“他们修道讲究淡口腹之欲,担心你留他吃饭,他吃得太多。”
柳连鹊沉默片刻,生出来些心虚。
“他之前如此困苦,略微多吃也无伤大雅。”
问荇似笑非笑:“我就知道夫郎狠不下心,所以只能我来做恶人。”
“在我见到你给他塞糖的时候,我也没多拦着你。”
柳连鹊沉默地盯着他。
“好吧,我什么也没看见。”
问荇从善如流地改口:“什么今早给他塞糖,昨晚请他吃糖馒头,还让我带山楂糕来,我通通都没看见。”
“一定是夫郎突然转性喜欢吃山楂糕,不是夫郎想要偷偷喂给别的哥儿,对吧?”
还是赵小鲤性子单纯不会遮掩,要是遇着精点的哥儿,还不至于每次偷吃都被他抓住。
“下次不给他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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