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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第叁重纱罗上衣的时候感觉到了不妥,裲裆也不给自己穿,轻纱却一层层地套,低下头就能看见白花花一片,这些衣服太轻浮了!并不是自己一般穿着的常服,甚至比绘春楼的女郎娘子们的衣着更加轻佻。

“我不穿,要么把我原来的衣服给我,要么换成你身上这种!”几个女侍看着她厉声拒绝,抵死不从。面面相觑,不敢强迫,只得求救一般看着刚才说话,品阶更高的那个女侍。

“娘子还是客随主便的好。”女侍说话依旧例行公事般的冷冰冰。

“我只是要换一件衣服,并不为难你们吧?”谢溶气愤难当,王侯掳掠贵女。现在难道是个高位者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她压下心火:“你们绑了我来不就是想让逼迫我家里人出面?我须尾俱全气色尚好地当筹码不是更好谈事情么?”看書綪椡首發網詀: ro&120010;sh&120010;&120116;&120010;&10103;&120200;&244;&9436;

那女侍来的时候主人交代了不要太过为难她,杀一杀傲气变好。想一这早已经被折磨得差不多了,便遣人新拿了一套与自己差不多的衣衫。虽是女侍装扮,但上身是浅鹅黄薄纱内衫外罩穹灰素纱广袖斜襟上衫,下裙霜白间铜绿轻罗破裙,裙头用了繁复的加宽金丝织锦。纤腰广袖衬的她似一支绿玉竹。

穿好衣衫,又鱼贯而入一些捧着妆匣首饰的女侍,经过刚才一折腾,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和她们反抗了。木然地任着她们梳发上妆。

“倒是比昨日那个乞儿模样顺眼。”萧法继看着谢溶跟着女侍袅袅婷婷地走进门来,心里想着。

其实当初要把谢溶献给侯靖的法子也不是他想的,但是他也确实是想找一找谢家的麻烦。无论这件事的结果是什么,谢家和朱党都会有一方不愉。想想他就觉得畅快。

“拜见郡王。”谢溶跪下行了个顿首礼坐在了他对面。来的时候余光打量了下四周的陈设,这里好像是一间宴客厅,萧法继真真是个怪人。如今南北通商繁茂,多数异族的家具织物都在南朝流行起来。即便是自己家也是有许多的,只是他这里帷幔垂帐皆是极传统的,桌椅榻几也都是传统的矮式样。甚至衣衫首饰,都是极其传统的南朝特色。

他本人更是疑似前人,着了对襟广袖浅色袍,没有穿鞋袜,屐着木屐。虽然面白如冷月,姿容华贵,但是一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只是昨夜里天黑下雨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就被打昏了,今日看得清楚,恐怕年纪是要比自己大不少。头发也是散着的,怎么看都是一副晨起未梳妆的懒散模样。?“纨绔子弟。”她心说。

“谢溶,你是谢崇的大女儿?”他懒懒地开口。

“是。”不清楚他想干什么,还是静观其变吧。谢溶依旧把头低着。

萧法继看她一脸缩头乌龟的样子觉得好笑,雨夜骑马出门,胆子能小到哪里去?更何况和谢令殊混在一起的,可曾有等闲之辈?“行了,你去看看谢启吧,已经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了。”

谢溶一头雾水,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平白扣押了他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是什么意思?

跟着随从走到一处背阴的砖房,最近下雨,房子里外都是湿漉漉的潮气。她没去过牢房,不知道那地方是什么样的,但是这里却是私人炼狱一般,靠墙放着鞭子棍子等一些刑具,一张老漆旧木桌放在中间,旁边有个生好的炉子。右侧是一堆干草垛子地上零碎着铺着些稻草。

可当她看到谢启的时候,整个人的血液都凝固了。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气。

“谢启!谢启!”她跑过去跪在谢启的身边。他没穿上衣,只有褴褛破烂的裤子,健壮的身体上全是沾着血渍鞭痕和棒痕的淤青,只一个夜晚,头发都打结在一起了,发出一股血液干涸的腥味。脸上也是青青紫紫,嘴唇干裂。谢溶不敢上手去触碰,一直在发抖。

“你们干什么了?!为什么要虐打他?!”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心里只有害怕。恨恨地转头盯着一旁的守卫:“混蛋!他是我谢家的人,是有官职在身的从事,他若死了,你们,你们,你们如何交代!”说着话的时候,拳头撺紧,死死咬住牙,不露半点怯。

那两个守卫也不被骇到,用喝酒的海碗盛了冷酒直接泼在谢启脸上。

“额 ……”谢启受了冷,眼睛努力睁开。这一整晚都是如此,之前已泼过一回了,实在晕的厉害,让他在这里蜷着。

这些恶贼,自己要是有命从这里出去,定叫他们生不如死!眼前模模糊糊,只看得到微微亮光,耳朵嗡嗡作响。恐怕是昨天他们下手太重一下没有恢复。

溶娘子,郎君叫他护好溶娘子,不知道现在溶娘子在哪里?

“娘子看过了他,人是无恙的,现在可以随我出去了。”身后的女侍看她坐在地上涕泪满面,冷冷说道。

“无恙?都被你们动用私刑了还叫无恙?”不能让谢启一个人在这里,她努力镇定着情绪:“让我带他出去。”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郡王只说了好好招待您。”女侍例行公事一般机械地回答。

“娘子,他伤筋动骨的,移动一下可是锥心之痛。您家里人来了自然会妥善接回,这里不是您该长留的地方。”泼酒的守卫也在劝她。

“他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下手的!”谢溶很想大骂,但是怕自己激动起来误伤了谢启:“你们不是说我家人会来吗?,行,我就在这里等。”说罢,用宽袖遮起谢启的脸,让他免受阳光直射。

谢大郎收了汉阳郡王送来的信,正准备出门接人,在前堂碰见回家的谢令殊。他一脸倦容,昨夜只趴在案上歇了两个时辰,梁帝醒来后看他还在鞍前马后地忙着,动了恻隐之心放他回来歇息。

“我与兄长一块儿去,先等我收拾片刻。”听谢峤说谢溶与谢启都在汉阳王府,便坚持要一同去。

谢峤也觉得他一起去为好,近日母亲回来问他有没有去过汉阳王府,刚好那边就差人来送信。这才知道昨夜的信使没有回来。又匆忙吩咐人下去找,谢峤也传了昨夜同去的叁人问话,&esp;听完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说这位主子是个搅屎棍也不为过了,只是谢大郎是斯文博学之人,也形容不出如此粗陋的词来。不过讲到了都是频频摇头,若是假公济私还好,但他平生最好做损人不利己之事。行事全无忌讳。

在萧法继的大力推举下,许了厚利遣侯靖前往东南剿水匪。这个计策反侯党也不得不服,东南多迷障毒虫。虽然他长了个心眼在仁州留守了一些将士,但侯军都是北方来的,对水土不服的他们还是不简单的。把他们打发过去,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建康的。够拖住他们一阵子了,也难怪朱益在钟离郡不出门,蛇鼠一窝,如今蛇却不在老巢。

屋内的错金山纹熏香炉烧夜昙花与沉香调制的新香,萧法继躺在睡榻上,身后的侍女用羽毛扇轻扇着,下首还跪着一个捶腿的女侍。谢令殊进来的时候就皱着眉头,自从绘春楼之后,他就讨厌起了这种浓郁的熏香。

此刻萧法继已经整好仪态端坐在案前等待他俩。

“两位贤侄坐近一些。”他笑着说道,只是笑的几分真假确实看不清的。

谢大郎和谢叁郎相视了一下看只好在他对面撩袍坐了下来。案上摆了一只晶莹的白玉阴刻锦鲤戏莲茶壶和几只小巧的白玉茶盏。

“叁郎,我们好久未见啊。”不等对方开口,萧法继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当真是容仪非凡,建武将军曾言谢家儿郎譬如芝兰玉树,生于庭阶。如此说来,这一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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