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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谈谈。」
「你也知道礼服和安辰姊姊的事吧?」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但我不想计较先前的事,只是我想知道原因。」
一个身影从视线一隅掠过。
我最后看了一眼讯息,聊天室的另一端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叹了一口气后,我关起手机,抬起眼眸,任威宇的身影落入眼中,高宇庭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都端着厚重的托盘,高宇庭哼着小调,在任威宇之后放下托盘。
「上菜啦!」她愉快地说。
深色木头圆桌上放着起司块、炸物拼盘、焗烤麵等餐点,还有用精緻玻璃瓶装着的酒精饮料。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heaven的三楼,是阁楼的设计,空间十分宽敞的,旁边有一个露天的阳台,天花板有另外加高,开了天窗,像今天这样好天气的日子,一抬头就能看到星空闪烁。
高宇庭平时就住在这里,两房一厅一卫浴的格局,其中一个房间被她拿来当成储藏室使用。
客厅后方架了一顶帐篷,里头有一张很舒适的白色沙发床,地板铺了一张波西米亚风格地毯,周围放着相似风格的摆饰,桌上还放了烛台和蜡烛,木质家具相衬之下,带了点异国格调。
我到三楼的时候,任威宇正在架设投影机,将影片投影到前方的白墙。
接过高宇庭递来的酒杯,我好奇地问:「还有其他人会来吗?」
「不会。只有我们三个。」高宇庭端着一杯酒,盘腿坐到地上。
我不由瞪大眼睛。
环顾眼前的菜餚,这个份量以三人聚会来说太丰富了。
高宇庭看出我的想法,笑着说,「听到威宇要带你过来,我太兴奋了,一不小心就准备太多了,这可是他第一次开口要我帮忙。」
这场聚会是为了我才举办的吗?
我转头看了一眼任威宇,他坐在一张躺椅上,侧对着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佳芸,你喜欢任威宇吗?」
我正在夹菜,听到高宇庭突如其来的问题,我的手抖了一下。
自觉失言,高宇庭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抱歉,我应该先问,你现在单身吗?」
我端着盘子,坐回沙发,「嗯,我现在单身。」
「你觉得威宇怎么样?」
我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他很好……」
高宇庭好像不太满意我的回答,接着问,「你讨厌他吗?」
「不讨厌……」我心跳得有点快。
照这个节奏,她下一句该不会又要回到最初的问题……
「那你喜欢怎么样的男生?」
好在她下一个问题不是问我喜不喜欢任威宇,但还是让我有点难以招架。
我拉了拉衣领,三楼开着很强的冷气,我却觉得有点热,有一股热气从体内窜烧到耳根。
「我喜欢……」我下意识瞄了一眼任威宇。
他已经把头转向我们这边,似乎也很好奇我的回答。
就在我即将说出我的理想型之际,视讯铃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铃声是从高宇庭那里传来,她低下头,从口袋拿出手机。
看了一眼萤幕,她连忙放下酒杯,抓着手机从地上跃起,「我女朋友打视讯电话过来,抱歉,你们先聊。」
她以小跳步的方式跑下楼。
「宇庭的女友现在在加拿大唸书,她们通常一聊三个小时跑不掉。」一直没有说话的任威宇终于开口。
我转过头。
「别在意宇庭刚才说的话,她那个人讲话比较直接,常常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已经喝完杯子里的酒,他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是甜白酒,很适合配山羊起司。不过这是宇庭喜欢的组合,要是你不习惯,我帮你开其他的酒。」放下酒瓶之前,他像是想到什么,回头和我解释。
我轻轻晃了一下酒杯,带着些微果香的酒味在鼻尖扩散开来,第二次晃动酒杯之后,酒香织中散发出甜杏仁的香气,我喝了一口白酒,这支酒喝起来很滑顺,丝毫没有苦涩感。
「我喜欢,谢谢你。」我连忙说道。
任威宇点了点头,这才坐下,他坐到另一张离我较近的圆凳。有好一会,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到影片里男女主角对白的声音,影片的音量开得不大,所以我刚才几乎忘记他放了影片。
我原以为他播放的是电影,这时才发现他播放的是影集。
是thewitcher,那是一部美国奇幻影集。我看过原着小说,我很喜欢那套小说,还在ig上发过读后心得,一直想着要找时间看影集。
看了一会影集后,我望向任威宇。
虽然挑选这部影片的人是他,但他并没有很专心在眼前的影集,他单手握着酒杯,手指在杯口上方打圈,表情若有所思。
「你的伤还好吗?」看到他的手,我想起他之前因为我受的伤。
「好多了,别担心。」他抬起眼眸。
我仔细端详他之前受伤的地方,他的颈部上的伤癒合的差不多了。右手上只剩下一两个ok绷。
仰头喝掉手中的酒,我鼓起勇气问:「上次在这里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我们到此为止就好?是因为我害你受伤的缘故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每个和我走太近的人,最后都会受伤。」他缓缓地说,「现在选择离我远一点,还来得及。」
「别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不会走的。」
任威宇的杯子又空了,他起身替我们俩的酒杯装满酒。
坐回原位,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啊……」
他原本似乎打算说什么,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喝了一会酒。
「你为什么想当心理师?」他再次开口。
听到他的问题,我的喉咙一阵紧缩,我不自觉想到了许教授今日对我说的话。
一口气喝掉杯里的酒,我把玩着酒杯,「因为我不希望再看到像你这样的人就这么结束自己的生命。」
任威宇安静地听我说话,烛火照亮他的侧脸。
我盯着酒杯,轻轻地说:「你说的没错,最一开始我是因为那个人才接近你,我没有救到他,还害死他,所以我不希望你也和他一样。」
也许是安适的气氛,外加上酒精的作用,又也许是任威宇带给我的安心感,我将过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不是他。」任威宇语气平淡,「更何况,你不需要为那个人的死负责,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缓缓抬起头,对上任威宇的目光,他席地而坐,离桌上的烛火很近,烛火在他的眼里映上橘红的光影,带着一抹浅浅的温柔。
「不要害怕自己的过去。」他顿了顿,视线落到跳动的烛光,「有时候就只是糟糕的事情刚好发生了,我们没有任何错。」
他的话像是一缕阳光,照亮深幽黑暗的谷底,吹散了我心头上因许教授一席话再度蒙上的阴影。
「那你别再想寻死了。」我低下头,「我想救的人死了,如果连你也死了,那我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死的人。」
「我没有想死。」任威宇轻轻地笑了一下,「我很好奇。如果那个人没死的话,你也会对我说一样的话?」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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