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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气？

程予自然不给方胜毅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对着方胜毅这头就是一躁吼，“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这里所有的摄像头都拆了，不然之前说好的协议就不作数！”

方胜毅：“好好好，我立马解决，立马解决。”

事后程予再也没有回复方胜毅任何一条信息，也没有接过方胜毅打来的任何一通电话，方胜毅既委屈又无奈，一怒之下，又去找任洋单挑一场，可任洋哪是方胜毅的对手？

果不其然，任洋这回被方胜毅打得比上次还要惨，连左小腿上都缠满了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

程予眉头紧蹙地围着任洋左瞧右看好一顿，才支吾道：“你…又跟人打架了？”

任洋：“还是那个疯子，又说单挑，所以打了一架。”

程予：“…”

是他！一定是他！程予又好像猜到了什么…

程予一回到办公室，即刻拨通了方胜毅的电话，开口第一句就逮着方胜毅追问，“任洋是你该打的？上回那个时候也是你打的？”

方胜毅没想到，时隔这么些天，程予主动打电话给他，敢情为另一个男人朝他兴师问罪，方胜毅垂眸轻瞥了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臂一眼，心里头不禁透发着阵阵苦涩，很不是滋味。

“是，怎么了？”方胜毅仍中气十足地回应着。

程予：“方胜毅，你下手也太狠了！他身手有你好吗？力气有你大吗？他才几岁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你欺负？你…你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我这叫仗势欺人？”被程予这么一冤枉，方胜毅火气也逐渐上来了，“程予，你听着，若我真的仗势欺人，我早就让勋易带兄弟们群殴死他，而不是给他面子，让他跟我单挑。”

程予：“你…”

方胜毅：“我也受伤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方胜毅虽说没任洋那么惨，可红肿淤青自然是少不了的，他倏忽感到有些委屈，为什么任洋受伤有程予在？而他没有，只能孤身一人坐在这诺大无人的办公室里。

“主动打个电话，张嘴闭嘴都是任洋任洋的！？程予，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关心一句？”方胜毅强忍住自身蓬勃愈发的怒气，才没有将手机甩扔出去。

可程予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事情源于方胜毅的意气用事，“事端是你挑起的，你活该。”

程予话音一落，方胜毅乍然更怒了，他猛地攥拳狠锤了桌面一把，“是，我活该，我方胜毅真他妈活该！！！”

随后便是一阵‘嘟嘟’的被挂断提示音，那是方胜毅第一次挂程予的电话。

俩人这种僵局也不知道坚持了几天，后来还是方胜毅趁着程予下班后在车库停车时，偷偷溜进去瞧程予几眼，结果就这几眼，程予立马察觉到一旁的墨色保时捷内待着的人，就是方胜毅。

程予不知道方胜毅是来干什么？找他发脾气，找他泄火？倒也不至于谨慎到连车都换了，甚至在每个车窗都装上车帘。

好土，方胜毅怎么还是这么土？

“出来，我知道是你。”

见无人应答，程予只好道：“那我去找你。”

程予说罢就抬脚往跟前走去，方胜毅急忙出声制止，“别别别，媳妇儿别过来。”

“…”

“我们的日子还剩十二天。”

“…”

“十二天后，我肯定会来找你，在这期间，你别跟这小子靠太近，他不是什么好货。”

程予停住了脚步，环手抱胸，倚靠着身后的车门，平声道：“所以你过来是为了在我面前说他坏话的？”

“不是，我就来看看，看看你消气了没有？”

程予骤然冷哼一声，“不是方总先挂的电话吗？不该是方总火气比较大吗？不该是方总消没消气吗？”

“是，但我已经消气了。”方胜毅的声线听起来略显委屈，“你看你，明明知道我生气，也不来哄我，我没给你发信息，你就不会给我发信息，我没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

程予：“…”

方胜毅随之压低声量地低喃着，“绍琛这家伙还说什么欲擒故纵，纵是纵了，擒却擒不来。”

程予不大听得清，就地反问一句，“你说什么？”

“没有。”方胜毅果断回了一句，却又陡然面露颓色，“我…我只是在想，五年了，你还是这么绝情，跟以前一样，程予，之前我是不相信你不爱我了，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你确实是不爱我了。”

程予：“…”

方胜毅：“一个人主动久了，也会累，更何况我主动了这么多年…”

程予：“…”

“你应该想说，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方胜毅深叹了口气，“确实…是我一厢情愿，程予，我爱你爱得可累了，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你知道…我们做的那个晚上，我整夜未睡，看着你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把追你回来，可我想不到，我不敢用强，我只能死缠烂打，我还在想着，我需要用多少年的时间才能把你追回来，一年两年，甚至是五六年。

“我还怕你这五年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是不是另有归属了？因为我知道你不把我们的婚姻当回事。”

程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