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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很想与他说,非礼人这种事真的不适合他这位温文尔雅的人士。
楚云容的确不会非礼人,只是他有些讨厌红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用这种轻佻的方式来戏弄自己,索性让她明白,这种方式于他无用,不过红袖完全没有回应却又不推拒的反应让他接下来不知道要怎么做,他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与红袖平静的目光对上,他内心有几分窘迫,“抱歉。”他到底和红袖不是同一类人。
红袖凝望着他的眸,他的眼眸清澈得不染纤尘,看不到有一丝欲望情炽,可见方才他只是为了报复她的轻浮,结果到把自己弄愧疚了,红袖突然觉得这男人于情爱方面单纯得很让人动心,她目光一柔,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楚郎,亲吻不是这样的。”
楚云容正为她突然变化的称呼而恍惚间了下,下一刻,她已经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他感觉她的小舌轻舔他的唇瓣,然后从中间灵活地探进去,扫了下他的舌尖。
楚云容身子蓦然一僵,除了多年前受了药物的控制和她有了荒唐的一夜,之后他便不曾与人这般亲密过的接触过,他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地躲避那柔软湿滑的小舌,但怎么也躲不掉,渐渐地,他产生些许异样感觉。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酥酥麻麻,像是有股电流猛地划过背脊,然后迅速地扩散至全身,让人颤栗不舍,微迟疑后,他将那小舌含住吮啧。
耳边忽然传来她情不自禁的愉悦低吟,楚云容修长的手不自觉收紧,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在书架底下吻得难舍难分,书架上头的书却抵挡不住两人拥吻时弄出的碰撞,摇摇欲坠,就在即将砸到红袖的头时,楚云容却动作敏捷地伸手护在她的头顶,竟硬生生地替她挡下了坠落的书。
因为这一小插曲,两人从那醉人缠绵的吻中分离开来。
红袖有些惊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注意到上头的动静。
楚云容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她双颊绯红,朱唇微肿濡湿,内心有些不敢相信两人就这么亲吻了,“你……没事吧?”他低声询问。
红袖摇了摇头,媚眼如丝地凝望着他,“楚郎,你还想要继续尝试下一招么?”红袖扭动腰肢,在他怀中蹭了蹭去。
楚云容自然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体内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比先前的更为激荡,揽着她腰间的手不觉收紧,直到她的手轻佻地,带着些许试探缓缓伸进他的衣襟,他惊了下,忙握住她的手腕,没有给她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没有说出让人难堪的话语,而是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小郎还在外边。”
红袖方才只是一时有些迷乱,听了他婉拒的话,也就清醒过来,含笑放开了他,又借着这暧昧的氛围,趁热打铁道:
“我以后能过来找小郎么?我不会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的,你也知道,他现在一直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想嫁给你呢。”
楚云容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她有着殷殷期盼的脸,原来她先前的一番热情举动不过是为了现在这句话,自己到头来还是入了她的套,他有些无奈,心头似乎又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没等他思索那究竟是怎样的情绪,便又听她开口:
“我知道自己在你心底我是个坏女人,丢弃亲生儿子,身份低贱,不论是品性还是身份,都不能够当他的母亲,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从未想过认回他,只是以前不见还好,现在见到他之后,我这心便再也放不下了。”红袖低着头,眉眼间笼着浓浓的愁绪,“你若真不喜我来找小郎,我以后不来便是了。”
这一招以退为进更是让楚云容没辙,他是知晓她是怎样一个女人,他不认为她能够说到做到,若是这次他没让她如愿,下次她又是另一番说法,总之她要的东西会不折手段地得到。对于红袖先前说的那些话,楚云容是相信的,他能够想象到当年她的处境,纵然她的话里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也差不了多少。基于这两点,楚云容拿她束手无策,无奈一笑,转身走向书案。
红袖看着他,正疑惑他要做什么,就见他自底下的屉里拿出一份手书,递给她,“你应该知晓分寸。”
红袖接过那大红洒金绢面的薄册,打开一看,心中一喜,这应该是先前张院使答应给她的那一份手书,不想竟然落在楚云容的手上。
“你且放心,我知分寸。”红袖笑吟吟地看着他,心里着实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地松了口,她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呢。
红袖没有留下来用膳,毕竟楚云容已经准允她与儿子见面,根本不差那一顿饭,她也没打算留宿,她没带更换的衣物。回去时天色已晚,她有轿子,就没让楚云容派人送她。
轿子轻轻地颠着,叫人昏昏欲睡,红袖靠在软榻上假寐,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她睁开眼,“怎么了?”
外头传来轿夫的声音,“姑娘,前面有人拦轿。”
红袖柳眉一蹙,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前方停了一顶大轿子,轿前站着几名黑衣黑裤的壮汉,隔着轿帷传来一男人的声音:“红掌柜请进轿一叙。”
红袖听出是孙铸文的声音,心口一沉,微笑道:“天色已晚,妾身赶着归家,大人有何事不能明日再说?”
“红掌柜莫要多说废话。”里面传来孙铸文不悦的声音。
红袖看着他带来的那几名大汉,又看了眼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踌躇片刻到底还是下了轿子,叮嘱了自己的轿夫几句才进了孙铸文的轿子,轿帷刚落下,那几名车夫立刻扛起轿子飞也似的离去。
红袖坐在孙铸文的对面,感觉轿子有些快,心下忐忑不安,却一脸淡定地笑问:“孙大人这是要带妾身去何处?”虽觉得他不至于要了自己的性命,但这种未知感让人心生惶恐。
孙铸文笑道:“红掌柜不必多问,去了便知晓。”
见他卖关子,红袖心中有些不高兴,但在这孤身一人的状况下,又不敢将脾气发作出来,只能咬牙憋了这股火,她假装要看风景,掀开窗帷,默默地记下沿途的房舍树木。
轿子行得飞快,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轿子停了下来,孙铸文走了出去,红袖从窗帷看出去,看到他站在一门口与一四五十岁的严肃男人说话,那男人看起来大概是管家的身份,但孙铸文却对他客客气气的,再看那气派的朱红色大门,红袖面色一沉,隐隐猜出来这是谁家的宅邸。
不一会儿,孙铸文回到轿子里,轿子抬了进去,他这才笑着与红袖道:“这里是崔府,要见你的人是崔相。”
红袖已经猜到,闻言并不感到惊讶,但却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崔相公怎么突然要见妾身?”
“到了他面前要称呼他一声崔阁老。”孙铸文提醒她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无非是为了楚相公的事,你到了那里最好机灵一点让他满意了,他要是对你不满,我也保不住你。”
红袖微点了点头,“妾身明白了。”
轿子一路穿廊绕轩,兜兜转转来到一富丽豪华的庭院里前,孙铸文催促着她下了轿子,立即有人提着灯笼上前引路,随着婢女穿过月洞门,来到一屋门前。
婢女敲了门,里面传来一道威严中透着老态的声音,“进来吧。”
红袖低垂着眉眼,随着孙铸文缓缓入内,直到停下步伐,她才微抬眼眸看过去,只见主座上坐着一一人,六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袭道袍,一绺美髯到了腹部,虽然年纪已大,但一双眼眸仍旧似鹰隼般射出精明的光芒,浑身上下透着威严气派,一看便知是不好应付的主。
“阁老,我把花间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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