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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了几天。
班干部名单拖延了三日才公布,只因语文科代表的人选迟迟定不下来。
起初语文科老师老吴定的林晚谦为课代表,不单是因为林晚谦升高三的卷子写出了一篇高分作文,还有对他低调性子的欣赏。
低调的人向来不争不抢,林晚谦以无法胜任为由婉拒了这一班职,于是就由高美珠担任,但兜兜转转地也不知其中哪个环节生了变动,这语文科代表的头衔竟落在了冯薇薇身上。
“‘字帖’的‘帖’圈起来,读的是第四声,不读第一声,还有‘蛮横’的‘横’,再遇到这种题还有同学写错的,那就得罚抄了……”
老吴在讲台上翻着测题卷,给同学们讲题。
梁赞不耐烦,他身子靠在椅背,一手搭在桌上,心想:第一道生词注音讲了二十来分钟,这一张卷子怕是得讲到猴年马月。
接下来还要分析文言文题型和诗歌鉴赏,想到这里他难受至极,想出去撒欢玩耍的心思愈加强烈。
他把卷子夹回课本,倾前拍了前面一个寸头男生的后背,这动静不小,晃到自己的桌子不说,还碰到了林晚谦的桌子。
林晚谦眉间微微发皱,手里的蓝笔走珠压折了。
寸头男生被吓了一跳,但此时老吴已经闻着动静看过来了,他面上强装镇定,不好发作,内心慌得一批。
似是被老吴瞧出什么端倪,老吴说:“认真听讲,别在底下搞什么小动作啊。”
继而埋首继续讲下去。
“我擦!”寸头男生回头飘着气音问:“你在搞什么,你大爷的梁赞。”
寸头男生叫肖张告,父亲姓肖,母亲姓张,这孩子命里带“嚣张”。
排名上也是班里的倒数,但他过得潇洒,觉得重点班里的倒数走出去也倍有面子。
梁赞问他,“下一节课上哪一科?”
这旁边有同桌不问,还隔张桌子问上他?肖张告扫了眼林晚谦。
林晚谦此时正默不作声的换着笔芯,两手指端都沾上了蓝色笔液,用纸巾擦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擦不干净。
他干脆放弃擦拭,继续听课。
肖张告好像知道了点什么,视线又回到梁赞,他低声回道:“下一节还是语文课。”
梁赞不爽道:“嘶——怎么安排的课程啊,连着上两节。”
他不喜欢语文课,连带着讲台上朴素勤恳的老吴都讨厌上了。
那一头乌黑的波浪卷发,让梁赞对方便面都起了生理性的厌恶。
他说:“走,下节课溜出去玩……”
“疯了你,”肖张告是一脸难以置信,“上高三啊兄弟,都要备战高考了。”
他话头一转,饶有兴致地问,“要不你先说说,溜去哪里玩?”
梁赞习惯了肖张告没出息的一面,说:“出去打个桌球,跑个卡丁车啥的都成,好过听这女人念经……”
肖张告颠头耸脑,就说:“也行,那也行,我知道哪家打桌球便宜点——”
“谁要去便宜地方啊,你看不起谁啊?”
老师讲课隔着老远听不清,周遭没营养的悄悄话听了个遍,这就是林晚谦讨厌坐后面的原因。
他一个字都不想听,奈何座位太近了,不听也得听,还得听全程。
老吴讲题途中神情不对劲,林晚谦注意到了,只见她愤愤地压着手里的粉笔,折了一块,往这儿一丢。
正中肖张告的后脑勺,肖张告一耸,脖子缩得老短,这才回过身来,面朝讲台。
大伙的目光顺着粉笔的去向,落在肖张告身上。
老吴厉声说:“上课讲什么悄悄话,讲得比老师还生动那就上来讲台,我听你们说。”
这一眼瞪的是梁赞。
她仰头眺望,发现梁赞压根连卷子都没翻出来,“是不是连老师讲什么,讲到哪一道题都不清楚啊?”
梁赞也不慌,抓了把碎发,懒散翻出卷子,他瞄一眼林晚谦翻开的页面,怎么这老师讲了一堂课还是第一页。
一会儿,见他们俩人各自低头看卷子,老吴也就不深究,就此放过他们。
这下彻底打乱了梁赞的计划,下节还是老吴授课,梁赞出了头彩不好脱身,逃课是没了指望。
在开学短短的几日里,梁赞痞性好玩的一面收不住了,跟班里的男生打成一片,下课能挨一块抱摔,他自嘲是百搭的款,跟爱打球的同学混得好,在同学堆里都吃得香。
百搭,还得是除了书呆子之外。
书呆子,梁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同桌林晚谦,那个奶油小生。
除了学习做题,林晚谦下了课也没有相好的同学一起玩,倒是有好几个女生捧书蹭上来围着他请教问题。
不是说俩人在言语上有纷争,恰巧他们就没搭过话。
从外貌来看,林晚谦长得过于白净秀气,梁赞不喜欢,总觉得他少了点阳刚之气。
挑着性格来讲,梁赞对于林晚谦正经冷漠的性格,也是喜欢不起来。
横竖觉得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块去。
林晚谦哪里知道梁赞有这么多嫌弃的心思。
他手掌的蓝色笔液刺眼,忍了半节课,待到打铃他才松了一口气。
人刚推桌子站起身,坐在前面好几排的东子就喊他,“晚谦,试卷借一下,我笔记没抄全。”
林晚谦又从合上的语文书里翻出给他。
课室吵,走廊也好吵,他走过闹嚷嚷的人群,在男厕门口就闻到了烟味,他鼻子闻什么都是普普通通不为过,唯独闻到烟味是灵敏得可怕。
年级抓纪律的主任还没到岗,各班班主任没来得及抽时间严管,那个别同学抽烟的,染发的,戴首饰的都使劲出来蹦跶乱舞。
都升上高三了还有这种躲在洗手间里抽烟的现象,林晚谦打心底的看不起。他望着两只手,有些发愁,顿了会儿还是走进去。
里头味道更呛人了,吐出来的烟圈飘动,久久不散。好几人嘻哈打闹的声音,林晚谦不去看人,径自开了水龙头,没有清洁的洗手液,就只能冲水搓洗皮肤上的色料。
在这点间隙里,他听见不远处窸窸窣窣的聊话声,荡着沉沉的回音。
是肖张告的声音,“那粉笔一丢还真吓了我一跳,老子说好上了高三就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个人的,怎么还挨批了,”肖张告说了一大箩筐,要是把话转出文字来得有一匹布那么长,末了他还加句,“就是梁赞害的人。”
“怂胆的,”梁赞浅浅吸一口,“慌得个什么样,顶多也就叫个家长,难道还能让你退学?”
“我擦,你小子还别说,我真怀疑你转校插班,是给上一所学校赶出来的。”肖张告抬手搭着梁赞,肩膀撞两下。
“你个子够不着,手就别硬搭…”梁赞把人拨开。
“你们说了一通,讲的是哪个老师啊,把我说好奇了都…”隔壁班的蔡小文也跟他们玩一块。
肖张告这就激动了,“你还问问问,说了老半天就是说你们班主任,教语文的。”
梁赞丢了烟头,挪开视线。
他开始留意站在洗手池很久的林晚谦,怎么有人洗个手洗了这么久。
林晚谦用力搓着手掌,那白肤也浮了红,整个男厕充斥烟味,他憋气憋红了脸。
最后轻声叹了口气,这笔液真不好去掉,用指尖抠了抠,剩一点点浅印。林晚谦作罢,还是出去外头喘口气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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