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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之前几次他还能认为是巧合,但到了这一次,断然不会是巧合!这个孩子,就是天赐大魏的珍宝!

皇帝忙转头对福禄道:“即刻送信去静江府询问!飞鸽传书,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去问!”

司天监看着皇帝掩饰不住喜色的面容,不由问道:“陛下?如今皇室,当真有符合条件的孩子吗?”

他自观察到紫微星闪耀,便已开始留意,但是留意至今,也没见皇城里有哪个女眷怀了符合条件的孩子?

皇帝闻言笑,对司天监道:“朕亦不甚确定,且先问问。”

司天监行礼应下,就在他躬身下去的瞬间,忽地想起,这一年来,唯独琰王和王妃不在京中。他忽地意识到什么,身子微顿,随后心间讶异非常,不会吧?这胎落在了琰王府上?那个出了名的纨绔?这祥瑞之子怎么想的?

皇帝正欲再向司天监询问什么,福禄的徒弟却忽地跑了进来,伏在福禄耳边说了几句话。

福禄听罢,眼露讶色,看了看皇帝,但不知是作何考虑,他只挥挥手叫徒弟退下,并未打算跟皇帝言说。

但他讶异的神色,还是被皇帝瞧见了,皇帝问道:“出了什么事?”

福禄转身,行礼,随后道:“这事不像是个大事,也不知该不该耽误陛下时间。”

皇帝侧身转向他,道:“你且说。”

福禄道:“回陛下的话,今日日头极烈,天热异常,御花园所有池子的冰都化了。”

“哦?”皇帝眼露奇色。

御花园的水池皆是连着护城河的活水,每年冬季虽然池面都会结冰,但结的都不结实,毕竟暗里水流涌动,但像今日这般,冬季融冰的情况却从未出现过。

皇帝莫名便想起当初梦里的金龙,起身对福禄道:“去瞧瞧。”

皇帝起身从椅子上下来,路过司天监身边时道:“你也跟着。”

司天监应下,随皇帝一道,往御花园而去。

司天监一路跟着皇帝来到御花园,皇帝目光落在池中的瞬间,眼眸不禁微微睁大。

池中的冰,果然皆已消融,宛如一夜春来,不仅如此,池中锦鲤也全部浮上了水面,就在水面上来回游动,大片大片的成群结队,游动的速度,也远比往日要快。

皇帝不由问道:“冰消后有人喂鱼了吗?”

福禄道:“臣这便去寻负责池塘的宫官去问问。”

说着,福禄退下,不多时,福禄回来,脚步有些急,来到皇帝身边,忙行礼道:“回陛下的话,臣问过了,负责池塘的宫官并不知冰消融,未曾喂过鱼。且不止这个池子,臣一路走来,眼所见的所有池子,里头的锦鲤都是这般情况,全都浮上了水面。”

皇帝素来沉稳,早已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此刻,他望着那满池游动的锦鲤,唇边还是挂上藏不住的笑意,他向司天监问道:“今日可是初七?”

司天监行礼道:“正是初七!”

皇帝望着眼前池子点头道:“好……”

半晌后,皇帝又道:“福禄,留些勤政殿的人在此地,好生给朕看着御花园这些池子,情况如何,半个时辰一报。”

福禄应下,即刻唤来自己徒弟,着手安排。皇帝则先回了勤政殿,并遣退司天监,叫他今晚再观星象,明晨再来报。

皇帝回去更衣后,用过午膳,便着手开始处理折子,勤政殿的小太监们,半个时辰就来报一次。

御花园池子里那些锦鲤,全无消停,一直在水面上浮动,仿佛不知疲倦。

于此同时,同样觉得怪异的还有京城百姓,毕竟大冬天的,护城河里的鱼都浮上水面这种奇观,谁也没见过,大家伙全都跑去看新鲜。京里各达官显贵家,亦出此等奇观,连太子府和端顺王府都不例外,一时引得京中人议论纷纷。

而静江府,谢尧臣和宋寻月宅中的人,却对此异象无人在意,注意力全在宋寻月身上。

一直到下午酉时,宋寻月肚子开始疼,她攥着谢尧臣的手,呼吸急促道:“有点疼,疼起来了……”

谢尧臣脸色渐白,安抚道:“没事,没事,别怕……”他怔怔的望着宋寻月,手心里全是汗,委实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女医给宋寻月诊脉,接生婆皆已备好,在被褥下观察片刻,抬头道:“才开一指,许是会阵痛,娘娘且忍耐着。”

宋寻月点头,握紧了谢尧臣的手。

接下来好几个时辰,她便是每隔一会儿便疼一下,疼一下又不疼了,过一会儿又开始疼。

她一直以为,生孩子疼一阵子生出来便算完了,可为何会这般阵痛?

这般阵痛持续好几个时辰,到夜里时,就连谢尧臣,基本都掌握了她阵痛的频率,在她塌边陪着她,稍待片刻,他便看向宋寻月,格外认真的提醒道:“可能又要疼了。”

他话音刚落,宋寻月身下便传来阵痛,虽知确实到了该疼的时候,但还是止不住来气,骂道:“你闭嘴吧!”

嘴上虽骂着,但攥着谢尧臣的手却越来越紧。

宋寻月就这般阵痛了一夜,到后来越来越疼,频率也越来越快,夜里撑着吃了晚饭和宵夜,浅浅睡了小片刻。

可才睡着没多久,宋寻月便再次被阵痛痛醒,一阵疼罢之后,她喘着粗气,转头正见谢尧臣趴在自己塌边,心间颇有暖意,唇边不由含上笑意,伸手摸上了谢尧臣的鬓发。

奈何手刚搭上去,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宋寻月本打算温柔轻抚谢尧臣鬓发的手,陡然攥紧,狠狠揪住了一大把谢尧臣挽好的头发,直接把谢尧臣生生疼醒。

谢尧臣睁眼便发觉自己被王妃拽着头发,他没法转头去看宋寻月,抬眼过去,强忍着疼道:“没事,没事,你拽!”

宋寻月一阵疼罢,刚放开,正准备解释:“我不是故意……”

可话未说完,阵痛再来,宋寻月惨叫,复又一把攥住了谢尧臣的头发。谢尧臣甘之如饴,抿着唇,老老实实给她拽。

这一晚,自是满宅子的人都没敢睡,唯有魏老太太,到点便被宋寻月赶了回去休息,但魏同和和魏承贤,一个放值回来后,一个从书院回来后,就都守在了院外,都没离开。

直到初八清晨卯时,女医给宋寻月灌了催产药和止疼药,然宋寻月已经痛到满身大汗,惨叫连连,连药怎么喝下去的都不知道,接生婆低头看了看,对众人道:“应当快要生了!抓紧叫送热水。”

大清早赶来的魏老太太,也顾不得身份了,直接去赶塌边的谢尧臣:“王爷出去吧,等下进出人多,别添乱。”

谢尧臣着实是不放心,但诚如外祖母所言,他留着帮不上忙,只会挡路添乱。

谢尧臣应下,目光锁在宋寻月面上,胸膛大幅的起伏着,往外退去。

宋寻月瞥见他要走,撑着全部力气问道:“止疼药呢?”

谢尧臣看着她这般情况,着实不知如何作答,脸又白了一层,还是魏老太太道:“什么止疼药能止生孩子的疼?刚才已经和催产汤药一道给你喂过了,别说话了,留着点力气生孩子。”

宋寻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诓了,疼得脑子都开始不清醒,气得怒骂:“谢尧臣你个骗子!啊——”

谢尧臣退出门外,在两道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脸色泛白的盯着厚厚门帘,那只戴扳指的手,则一直抵在唇上,用力的搓手指。

辰安在一旁陪着,静静看着他们王爷,他们王爷神色瞧着是挺冷静,但他异常泛白的脸色,目不转睛盯着门帘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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