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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从未听过这种论调,但心里多少有些狐疑不信。之前寄春也说他不沾女色,但她总觉得, 这八成与谢尧臣年纪尚小有关。
就以他之前对她干得那些事来看, 他许是玩心太重, 尚未在男女之情上开窍。等过些年就说不准了, 尤其是遇上叫自己心动的人。
他暂时不纳妾不娶侧妃, 与自己而言是有利的。尤其得了他的话,日后再有人往她手里塞妾室,她便可以直接拒绝, 不会再弄出柳如丝这种麻烦事。
宋寻月笑着糊弄道:“王爷言之有理, 确实无需妾室, 亦无需侧妃。王爷今日叮嘱,妾身谨记于心。”
谢尧臣冲她一笑,对她道:“这么早过来,没吃早膳吧?”
宋寻月看了他一眼,以他之前所行,等自己答了, 他怕是会说, 那早些回去吃吧, 应当是下逐客令了。
但自己想试探的还没开口呢, 宋寻月间眉心微蹙, 只好回道:“是还没吃呢。”
谁知谢尧臣却道:“那叫辰安传饭吧, 一起用些。”
宋寻月蓦然抬头,颇有些诧异的看向谢尧臣。
谢尧臣猝不及防对上她有些惊讶的目光,心头兀自一紧,下意识脱口遮掩道:“别多想,清晨天寒,不吃东西身子不热,来回跑容易生病。”
宋寻月眼中的惊讶褪去,颔首道:“多谢王爷。”
听她语气又恢复如往常般的客气平静,谢尧臣当真想打自己嘴,他分明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话说出来又是将人往远了推。
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又拉不下面子去找补,只能独自懊恼,起身走到厅中,对门外朗声道:“辰安!”
一听这语气,辰安面露无奈,怎么又不大高兴的样子。辰安转身进去,行礼道:“王爷。”
“传饭!”谢尧臣丢下两个字,便自己朝另一厅窗边的小方桌走去,在桌后坐下。
宋寻月心头隐有庆幸,看来还有机会,她亦起身上前,走过去在谢尧臣对面坐下。
谢尧臣手臂撑着桌面,两手十指虚虚交叉,眼睛看着窗外。
宋寻月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辰安和星儿恰好带着一众婢女,端了早膳进来。
两晚瘦肉粥以及各类小菜、面点摆上桌子,辰安和星儿分别立于二人两侧,持筷为他们二人布菜。
待端菜的婢女们都退下,宋寻月见屋里就剩下四个人,另外两个,一个是她的心腹,另一个是谢尧臣的心腹,便再没什么顾忌。
谢尧臣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喝,对宋寻月道:“趁热吃。”
“嗯。”宋寻月应声,吃了几口饭菜。
宋寻月眼下口中食物后,状似无疑的向谢尧臣,问道:“王爷经营祝东风多久了?”
谢尧臣抬眼看向她,一旁的辰安亦微微蹙眉。
宋寻月问这话,本就是为了探口风,自是刻意留意神色,谢尧臣和辰安的反应,都没有逃过她的眼,心头一紧,怕是问多了,看来祝东风的事,她不能多问,只能当做没有听过。
谢尧臣自上次醉酒,无意将祝东风告诉她后,心头一直后悔不已,并让属下一直留心着,看消息会不会从宋寻月这里泄露出去,但时至今日,外头都未曾泄露半句,可见她不曾在外多言。
可到底是需要藏着的事,而且与她没什么关系,告诉她也帮不上忙,知道的越多,越与她没什么好处,她只管在府里,用他拿回来的钱便是。
这若换做今天之前,她这般问,他怕是得考虑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至少先得给她禁足。
但现在,他已然知晓,她就是简简单单,身世清白,圈子干净的一个小姑娘。
谢尧臣夹菜如碗,挑眉道:“祝东风的事,日后莫再过问,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就当你不知道。”
宋寻月心头黯然,看来王爷确实不愿她插手任何关于祝东风的事,没法儿给他侧面提点,不知有没有机会提醒辰安。
念及此,宋寻月看向辰安,却见辰安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给谢尧臣布菜。
算了……辰安看着比谢尧臣更不好接触,还是她自己先查查吧,看看那赵诚贞到底是个什么人。
思及至此,宋寻月应下,不再多言,安静埋头吃饭。
清晨的光线,完全将整张桌子笼罩在自己的温暖里,谢尧臣每吃几口,便下意识的抬眼看看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鬓发的发丝像染在光里,整个人显得格外明媚,叫谢尧臣心头莫名觉得新鲜。
此情此景,好像真有了那么几分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之感。
他很想提个话头,和宋寻月聊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他低眉琢磨半晌,忽地想起贺府的事,心头一亮,抬头对宋寻月道:“你可知前几日,父皇在朝堂上怒斥贺家?”
宋寻月抬眼,神色有些迷茫,道:“妾身在府中,未曾听闻。”
谢尧臣笑笑道:“十五那晚贺誉大闹集市,引起不小的恐慌。且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是用了不干净的药。第二日一早,贺名、贺誉二兄弟便被御史弹劾。贺誉那买来的员外头衔,被父皇剥了,并没收曹庄,贺名也被罚奉两年。”
宋寻月闻言笑:“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那晚的事闹得那般丢脸,想来日后贺誉在京中待不下去了吧。”
谢尧臣点点头,接着对她道:“贺誉第二日城门刚开,便被贺名送回曹庄。贺誉回去时,神志尚未完全清醒,一送回去便回屋躺着了。谁知他那唯一的儿子,竟趁父亲卧床,府中忙乱的功夫,自己跑去河里滑冰,人掉下去没了。”
宋寻月心头一惊,问道:“多大的孩子?”
谢尧臣道:“十来岁吧,那孩子也是调皮,父亲卧病,不孝床前,却偷跑出去滑冰,结果害了自己。”
宋寻月一声重叹,感慨道:“发生这种意外,当真令人惋惜。他伤害了那么多孩子,如今自己唯一的儿子却没了,焉知不是的报应。”
贺誉已经被她和谢尧臣下药,在房事上彻底不行了,这下唯一的儿子也没了,竟是这般绝了后。
谢尧臣深以为然,贺誉这件事,真的很像话本里写的报应。但万事因果相连,他儿子的死,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造的孽呢。
谢尧臣点点头:“是啊,贺誉醒后,儿子已经没了,据说第三天,贺誉举家便离开了曹庄,那别苑也上了锁,不知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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