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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秘密被发现了——恐怕是在皇陵,但那边是先帝先祖宗安息之地, 朕不好查探打扰。且又不在京城,一动不如一静, 他们就是在等乱局, 他们只能等乱局, 只要朕安如泰山, 他们就一点机会没有。”
谢翊起身换好了朝服, 转脸看许莼怔怔的面上似乎有些怅然,低头问他:“怎么了?”
许莼面上扬起笑容:“九哥快去上朝吧,我是想起要和九哥分别,有些惆怅,九哥这边危机四伏的,我却要离开九哥,但又什么忙都帮不上九哥。”
谢翊深深望着他,目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星眸薄唇上,伸手扳了他下巴吻了下他微凉的唇:“你好好的就是帮着朕了。”
许莼却双手立刻揽住了谢翊,食髓知味一般张口立刻吮住了谢翊的舌尖不许他回去,小心翼翼,似安慰,又似偿还什么。
谢翊自然不会拒绝爱人的求欢,手掌摩挲着握紧他下巴不许他动,另外一只手掌却握住对方手,紧紧十指相扣。
许莼等谢翊走了后,坐在床上拥着被,心中却仍然想着:九哥安如泰山,他们就没有一点机会。但如今九哥最大的问题,不就是年近三十,未封后,无皇子,未立嗣吗?
九哥原本是高高在上的有为之君,前所未有的仁君,他将开疆拓土,他将名垂青史,但他一直虚悬后宫,他……无子。对方在等什么?等乱局,而皇帝无嗣,历来都是国乱之源。
许莼不敢再深想下去,那股亵渎之感带来的愧意并没有让他沮丧,他咬了咬牙,站了起来,拒绝了五福上来替他着衣,自己一件一件穿好了衣裳,抬头挺胸出了宫。
外边阳光灿烂,许莼心道:未见得我和九哥就不能走出另外一条路来?
九哥都没说什么,我便不能自己先认了输。
我也还不够资格。
许莼叫了夏潮过来先让他去打听千秋园今日那玄微道人和李梅崖订了哪一间,又命秋湖去请贺知秋过去。
千秋园里仍然和往常一般热闹,许莼与贺知秋会合的时候,毕竟昨日才看到对方下跪敬茶的卑微样子,其实心里还有些窘迫,笑着拱手道:“还担心贺大哥今日公务繁忙。”
贺知秋道:“三品以上才能上朝,来查案子也就是我的工作了,更何况是陪小公爷呢。”他言笑如常,并无卑微之态,却又坦诚待他如推心置腹挚友,许莼再次心中暗自佩服。
他和贺知秋笑道:“我已让厨房精心做了一道烤全羊和几个好菜,一会儿就当偶然遇见李大人,便可顺其自然加入,也免得对方客人知道你是大理寺的推官,心生戒备。李大人和楚微夫人便是知道,应当也不会揭穿你我。”
贺知秋忍俊不禁:“小公爷还是擅长有心装无心,善哉。”
许莼眉目洋洋得意:“过奖过奖。”
贺知秋被他灼灼眉目晃了下,只觉得小公爷容颜耀目,心下又对那点猜测越发笃定。只含笑陪着他起身,跟着许莼走到了一处包厢外等着,命夏潮和秋湖捧着那烤得正好焦脆金黄亮皮的小羊羔及一坛秋菊酒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梅崖出了来,便看到他们两人,面色有些尴尬,深深一揖:“下官见过小公爷、贺大人。“
许莼笑嘻嘻上前道:“李大人,昨日楚微夫人也邀了我的,我想着我毕竟不如贺大哥心细,便邀请了贺大哥一起来,但想着怕吓到女眷,还是先给李大人通个气,就说是偶然遇见好了。”
李梅崖苦笑着拱手作揖,请他们进去,楚微夫人看到他们两人来面上一愣,却也立刻摆出了个笑容:“原来是徐少爷和贺公子,还以为请不到两位贵客,为了妾身的事情过来,感恩涕零。”
她起身深深作揖,一边又介绍座中已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来的一对夫妻:“这是赵班主夫妇,如今经营一家戏班子叫秀喜班,如今正在千秋园这里挂牌演戏。”
一边又介绍许莼和贺知秋:“赵大哥,珠儿妹妹,这就是我说的曾经知道我们困苦,伸以援手义助过我的两位公子,徐公子和贺公子,他们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知道我与李大人的过去,亦对当年之事十分好奇,希望能探查真相。还请贤伉俪不必见外。”
那赵班主站起来拱手笑道:“在下赵若龙,从前唱过几年戏,扮的武生,如今和内子杨珠儿一起经营戏班子。今日得见两位贵公子,幸甚。”他仪表堂堂,看着年过四十,举止轩昂,言谈大方,显然也是极擅应酬的。
杨珠儿果然身段婀娜,面容如花似玉,虽已年过四十,亦仍风姿绰约,她亭亭福身,笑道:“外子因怕我重游旧地伤神,因此多年不曾回京,如今也是听说今年要到皇上三十千秋,这才进京献艺,谋些本钱。结果偶然遇到楚姐姐,这才知道当年亦算是死里逃生,当年那莫名其妙的伤寒瘟症,想来亦不是偶然。因此我与外子商量着,还是早日离京,还我们的平静生活。”
她看向李梅崖笑道:“不怕李大人笑话,我如今已生了一双儿女在膝下,怕死得很,大人忠义两全,我却不能为了那虚无缥缈之节义枉顾拙夫多年待我恩义,不顾儿女死活。”
许莼看这位杨夫人言笑晏晏,却是十分坚定地拒绝了继续接触这麻烦事,心下不由佩服万分,心道果然闺阁中多有奇女子,这位杨夫人当机立断,全然不顾什么旧日情分。
他看李梅崖却也不再提那满口的道德节义,面上竟像是有些唏嘘,过了一会儿才拱手对那杨珠儿作揖道:“杨夫人,楚夫人,二位确实给我上了一课,李某人受教。我拘泥于过去,倒忘了初心跟着摄政王的志向。就这一点上,也有愧于摄政王当初待我知遇之恩。”
杨夫人原本满脸戒备,如今看李梅崖表情诚恳,有了一拳打了个空的感觉,到底心软,一时面上也微微带了些窘迫,还礼道:“大人能体谅我们夫妻的难处,那再好不过了。”
李梅崖满目羞惭道:“为着老夫一点执念,那日连累了楚微,还有……”他看了眼许莼,饱含歉意道:“其他一些无辜之人,此事是老夫的不是,如今寻找答案,其实已不是为了摄政王,而是此人藏在背后,恐仍然有阴谋,对国家对朝廷不利,因此知道有些线索,这才冒昧上门打扰。若是二位不愿,只当今日为接风,不谈过去。”
杨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可惜如今我已不能唱了为各位贵人助兴,昔日王爷酬宾,我还能唱上几出,如今早已不能了。”
她说完话却又觉得有些不妥,虽说为歌姬优伶多年,在这些贵人面前已习惯低着姿态歌咏助兴。但自己如今已为人妇,今日又都是旧友,不免让丈夫想到自己侍奉摄政王的过去,有了些自甘下贱之意来,虽然她本意并非如此,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不由带了些歉意看了眼一旁的丈夫。
赵班主却微微一笑:“我们戏班子如今正在,正好传孩儿们演一出排好的新戏《彩毫记》,也算为昔日旧友们助兴了。”
许莼心中微微一动:“原来《彩毫记》是秀喜班唱的?唱得果然好,我听说连宫里都有意想要传。”
杨珠儿脸上一亮:“徐公子哪里听说的?”
许莼笑道:“不瞒杨夫人,这千秋园,其实是我外祖父那边的产业,今年也得宫里供奉传召,进去演过几出戏,前日那负责供奉的公公,才拿了那《彩毫记》的戏本子问我如何呢。我才说还没看过打算这几日找来看看,原来却是赵老板这里的戏,早知我昨日就荐了,这般赵老板这边戏班子得了进宫演出的名声,回乡想来也好的。”
赵班主看他年轻,有些将信将疑:“这《彩毫记》才在千秋园排过两场,宫里这么快就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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