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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映儿没听到后面的动静,还以为闻衍早就进浴房了,察觉到仆妇们全都出去了,丹晓替江映儿卸除最后一支钗时。
低声在她耳边不经意说,“少夫人,大公子在盯着您。”
江映儿转身,看到了,“”
闻衍身上的衣物一应未宽解,目光凝着她,江映儿不能装没看见。
“冬日寒冷,下人们做事不上心了,竟让夫君干等,下人失察,妾身明日训她们。”
说罢,就要传唤人进来为闻衍宽衣。
“不要别人。”他说。
意思便是说要她来,江映儿微顿一瞬,乖应,“好。”
丹晓还在,闻衍动了动手指让她出去。
闻衍身上的大氅上凝有霜露,江映儿踮起脚给他解开,挂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做这样的事情,新婚之夜江映儿要做,闻衍不让。
今天指名道姓要她来,替他剥除外衫后,低头给他解白玉腰带,解开后,虚环过他的腰身,并未触碰到拿下,与外衫放到一起。
看到闻衍衣衫上的刺绣纹路,江映儿不禁想起上次姜泠月当着她的面说,代替她做衣裳的事情。
再解内衬,便剩下中衣了。
一一把解下来的衣衫挂好,她退离两步,规矩站着。
“好了,夫君。”
一点差错没出,甚至极有分寸感,碰都没有碰到他的身体,明明没有帮他收整过衣衫,她似乎很熟悉男人的衣衫样式,知道怎么解,知道怎么褪。
思及此,男人的脸越发拉下来。
“”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江映儿一言不发,等到男人进了净室,怕他有什么又要叫唤人,便在外面等着。
闻衍出来后,江映儿低眉顺眼给他擦发,等闻衍进了书房,她才进属于自己的净室沐浴洗身。
出来的时候,闻衍没在书房里了,手中拿着一卷书不知何时挪到了内厅延伸出的外台上倚靠着。
男人身型挺拔修长,执卷的手骨节分明,白色中衣衬得他如月下谪仙。
江映儿看了一眼便收回来了目光。
对外要叫丹晓进来为她擦头发,谁知闻衍过来了,拿走她手里的宽大方帕。
“?”
江映儿起身,“夫君。”
他抿着唇,手里的书卷放到了妆奁台上,这是第一次,属于闻衍的私人物件与江映儿的融放在一起。
又是一场越界。
他先的。
江映儿垂眼,没有表态开口,“”
虽然同在一个楼阁里,处在屋檐下,闻衍常在的地方,江映儿甚少踏足,她的衣衫物件归置在一处,闻衍的衣衫由他的小厮归置在一处。
今儿他来了从不来的内厅外台,还在帮她擦头发。
“妾身的头发长,湿,让丫鬟们来做吧,以免劳累夫君。”
闻衍隔开江映儿欲抢方帕的手,默默为她擦着。
江映儿很不相信闻衍的手艺,无怪她偏见,闻衍一个大男人做不来细致的活,另一方面,她害怕闻衍把怒火发在她的身上,扯她的头发折磨人怎么办?
不料想,男人俊美的面容肃苛寒冷,手上却很轻柔,不像他在塌上的粗暴笨拙,只晓得蛮力出劲。
江映儿毫无一丝痛感,实在太具有反差了,不知不觉中闪神,她在铜镜里默盯了男人许久。
“”
闻衍学过为女人擦头发?
今夜屋内留了一盏小琉璃灯,隔着重重幔帐,光线幽暗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依旧让江映儿觉得安心。
约莫是那日不燃灯,闹得有些过了,不燃灯就会叫她想起来。
闻衍没有睡,也不知道为什么,躺他身边久了,不看他合没合眼,也知道他没睡着。
各睡一边,他说过身子稳之前都不碰她。
不会食言吧。
江映儿安心睡觉,刚闭上眼睛,她想要转个身,面朝里,闻衍突然问话。
“我似乎从未听你提过你的家中事。”
江映儿一僵,嗯……
斟酌着语气,“夫君今夜怎么忽然想起来问妾身的家世?”
“不可以吗。”男人反问,“你今天不是还说与我夫妇一体,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江映儿沉默小半瞬,“自然可以。”
闻衍是烦的,他不想在意江氏,可就是怎么都好像无法做到,会为她说的一句想夫君而愉悦很久,也为她的一句敷衍之词而烦郁至极。
在意江氏对他的看法,心里有没有他这个人。
相敬如宾相敬如宾,他对江氏日渐上心看重,也渐渐改变,她怎么能毫无作为?
明明母亲说过她是一个为了过好日子,攀附权势富贵,毫无气节的女人。
今夜在湖心亭吹冷风,闻衍也在心中告诫自己,她是这样的人,不当为这样的人太上心。
越不去想,越容易往那边想。
说完可以,她就没有后话了,闻衍侧身看过来。
江映儿不知道闻衍知道多少,难不成有人在他面前乱嚼舌根被他知道了,不会吧,闻府谁敢得罪老太太。
江映儿试探问,“夫君想要知道妾身家中何事?”
“你是江游之女?”,江映儿答嗯。他记得江家被抄,只是不大清楚,“那你家中除你之外还有旁人吗?”
为了保身,江映儿摇头说,“只有妾身了。”
果然如此。
良久之后,江映儿等着闻衍下一句问话,没想到他说。
“你与沈辞霁认识吗?”
作者有话说:
快开学了,专业课作业压得我喘不过气,全是手写的调查报告。
所以这两天加更慢了丢丢,今天第二更半夜没有的话,明天早点更。
等到了3月1号忙完,双更就会很稳定了。
抱歉宝宝们,和离快了哦。
今天也是为老婆铁石心肠发狂的闻狗。
怎么突然提到沈辞霁?闻衍又是怎么知道沈辞霁的?
江映儿不免心慌意乱, 藏在被褥之下的手蜷了起来,她与沈辞霁见面虽说没有旁人在场,就算暗里生了她不知道眼睛, 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逾矩之事。
她担心阿弟。
闻衍刚刚问过家中还有旁人吗?会不会有别的用意?不论有没有,她都不能叫自己前后的言论相悖。
顷刻之间, 江映儿很快冷静过来,没拖延太久,她答道,“认识。”静观其变, 以作应对。
果然认识。
闻衍的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甚至不可自控从鼻息溢出一声说不上来气, 还是什么的冷哼。
“很熟?”
他要知道两人认识到什么地步?泛泛之交, 还是谈婚论嫁。
沈辞霁的贴身侍卫和他主子一样高贵,端着汝阳皇亲国戚的架子,除了把任洵放在眼里, 对于他和肖霖泽可没多大敬意。
在闻府门口对着江映儿毕恭毕敬,只因为她是相门嫡女,那是江家过去的辉煌。
江映儿解释说, “不太熟,妾身在闺中甚少出门,小郡爷在汝阳名声显赫, 听家中下人提过几句。”
“那怎么会认识?”
闻衍很快跟道,比起他刚刚打听江映儿家世问的速度快多了, 似乎是不想给人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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