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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慢地坐回座位,像一尊静止的白玉雕像,好半天才抬起头来。他愕然发现,房间中只剩下他和对面的人。
“他们去看变脸表演了,”陆野语调平静得听不出一点微醺醉意,“据说很精彩,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谢谢。”许清荎等了几秒钟,意识到自己给出了错误的回答,因为他说完之后,陆野没有动,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起身去看表演。这就造成了现在两个人独处一室的尴尬局面,许清荎想找个洞穴钻进去。他远远做不到游刃有余,连无动于衷也装得不像样子。曾经年少时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折磨了他这许多年的自我厌弃,果然从不曾远去,只是需要一个导火索,便会卷土重来,轻而易举将他溺毙。
许清荎很怂地低下了头,鸵鸟一般徒劳地掩藏,以为错开视线,便能够假装没有那么地狼狈困窘。他需要积聚力量,来再次给自己套上薄情寡义的外壳。
沉默的气氛维持了几分钟,空气仿佛凝滞了。陆野再次开口,“我们加个微信吧。”
“啊?”许清荎有那么一刹,以为自己幻听了。
“……陆,总,”他踟蹰了几瞬,试图回忆陆野刚刚屈指可数的几句话,想要从中得到暗示,根据对方的态度来把握分寸,从而决定到底应该如何称呼。很可惜,一无所获,他滴酒未沾,却好似比喝下七八两白酒的陆野更像是个醉客,稀薄的理智不足以应付这样高难度的局面。他从陆野微微蹙紧的眉心中,判断出自己的称呼大约触了逆鳞。
算了,无谓纠结,人不对,说什么都是错。
许清荎心中百转千回,实际也不过一两分钟。他深深地吐息,再抬起头来,已恢复日常非工作时段漫不经心的状态。十八岁时做的决断选择的路,他从未后悔过,没道理八年之后,再矫情得让人瞧不起。
“请问您找我是有公事还是私事?”他公事公办地询问。
“公事如何?”陆野眉心复又舒展,仿佛适才的不满完全是许清荎眼花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摄影师,公事的话,陆总吩咐具体工作人员和我对接就好了,不然不合规矩。”许清荎尽量把话说的不识抬举,“会对我的工作造成困扰。”之前接下的活,他做完就得了,以后jk的项目他不打算再接。已经缓过了经济压力最大的那个阶段,他不想再挑战自己比想象中没出息多了的心理防线。
“那如果是私事呢?”陆野不受他的回答影响,甚至整个人的强大气场随着院中不时飘来的喝彩与鼓掌声,也显得舒缓了几分。
许清荎坐直了身子,目光缓缓地投射过去,几乎是重逢以来第一次姿态平等地与陆野对视。古色古香的包间中,灯光柔和,檀香雅致,而正装加身举手投足从容不迫的这位小陆总,许清荎不得不承认,大概早已不是他印象中的样子。八年的岁月,将冲动的天真的有些莽撞又无比真诚的少年打磨得沉稳温文从容深致,又不失踏实与亲切。陆野的眸色很深很沉,多了青年人的成熟持重,但依然明亮澄澈,不染灰霾。这一点,或许是如今与他最背道而驰的地方,他们在精神领域,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许清荎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内心的感受,庆幸、酸楚、不甘、自卑、释然……兼而有之。
陆野对于许清荎的短暂失神没有追究没有催促也没有试探,他静静地任其打量,耐心以待。
“陆总,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值得联系的私事。”许清荎冷硬地回答。
“我有私事请许老师帮忙。”陆野不紧不慢。
许清荎一滞,“什么事?”
陆野轻描淡写,“你和苏遥关系很亲近吧?”
许清荎:“你……”
“我对他挺有好感的。”陆野直言不讳,
许清荎心头最软的部分好像被人使劲拧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他生涩地咽了口唾液,“你应该直接联系他。”
“那样有点不合适,”陆野耸了耸肩,语气无辜又带着些许无奈,“我怕吓着他。你知道,演艺圈的风气不是很好,我的身份也有点儿金主爸爸的嫌疑,我想慢一点用心一点,避免那些不必要的负面障碍。”
许清荎此时如果能够足够勇敢地细致地观察一下,应该能够从陆野闪动的眸光中洞察出一丝酒意下的失控,可惜他自顾不暇。
“怎么,许老师这点面子也不给?”他的反问语调带着无可言说的涩意,“当初我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好像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虽然现在再提这些没有意义,但可能是我小心眼儿,作为毫无预兆被抛弃的前任,我讨要一点儿利息,请你帮个忙,不可以吗?”
该来的终归要来,狠狠地给过人家一个巴掌,还想要全身而退,妄想受害者跟他一起装聋作哑粉饰太平,果然不现实。
陆野说得都是事实,不可谓不含蓄,在情在理,他没道理再拒绝。何况,现实点儿来说,这是成人之美的好事。苏遥是个努力勤奋拎得清的年轻人,他真心把其当弟弟爱护,知根知底,堪称良配。陆野是对感情和人生极其认真的人,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他不需要为任何一个担心。
许清荎拿出电话,站起来,调出二维码,起身走近,递了过去。“可以,那您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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