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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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进一间内用位子不多的烧仙草专卖店，从点好东西到坐下，吴伊书自始至终没有加入几人谈话的行列里。

她本来就习惯孤僻，本以为这一趟路不过是花一场电影的时间而已，电影结束就各自回家，结果巧遇小六子，这让她有些心慌。

小六子说笑话逗笑大家之余，眼神也时不时会瞟向吴伊书注意她。

除了本人以外，大家其实在这位学长的盛情里已经发现他的目的，於是这场心不在焉的闲聊越来越失去兴致，没多久便是一片静默。

小六子本就是冲着吴伊书而来，其他人只不过是配角，他其实可以再创造更多的话题的，但无奈主角不给面子。

张妍琴将这些全都收进眼里、放在心里。

小六子瞥见张妍琴一副了然於x的表情，他若有所思。

想起还要开会，小六子立刻换上yan光笑脸，「我还有事，先走了，开学後再请你们吃一顿更好的。」众人闻言皆欢欣鼓舞。

一片欢呼声中，有人顺水推舟，「看天快黑了，我们也撤了吗？」

「冬夜超冷，早点回家也好！」

於是在散去以前，小六子向大家要了电话号码。

吴伊书默默站在後面想着自己的事。

当其他人交换完毕後，只有她继续想着她的事，没有发现大家正在看她。

「小书，你不留小六子学长的手机号码吗？」有人拍她的肩，她这才回神。

「……什麽？要留什麽？」

「我们都已经和小六子学长交换好联络方式了，剩下你还没留。」

喔，原来是这件事啊！这事很简单啊！

「我记得系上通讯录里已经有大家的e-ail和电话了呀！学长若是要联络，翻开本子里就有了。」她的一句当头bang喝，让现场一片安静。当初蔡少宸很有可能就是透过这种方式找到她的。

小六子赶紧笑道：「也是，那就这样罗！」临走前，又瞄了眼张妍琴。

若因几句绝情的话而放弃所追求的，那绝对不是蔡少宸会做的事，在他听完吴伊书无情的话以後，脑中只是想找出办法找出她如此做的原因，因为他相信，一个人的个x在三年内变得截然不同，背後一定有故事。

一日，他独自来到吴伊书曾就读的高中，找到了图书馆以後，对照楼层图，搭乘电梯至位於最高楼四楼的期刊区。

四楼的馆藏是杂志和师长的研究着作，以及历届毕业纪念册。

食指依照日期在排放整齐的书脊中留下逡巡过的痕迹，花费了一番时间，总算找到他要找的吴伊书的毕业纪念册。

ch0u出书本，有磅数的纸张周围已略泛h，油墨味在翻开後直扑而来，他咳了几声。

一一翻阅过师长介绍、团t合照、科任老师独照……

终於在的文字叙述不多，要大家和视传系的大一生相处要小心，并说这种人有潜在的危险，劝告大家尽量远离以防憾事发生。

吴伊书看见了，愣了瞬，一gu酸楚涌上鼻头，匆匆丢下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便飞也似地夺门而出。室友看着她的身影，满头问号。

吴伊书走进最内间的盥洗室，锁上门，泪止不住地流。

她讨厌自己的病、讨厌自己为身边的人带来麻烦、讨厌别人的奇异目光，更讨厌被误解……现在，就是她最讨厌的情况。

由於吴伊书离开太久，室友发觉不对劲，走到浴厕想关心。

当吴伊书在无声哭泣时，外头一句呼喊让她重拾理智：「小书，你在哪？」

佯装积极高兴的嗓音只为掩盖哭过後的鼻音：「我在里面，有事吗？」

听见回应室友才稍稍放心：「没事！我只是看你怎麽去这麽久……你弄好回来之後，我们一起去打羽毛球，好吗？」一直以来吴伊书和这位室友的感情就b较好，两人说好要找机会大汗淋漓地打一场球，然後再痛快地洗一场热水澡。

吴伊书心想运动或许可以发泄她现在非常需要发泄的情绪。

「好，你等我一下喔！」吴伊书旋开水龙头，替自己洗把脸。

nv宿旁除了篮球场，再往下走一点就是t育馆，里头不仅场地大，运动设施也一应俱全。

她们经过篮球场时，蔡少宸正跟着社团练习，没有发现吴伊书锁定他的目光。

而t育馆里，室友感觉到吴伊书的心不在焉，不是发球失误就是连最简单的高抛球都接不住，她知道吴伊书的t能不差，因此对她的连连失败感到困惑，索x要求休息。

吴伊书满脑子都是那篇贴文，根本无法专心打球，更不用说发泄情绪了。

这间学校里，知道她生病，又会出没bbs上的，除了老师，只剩一个人。

……可是没理由啊。

「小书？你还好吗？有听到我说话吗？」室友伸出手在她眼前挥舞。

吴伊书被突然闪现的影子吓了一跳，回神後赶紧道：「……你说什麽？」

「我说，你今天很反常，发生什麽事了吗？」她有些担心吴伊书。

「没事，我只是在想，等等回去你可以教我用bbs吗？」她要亲自调查这件事。

「怎麽这麽突然？」室友虽疑惑，但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回去我再教你吧！那我们现在继续打？」她希望吴伊书可以专注在当下。

得到室友的允诺，彷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吴伊书卯起来打，像是要榨乾全身t力般的狠劲，杀球不手软，发球不客气，宛若换了一个人，让对手吃不消。

她一定要找出发文的人，虽然口袋名单只有一个名字，她还是想亲自确定。

整个周末，吴伊书都在练习使用bbs。

经过室友的教导，从最基本的登入、丢水球到发文，越用越上手，心情越来越忐忑。

周一只有早上四节课，她决定要用下午空闲的时间找出po文者。

亲自打开那篇文章，她必须花好多勇气才能面对，许多猜测、怀疑，让她神经紧绷，就算不是了，一开始还不相信文章内容，但一看是蔡少宸发的文，明白他不是会诬赖别人的那种人，所以很好奇他指的是谁。」张妍琴指着电脑画面。

吴伊书想起自己写信向蔡少宸坦承她生病的事，那个时候她还希望蔡少宸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她相信两人从国中开始的缘分、相信他的为人，如今发现这一切，全是她自己想像出来的美好，既天真又可笑，望着萤幕，她双肩无力垂下。

沉浸在被背叛的负面情绪里，吴伊书失去理x思考，她没想起那张在图书馆门口哭花的脸，也忘了最近受伤的人不只她一个。

更不可能料到这份伤害，能够转嫁在他人身上。

隔天一早八点合班上课，众人议论纷纷那篇文章，都想知道被爆料的人是谁？

其实发文者来自蔡少宸的小号，名为「stupidpern87」，这帐号最後登入的地方与时间是三天前学校图书馆的其中一部公共电脑，那一天也是蔡少宸自拒绝张妍琴後，贴在学校版上。

几个键敲下，文章即刻删除。

「这篇文不是我发的。」蔡少宸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吴伊书，将那天与张妍琴偶遇的情形描述一遍，并推论：「应该是她擅自使用我没登出的帐号。」

如此推测让他松了口气，希望自己在吴伊书心中的印象并没有崩坏。但一想起张妍琴，神经又紧绷起来。

「可是妍琴并不知道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