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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钱啊……”眼镜拖长了声音,想了想道,“你这张照片吧,角度是不错,如果早点拿给我,绝对能卖个好价钱。但可惜我都拍完了你才拿出来,关于季驰和他助理的照片我已经有很多了,说实话不缺你这一张……这样吧,拿到钱之后我分你两成怎么样?”
“我怎么信你?”江岌看他一眼,“你说你拍到了很多张季驰和他助理的照片,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压价的手段?”
“我还能骗你不成?”眼镜“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有意避着江岌触碰了几下屏幕,然后在江岌面前晃了一下,又迅速收回了手机,“怎么样,没骗你吧?确实角度没你的那张好,这个季驰太谨慎了一点,不然我也不可能给你两成的价。”
江岌将喝空了杯子放到桌上,神情看上去不置可否。
眼镜继续道:“要是你不放心,收到照片后我立刻打十万定金给你。”
江岌的手指轻轻敲在桌上,似在思索。这时,兜里的手机振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站起身:“我考虑考虑吧。”
“对,好好考虑一下,我保证这个价钱不会亏了你,我们也算是朋友……”
还没等眼镜把话说完,江岌已经抬步走到酒吧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电话是钟扬打来的,江岌接通了,钟扬在那边神神秘秘:“我刚刚在跟午夜温度的吉他手喝酒,你猜套出了什么话?”
钟扬一向有社交牛逼症,号称没有自己套不出的话,江岌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心不在焉地问:“什么?”
“第一期节目录制之前他们乐队就跟节目组背后的一家经济公司签了约,不仅从第一期就开始拿通告费,而且金额高出我们好几倍,节目组这一套捧高踩低玩得够溜的。”
“正常。”江岌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
钟扬继续道:“这么看来,第一期拿了四灯的乐队里,有不少应该都是内定选手。”
江岌“嗯”了一声。
“还有,虽然陈嘉上次说只要乐队进了第二期就能拿到通告费,但似乎每一个乐队拿到的通告费数额都是不一样的,我们拿到的应该就是最低那一档。”
“这算什么新鲜消息,”江岌嗤笑一声,“不但通告费拿到的是最低一档,下一场两两对决要淘汰一半乐队,我们可能已经被列入了淘汰乐队的候选名单。”
“我们可真是纯粹的炮灰啊……”钟扬感叹一句,又说,“那秦青卓还假模假样地关心我们下一场的演出效果?”
“毕竟我们是被他留下的,又是他队里的选手,乐队演出效果越好,他也会越受肯定。”江岌摸出烟盒,摸出一支烟咬在唇间,蹲靠着身后那堵墙,用打火机点着了烟。
“有道理,都他妈的是一丘之骆。”
“貉。”江岌道。
钟扬“啊?”了一声:“什么河?”
“……没事。”
“对了,”钟扬没当回事,“跟我喝酒的还有几个乐手,也吐槽了不少关于秦青卓的话,说他也就一靠脸混的,开个演唱会都能开成车祸现场,指导起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也不嫌丢人……我刚在网上一搜,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回头我把视频发给你,你也看着乐呵一下?”
“别,”江岌拒绝道,“不感兴趣。”
“不过他送你的那把吉他,看上去倒不像便宜货。”
“大明星对着镜头怎么可能送便宜货。”江岌想了想道,“你那有合适的出手渠道么?”
“你打算转手卖了?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其他乐队……不过你那把吉他旧成那样,不如自己留着用呗。”
“我用不着。”江岌对着地面磕了磕烟灰,“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
“别急啊,”钟扬继续道,“我还约了别的乐队一会儿出来喝酒,你要不要一起过来?莺姐不是说给你一天带薪生日假么,你要是没别的安排就过来吧?”
“我不去。”江岌说完,不等钟扬再说什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钟扬这个人,只要不挂断电话,他就能源源不断地找到话题来聊,一直聊到天荒地老。但江岌不喜欢聊天,更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闲聊上。
江岌蹲靠着身后的墙,仰着头呼出一口白烟,摸出了耳机塞到耳朵里,将周围酒吧嘈杂的乐声隔绝在耳机之外。
他看到眼镜东张西望地从红麓酒吧里走了出来,好像在试图寻找自己,但周围爆闪的灯光一刻不停,眼镜似乎眼神又不太好,并没有看到蹲在暗处的江岌。
烟抽到还剩一小截,估摸着眼镜已经离开了这条巷子,江岌站起身走回了红麓酒吧,走到门口的垃圾桶旁边他捻灭了那支烟,将烟蒂丢了进去。
推开酒吧门的那一瞬间,震天的音浪扑面而来,江岌调高了耳机的音量。
一路穿过群魔乱舞的醉鬼,他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位置很少有人来坐,因为孤零零的不成双,不适合那些来酒吧里寻欢作乐的男女们,而且视野也不佳,吧内的声色犬马被前方一根粗壮的承重墙柱挡得严严实实。
但江岌喜欢这个位置,原因很简单——这里光线很暗,且位置隐蔽,坐在这儿,他能看见别人而别人却不太容易注意到他。
事实上江岌不太喜欢一个人待着,他喜欢待在人群里,观察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夜夜来花钱买醉的男男女女,观察这件事本身就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手机又振了一下,钟扬发来了刚刚说的那段视频,江岌扫了一眼,看到了视频封面上硕大的“秦青卓演唱会车祸现场”几个字,他兴致缺缺地关掉了聊天界面。
他对别人的生活向来不感兴趣,尤其是对别人狼狈的一面更不感兴趣。
这世上活得狼狈的人多了去了,他对别人狼狈的一面不感兴趣,也不希望别人来围观他活得有多狼狈。
他打开相册,调出了现在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致的那张照片。
跟给眼镜看的那张不同,江岌此刻盯着的,是没被截取过的原图。
看着秦青卓那张等待着被亲吻的侧脸,江岌再次联想到了那张在廉价的七彩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艳丽的脸。
还有在听到那句“跟男人约会”的话时,那双闪过震惊神情的眼睛。
秦青卓……这人活到现在,应该过得相当平顺,遭遇过的最大波折也不过是在舞台上当众破音吧?
既然这样,江岌心道,或许自己可以送他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波。
红麓酒吧的二楼原本是一家台球厅,但因为生意惨淡,一个多月前老板一声不吭地欠下房租溜了。
江岌记得黄莺之前上楼看过几次,似乎在犹豫到底是要将二楼扩建为酒吧的地盘,还是装修之后继续以台球厅运作下去。
江岌走上二楼,看见江北正坐在台球桌上,正一边捧着蛋糕吃一边看电视,离地半米的两只脚晃晃悠悠,看上去比之前蔫蔫的状态精神了不少。
在他经过江北时,江北吃得唇周沾了一圈白色奶油,她看向江岌:“下午有个人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酒吧门口转悠,没见过的,是不是找你?”
江岌没搭理她,一路走到二楼最东头,在看到茶几上的另一个蛋糕时,他的脚步顿住,盯着那蛋糕看了几秒。
那是钟扬和彭可诗买的蛋糕,“19岁生日快乐”几个字已经跟周围的奶油融化得不分你我,彻底看不清了。
在蛋糕旁边的桌面上,扣着一个尺寸与它并不相符的塑料盖子,盖子上还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江岌走近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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