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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月不太舒服,腰又酸又疼,小腹也坠坠的难受。开着车回家,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三层加厚的遮光窗帘,让人很容易忽略时间。开着空调,卿月裹着被子,浑身酸软得厉害,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她从一旁摸过手机,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眼睛被手机的光亮刺得有些疼。
她揉了揉眼睛,打开微信看到竹影下午发来的消息:“师姐已在医院住下。你到家了吗?不要贪凉,空调温度不要打太低。”
“不知道你肚子还难不难受。昨晚你睡得不太安稳,梦中一直呓语,说腰疼。腰眼下方一指,有个穴位叫十七椎,揉按可以减缓腰疼。”
卿月窝在被子里笑起来,回了消息:“想吃你做的红糖水煮蛋。”
不一会那边就显示正在输入中。
“要来吗?给你做,里面放桂圆红枣。我还会弄黑米红豆糖水,也很适合你吃。”
卿月笑着趴在床上,撑着脑袋反复看竹影的消息,修长的双腿像在拍打水花似的上下翘动着。
“看什么?这么开心。”
一道冰冷的男声突然从一旁传来,卿月吓得浑身一抖,下腹一阵暖流涌出。
她打开手电筒照过去,晏沉翘着二郎腿,双手交迭放在大腿上,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小憩刚醒,正眯着眼睛看着卿月。
“你想吓死人吗?你回来不开灯,坐在那干嘛?你是蝙蝠吗?”卿月被吓得不轻,抬手按开壁灯。
晏沉放下腿,露出温吞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看你在睡觉,就不想吵醒你。想着坐一会,没想到睡着了。”
卿月蹙眉瞪他,下身的感觉不太妙,她感觉自己可能弄到身上了。她挪了挪屁股,腰涨得厉害。
晏沉起身坐到床边看着她:“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我回来的时候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是不是热到了。”
她脖子上的吻痕狠狠刺痛了晏沉的眼睛,他若无其事地将被汗水浸湿,黏在她脖颈上的碎发拂开。
卿月捂着肚子开口:“你打个电话问一下阿姨干净的床单放在哪,估计要换一下。”
晏沉蹙眉:“怎么了?”
卿月掀开被子爬起身,果然,不但弄到裤子上,连青灰色的真丝床单上也蹭到了血渍。
卿月气鼓鼓地看着晏沉,如果不是他吓她,她也不会弄到身上:“你下次回家能不能有点动静?真的被你吓死了,乌漆嘛黑房间里出现个大活人。”
经期激素水平的变化令她烦躁,脾气良好指数直线下降。
晏沉似乎突然放松下来,笑着哄到:“是我不好,我来换床单。”
卿月在浴室清理,换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时,晏沉已经换了干净的被单,正在厨房煮东西。
天气热,哪怕开了空调,卿月不愿意坐在沙发上。她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电视。
晏沉端着一碗酒酿蛋花小圆子走过来。
卿月撇撇嘴“:我想吃冰的,圆子要冰才好吃。”
晏沉耐心地哄到:“平时你想怎么吃冰的都行,这种时候不要耍小性子。快点,趁热吃了。”
甜甜的酒酿吃完,浑身暖乎乎的,肚子也不是很疼了。卿月舒服得抱着枕头看电视,古装电视剧里的男主穿着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的,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竹影,竹影的头发,含情的双眸,柔软殷红的嘴唇。比电视里面的男明星好看多了,卿月想着,把下半张脸埋在抱枕里偷笑。
深夜,省院的病房里。
江芙婼吃了药,睡得很沉。江苕杨跟竹影坐在窗边,静静地守着她。
“师兄,等师姐好了,带着她走吧。”竹影轻轻叹了口气。“我手上有些钱,到时候你们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生活。”
江苕杨没有应,只是看着病床上的江芙婼低声问:“那你呢?小影,你呢?”
竹影愣了,他不知道师兄的意思。
“你以后有何打算?”江苕杨问,见竹影不回答,他继续说。“小影,等芙婼好了,我们出国吧,我看她也没有找人看着你,到时候我们偷偷走,不会被发现的。他们再怎么样,也不会追到国外来。我们走吧,远离这个地方,走得远远的。”
竹影皱着眉,他低下头,最终摇摇头:“师兄,我不会走的。”
江苕杨皱眉,心疼地看着他:“小影,不会被发现的,只要出了国,我们就自由了。改名换姓,没人找得到。”
“师兄,从前在阁里,我从未觉得自己不自由。被责骂,被罚跪。身体的束缚,我都觉得无所谓。”竹影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但是在爱上她的那一刻起,我不自由了。”
那个午后,瀑布下。云雾见证,他从此以后,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只属于她了。
江苕杨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糊涂啊!小影,你年纪小没经历过这些,第一个客人就是她,她年轻漂亮,对你大方。所以你会误以为这是爱,也情有可原。但是小影,玉先生耳提面命的,切勿贪恋,切勿动情!他们这种人,是不会对我们有感情的。新鲜的时候玩玩,腻了都不记得你是谁。她有家庭,早晚事情都会败露的,到时候她有家人护着,你呢?你想过吗?”
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异常清晰,竹影觉得眼睛发酸,他抬手抹了抹:“师兄,我从未奢求过什么,只要能在她身边,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陪伴她,我就很满足了。”
“你可知道那个晏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她的丈夫又是什么样的人?”江苕杨站起身,打开窗户,点了根烟。“他们不是单单有钱那么简单的,她丈夫晏沉,是晏家的老二,那晏家放在以前就叫世代簪缨。晏沉在部队多年,身上军功赫赫,如今回家接理家业。陆方年那种把我们当蚂蚁一样踩的人,在晏沉他们面前,连蚂蚁都算不上。”
竹影静静地坐着,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
江苕杨熄灭了烟,继续说道:“她与晏沉,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结了婚,所以小影,你真的觉得她的一时兴起,所谓的新鲜感,是爱吗?等她腻了,怕是会比陆方年更心狠手辣。而晏沉到时候,会放过你吗?你想清楚,小影。你还年轻,以后你能遇到很多人,你可以用自由正常的身份去恋爱。你与她,从开始的那一日起,就是不平等不自由的。”
竹影讷讷的摊开手,溶溶清晖落于掌中,竟然兀地生出一股暖意来。就好像卿月的手放在他的手上一样,温暖柔软。他想去抓,什么都没有。
江苕杨看他此状,痛心开口:“月亮只能高悬于空中,痴心妄想只会害了你自己。”
竹影扬起头,眼中波光粼粼:“我知道月亮不属于我,但有那么一刻,月光确实照在了我的身上。”
江苕杨闭上了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
“师兄,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些。但我想……为自己而活一次,哪怕代价很大。”竹影起身微微点头,走出了病房。
暑期已经过去一大半,竹影照例做好了饭菜送去医院。
“小影,天气这么热,你不用天天跑的。”江苕杨接过饭盒,有些心疼。
竹影笑着将桌子打起来:“我每日待着也无事,来去都有车接送,不累的。”
江芙婼神情蔫蔫的,那段时间的磋磨对她的身心伤害实在太大了,她夜夜梦魇,医生开了镇定才勉强让她能够入睡。
竹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昨天卿月给他发消息,说想趁着暑期结束前跟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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