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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安月还没来得及回答,钟青桦忙替她答道:“她不去,你等会再去。”
“我不。”关安月说着就想起身,可奈何胳膊被钟青桦紧紧拉着:“等会你又要跟我抢,我现在就要去。”
“你还不信我?”钟青桦拍着自己胸脯保证:“这次我准不跟你抢,你先别走,咱俩再聊聊,话都说一半,哪有走人的。”
温诗文没在管,拿着小型吹风机来到阳台吹着头发。
吹风机的凉风与夏季热浪相撞,落在脖颈上总有一种黏腻的触感。她只吹了几分钟,怕身上又出汗便拔掉插头回寝室。
刚打开阳台门那一刻,耳边恰好传来一个人名。
——“那你说那个教授叫什么?”
——“于鹤清。”
室友的一问一答正好响在耳边。
搭在门把手的指腹顿了顿,直到身后热浪袭来她才反应过来,随后又当没听见回到自己位置。
关安月朝这边瞥了眼,问:“你中午不是才洗过头吗?怎么现在有洗?”
她头发很多,又长,直吹几分钟根本起不到作用。
温诗文拿着干燥的毛巾擦拭着发尾:“出了点汗,反正也没事就洗了。”
“天天洗头不好哦,会加快掉发。”关安月玩笑道。
好友搞笑的声调逗笑了她。
她弯着唇角,打开眼前电脑,浏览着老师布置的作业,说:“我知道了,就今天这一次。”
一旁的钟青桦像是等不及了般,又问:“我听说这教授长的可好看,理工那边好多学姐都想试试追他。”
关安月点头:“好像?我今天听祺城说了,但我也不太确定。”
钟青桦仰着脖子:“唉,听你这么说我都有点想去亲眼看看那位教授到底长什么样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看……”话刚说到一半,关安月捂住自己地嘴巴,接着一丝气嘟囔着:“不是吧?又分手了?”
钟青桦性格开朗,长得很漂亮,追她人无数。从大二开始,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开始一个月换一次男朋友。这次这个是暑假放假前在一起的,整整一个暑假她们在朋友圈看她秀恩爱,本以为会在一起很久。
“趁着刚开学,正好分手。”
“……”
关安月沉默片刻,尴尬地笑了声:“还行哈,人都是趁着刚开学买打折商品,你倒好。”
“他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他。”钟青桦耸肩:“分手多正常。”
关安月是个对感情十分认真的人,所以每当钟青桦身边人换了的时候,她总是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
她不是很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问:“你怎么知道隔壁新来个教授?”
“校园表白墙啊。”钟青桦磨着甲面,摊手:“现在好多人都知道了。”
她撑着下巴,眼神落在窗外:“唉,就是不知道他结婚没有,有没有女朋友。”
关安月拖着嗓音,不太确定道:“不知道,应该有吧……?”
听到这句话,温诗文本能地愣了片刻。
悬起的指尖僵在半空中迟迟不去敲下键盘,她紧咬着下唇,直到口腔中溢着血气才缓缓松开。
耳边室友的谈话还在继续,她起身拿着换下的衣服:“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空的洗衣机。”
关安月说行:“我有个衣服跟你衣服颜色一样,我等会去找你。”
她说了声好,便关上宿舍门。
时间尚早,走廊来来往往总有人路过。
她拿着衣服径直朝洗浴室走去,那里置放着一排洗衣服和烘干机。
走过去看了眼,几乎每个洗衣机都在运作。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站着一名女生,看到她在找空位热情的招呼她,并告诉她,她这个还有几分钟就好。
温诗文看她面生,朝她道了声谢便在后排窗户等着。
北京城很繁华,尤其是夜里。街道里充满各种声响,尤其半夜汽车轰鸣声格外刺耳,不用想也知道是一群富二代在飙车。
温诗文完全倚靠着墙,望着窗外夜景,思绪早已走开。
或许她应该接受一个事实。
于鹤清已经到了年纪,他身边迟早会出现早该出现的人……
微风拂过,吹动散在额边发丝。
温诗文烦躁地捋着头发,思绪回笼的瞬间突然发现关安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她下意识啊了声:“怎么来这么快?”
“聊完了就出来了。”关安月拿过好友手中的衣服放进篮子:“钟青桦问题可真多,你说她不会真想追于教授吧?”
温诗文轻轻摇头,声音极小:“不知道。”
“但她一向很大胆不是吗?”
真羡慕。
“谁?”话刚说出口,关安月又附和点头:“确实是。”
从军训第一天开始,她们就发现钟青桦胆子很大,遇到喜欢的人便会把握机会,就算别人拒绝,她也完全不当回事。
她们宿舍很和平,很少有勾心斗角。她和关安月一个专业,平常出去都是她俩居多。钟青桦多数跟男朋友一起出去,就算和朋友出去玩也是和她们班的一起。而尹娇向来特立独行,从开学之后一直都是一个人。
静了会儿,关安月突然说:“知道我为什么不跟她说你认识于鹤清吗?”
她问:“为什么?”
“因为于教授太好了,我怕她乱来。”关安月叹口气,扯着唇角:“像这种不真心对待感情的人,会伤许多人的。”
温诗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岔开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实验室出了点意外。”说着,她突然笑了笑:“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在宿舍楼下看到于教授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温诗文睁大眼睛,长睫轻颤,就连前面女生跟她说好了还是第二遍才听见的。
朝女生道了谢,她微张着唇,小声问:“你看见了?”
“你这个‘朋友’年纪挺大啊。”关安月撑着胳膊凑前:“于教授今年有三十了吗?”
她问的突然,温诗文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见她问:
“你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平稳的喘息猛地骤停,怦怦而跳的心脏越跳越快。
温诗文微张着唇,眸色躲闪地看向窗外。
她很想说是,但碍于方祺城与于鹤清的关系,她怕他难堪。
瞧着好友这副申请,关安月还以为自己真猜中了。
她顺势往前凑了凑:“真的?”
耳边皆是同学各种谈论声,温诗文垂睫轻轻摇头,小声否认:“不是。”
关安月遗憾地啊了声,随即又道:“也难怪,教授虽然看着跟咱差不多一样大,但身份证说不定三十多了。比咱大十多岁呢,咱不能要。”
“六岁。”
温诗文呢喃着。
关安月愣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到好友喃喃。
黑夜的月光下,温诗文双眸黯然地望着远处建筑楼方向。
指尖紧扣着手心,她嗓音放的很轻:“他比我大六岁。”
曾无数个日夜,她多次偷偷算过与他的距离。
她知道,她与他的距离。
又何止这六岁。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眼前则是影影幢幢地雨幕霓虹灯。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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