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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陆恩慈在车内等来了纪荣。
她蹭掉鞋子,抱着膝盖缩在座位,同时注意到,纪荣那只boss公文包是和她的包一起被拿回来的。他把它们放进副驾,绕了半圈从后座上来。
才关上车门,女孩子就很急切地起身靠过来,勾住他的脖颈接吻。
恩慈亲得很急,有那么一会儿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亲什么,恍恍惚惚地被纪荣引导回应,想紧紧和他缠在一起。
纪荣口腔里红酒味儿明显,陆恩慈不记得他喝了那么多,唾液的交换与喘息响起,男人舔舐她唇瓣上的唇彩,吮着她的嘴巴低低哼出声。
陆恩慈一碰到他舌头就浑身发软,唇釉润润地贴住男人唇瓣,听他模糊地“嗯”了一声,就手脚并用往他怀里爬。
“今天生我的气了,”纪荣切入正题:“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和马捷认识?”
男人缓缓揉她的耳垂,用气音叫陆恩慈“oy”。升调的问句,尾音上扬,像逗小孩子。
“……那倒不是因为那个。”陆恩慈摇头,红着脸使劲往他怀里躲。
她觉得自己不大能理直气壮表达占有欲,可她要怎么说?
她不喜欢纪荣潜在拥有的丰富性经历,也不喜欢他用年轻貌美的女助理。她对他的占有欲充满了小家子气,与咄咄逼人的霸道,没有立场,但理不直气壮。
陆恩慈怕纪荣批评她不懂事,小心抬头望向对方,却见纪荣也正在观察自己。
陆恩慈抿了抿唇,无话可说,眼巴巴望着他。纪荣只是靠近扶住她的脸,耐心地吻上来。
“那是为什么?”他轻轻蹭恩慈的脸:“对不起,我年纪大了,很多事上都不像年轻人那样能及时讨你欢心,需要你主动、直接地说给我听。”
说着,他皱起眉:“唇釉怎么这么甜…”
“好吧,我只是想问,为什么马捷报叔叔会说,办杂志的是你情人?你除了这个——”
她摸索着抓住纪荣的手指,用力按住那枚戒指:“除了这个,这个,还有多少人?”
陆恩慈一想到自己费心费力搞出的老公被别人上了,心里怨气就很重。
明明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可除了她,别人都可以睡,只有她没睡过。
她甚至不要睡他,而想要被他睡……
纪荣握住她的手腕,垂头吻了吻,贴住她脉搏低声道:
“恩慈,如果我说不存在妻子、情人以及其他你这样的孩子,可以让你开心吗?”
陆恩慈坐在他腿上轻微发抖,她低头玩他的手指,抚摸男人温热干燥的指腹。
“可以相信你吗?”她小声问。
女孩子在身下一点儿危机感没有地擦眼泪,因为睫毛膏眼妆还在,所以哪怕伤心成这样,也只敢用指甲轻轻刮。
她指甲上俏皮的豹纹小猫蝴蝶结,在这个过程里不断地于眼前晃,纪荣平静望着,在某个瞬间俯身,轻柔地含住了陆恩慈的指尖。
男人动作很轻,极近的距离里连呼吸也纠缠在一起,因此陆恩慈并未能意识到,只看到他靠过来,遂顺水推舟抽抽噎噎地问:
“副驾上纸袋里的包是给谁的?”
她看出那是包包盒子的大小。
纪荣咬了下她的指腹,低声道:“给你的。”
哭声骤停,陆恩慈想起自己生前望而却步的那几只birk,眼巴巴问他:“是我想要的那种吗?”
纪荣眼里,笑意慢慢取代欲念,他嗯了一声。
“哪只呀?”
这下语气里的哭腔也消了。
纪荣握着她的手指挨个吻过来,笑着说:“你最喜欢的那只。”
陆恩慈脸红了,小声道:“谁说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最喜……”
纪荣揉了揉陆恩慈的脸,指腹蹭了抹她的口红,他慢慢在指尖捻干净。
“拿过来,你看看我知不知道?”他耐心地逗她:“对自己创造的人物这么没信心吗?”
“你不是我‘创造的人物’。”
恩慈搂着纪荣脖颈撒娇:“你是我老公。”
她小声附在他耳边补充:“而且而且,纪荣,你是真的。”
纪荣微怔,脸上的温和笑意不觉淡去一些。他垂下眼,把她捞进怀里,良久才开口,却是已经转移了话题:
“累不累?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家。刚才给你手稿的马叔叔是我年轻时的朋友,很久不见了,有话同他说,所以要结束得晚一点。”
陆恩慈闻言,望着他的灰发,道:“要多晚呢,您今天看起来有点儿累。”
“……有吗?对不起,”纪荣面露迟疑,很快笑着和她道歉。
他似乎对自己露出疲态这件事很在意,像女人在没有树荫的地方等待约会,担心出汗不美。
纪荣定了定神,温声同她解释:“白天在外地谈事情,台风延误,所以下午虽然飞机赶过来,时间上还是稍微有些紧。”
所以他会有点累。
如果他因为奔波而疲倦,如果因为疲倦而出现一点点的老态,如果因为老态而真的像一个来到暮年的老人,那么此刻,纪荣将靠着合情合理的逻辑拥有要求她的底气,进而不准陆恩慈抗拒他的接近,不准她因为他老了就讨厌他,嫌弃他。
纪荣眼底有些微的强硬之色,却仍用温和的表情面对她。
恩慈仰头看着,心里软软。
他在她面前保持完美状态的心思,有种不从容不体面的可爱。
陆恩慈握住纪荣的手,注视他柔软的灰发和眼角的细纹,主动凑上去,骑在男人右腿上。
“真可爱……我只是关心,不介意这个。”她轻轻亲他。
纪荣抬腿掂了掂她,笑问:“真的么?”
陆恩慈开始坐在他腿上脱衣服。
男人下意识要阻止她,手指按住她的裙摆几秒,又慢慢放开。
这次她如此顺利解开了他的裤子,虚虚骑在上面,正准备坐下去实实在在压着蹭时,再次被纪荣阻止。
“不要继续了。”男人声音沙哑,面容几乎隐入黑暗:“没有避孕套。”
“车里不放吗?”
“……我从不在车上和人发生关系。”他低声道。
陆恩慈想起梦中,叁十来岁的变态版纪荣自钱夹里掏出的安全套。
福至心灵般,她抱紧他悄声问道:“爸爸钱夹里也没有吗?”
纪荣喉头滚动,哑声说:“没有。”
陆恩慈不信,要来摸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
“您用了?”陆恩慈问他,才问完,就想起刚才纪荣安抚她时的话。
她把脸颊两侧的头发挽到耳后,呼了口气,扒在纪荣耳边说话:“我不要回去……我要陪你,您今晚回家吗?我们去开房吧。”
她轻声说:“纪荣,我真的好没有安全感……我觉得那种事很有必要。让别人知道我在和一位六十岁的先生恋爱,也很有必要。”
恩慈赧赧开口:“酒店kgsize的大床上猫猫会后空翻,您不想看一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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