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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
她说:“没胃口?。”
“补充点?儿维生素。”他手里没动。
钟黎只好接过来,万分艰难地?一小口?一小口?往下咽。
屋子里静悄悄的,四面一例的白色,看着更加空旷安静。
她不明白为什么加护病房也?这种装修,那?和普通病房有什么区别呢?
便问他。
“这是县城,你想要什么样的规格?还总说我?金尊玉贵的,我?瞧您也?不见得?多简朴啊。”他语气悠悠的,笑睨她。
真是难得?有机会在这事儿上反将她一军。
偏偏这是她自己把刀子递过去的,钟黎张了张嘴巴,无?话可说。
他悠然自得?的,眼底的笑容加深了,特?别愉悦的样子。
钟黎懒得?跟他吵,她觉得?她越跟他吵他越开心。
她就不中他的计。
可头顶一道火辣辣的视线,一瞬不瞬一直黏在她脸上,看得?她想要跳起来。
她得?镇定,不能乱,不然也?是中他的计。
他这么气定神闲,可不就等着她自己沉不住气撞枪口?上吗?
她这辈子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可恶的人?。
他在她这儿,好像就是坐实了要当一个坏人?。
容凌去倒了杯水,伏身递给?她,握杯子的手白皙修长,五根手指节节分明,艺术品似的。
她的目光不经意多停留会儿,迟疑着才去接。
总感觉,这是妖精递过来的毒苹果似的,沾了就会上道。
她默默喝着水,眼皮一直跳。
娇养
尽管她喝得很慢, 杯子里的水到底还是见底了。
钟黎捧着已经冷却的杯子坐在那边,直到他手伸出来?,她怔了下才将?杯子递过去。
却见他又倒了点水进去, 低头, 唇就着她喝过的地方慢慢喝起?来?。
钟黎就这么望着他,心里麻麻痒痒的,又好像笼在?火炉里,脸上一阵阵的发热。
他怎么就能这么自然地做这样的事情?呢?
她觉得自己唇舌发干, 想要说点儿什么, 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目光盯着他, 却不可避免地落在?他唇上。
白皙的脸, 红红的薄薄的唇。
她的视线像是被黏住了。
他喝了会?儿,看她,一双漆黑的瞧不清虚实的眸子。
钟黎看不懂这双眼睛, 但总感?觉他是笑了一下的。
这让她的脸更红, 莫名羞赧, 有种被看穿的局促和不安感?。
她强令自己扭开?了头, 不去看他。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容凌问?她。
钟黎没懂他的意思, 蹙眉看他。
“医生说你是过敏,很可能是食物过敏。”
钟黎回?忆了一下, 表示她没乱吃什么。
他也不过问?了,只叮咛她以后要注意,吃的东西要注意, 天气也要注意, 雾霾天尽量别出来?。
钟黎知道他是关心他,这个时候也不跟他吵, 很轻地“嗯”了一声。
她这时才想起?来?要问?他:“这是哪儿啊?”
“峥阳县。”容凌说,“在?s市。”
钟黎对县名什么不清楚,但哪个市区还是有概念的,不过以前没来?过这儿,便点点头不多问?了。
容凌笑着说:“你欠我五百万,记得到时候还。”
钟黎一怔:“我什么时候欠你五百万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小县城,哪来?的特效药给你用?我让人包机从北京协和运过来?的,运费和人力,五百万。”
钟黎跟吃了黄连似的。
“还不出来?的话,先打?个欠条吧。”他一副可商量的口吻。
钟黎:“……”
似乎料定了她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金,他笑了笑:“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我们出去逛逛。”
就这样轻易地将?话题绕开?了,似乎提出这事儿只是随口一说,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她的气焰。
其?实他诓她的,随口一诌,哪来?的什么五百万,可她显然不会?细想。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钟黎没再?跟他硬杠,过了会?儿,只是小声地说:“不用赶路吗?”
他说不急,他们到了那边也得等市政府那边办完一应的手续才能展开?工作,去那么早也没用。
可钟黎本身不是个喜欢让别人等她的人,也没办法因?生病就心安理?得地在?这儿养着,她躺了一天就起?来?了。医生来?看过,说没事,她就收拾东西要赶路,容凌没办法,只好动身。
路上又坐了半天的车,抵达那边招待所都晚上了。
地方在?车站不远的一处巷弄里,以前是专供部队的,装修风格比较老旧,但胜在?干净整洁。
钟黎的住处在?顶楼尽头,一个约莫十几平的房间?。
一张床,一张桌,靠南面的半堵墙上开?了四扇窗,墙纸和窗帘都是米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暖融融地投映在?地板上,随着微风轻轻地晃动,如水波一般轻盈柔软。
快日暮了,颜色变得深暗了些,呈现?一种更具年代感?的焦黄色,屋子里有很淡的香气。
“黎黎,吃饭了。”周静过来?敲她的门。
钟黎应一声,放好包包就出去了。
晚饭吃得挺简单,就在?镇上一处饭店吃了。味道一般,但风景实在?不错,窗外一片连绵的青山,澄江似练穿过山峦,山脚下是沿着江岸错落有致的红棕色屋子。
更远的地方烟雾缭绕,像披着一层白色的轻纱,掩映蔚蓝色的天。
“尝尝这个牛肉锅贴,别看其?貌不扬的,味儿真不错。”李海洋抬着筷子给他们介绍,“98年的时候,我跟老师、程教授来?过这儿一趟,那时候条件不好,村支书招待我们,桌上就这一道锅贴、肉丝炒芹菜和每人一碗鸭血汤。可那时候的鸭血啊,味儿总感?觉要比现?在?的好些,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生活变好了,再?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
“料变了,现?在?多少东西偷工减料的?”一研究员道。
“物价飞涨啊,哪能跟以前一样?不得倒闭一大批?”另一人道。
“也可能是好东西吃多了,变挑剔了。以前生活多苦啊,现?在?人过的都是什么生活?再?好的东西也不稀罕了。”
“也是,也是,老李说的有道理?。”
这一桌子人,五湖四海口音各异,大多都是健谈的,钟黎和容凌这样话不多的倒显得另类。
“您是北京人?”说话这人是项目合作方一勘探设计的,姓赵。
随着他问?话,桌上几人都朝容凌望来?。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也不见他不自在?,微笑着说:“土生土长。”
“早听出来?了,一口地道的京片儿。”
“长得不像北京人啊,唇红齿白的,只有个儿符合。”一女学员不知天高地厚说。
容凌哭笑不得,手里的筷子尾在?桌上轻点一下,说:“长相?随父母。”
“那你肯定随你妈妈。你几岁了呢?有三十吗?”该女生继续调戏他。
容凌不说话了,不愿跟她计较,再?回?又有应撩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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