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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完早餐,我们的老师继续给我们上课。他首先讲的是:
“据说有些贵族会记得自己还处于孕育期时候的事,可能还会在那个时候做梦。梦都是假的,没有任何现实意义。您二位好像就是如此?请您二位知道,您记忆里的那些,哭泣的声音,或者别的任何声音,都是梦,都不是真的。”
我以为是昨天我说我们的母亲一直在哭的时候他在场,想起了这茬,提醒我们。我点点头。瓦尔达里亚却好像在思考什么。
“还有就是,”我们的老师继续说,“瓦尔达里亚大人,虽然您或许可以毫无障碍地听懂瓦琳娜瑞亚大人咿呀学语的话,但对瓦琳娜瑞亚大人来说,还是应该尽快学会清楚地说话,能做到没有障碍的和别人沟通比较好。因此,我斗胆建议您二位今天还是分开学习,请瓦琳娜瑞亚大人去另一个房间,达迦娜带人来陪她练习说话,这是她目前首先需要解决的难题……”
我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情况,毛骨悚然了。瓦尔达里亚问了出来:“你能听见?”
“……是的,十分抱歉,是我的疏忽,昨天忘记告诉二位,恳求您的原谅。”
“你们都能听见?”
那些仆役有的立刻摇头,有的为难地看向我们的老师。有一位——就是总是站得离我最近的棕色头发的漂亮姐姐——开口对我们说:“魔族和兽人有相对更杰出的基础听力,有些时候,我们还会用魔法提高听力。但我们一般只在需要的时候用魔法这样做。昨天晚上我们轮流值夜时,都会用魔法提高听力,以便第一时间听见二位的吩咐。我本人在离开卧室后,没有听见您二位的说话声,大人。”
我明白为什么他们觉得为难:他们“能”听见,但他们没听见。
“我也没有,大人。”“我也没有。”“我也没有。”其余的人说。
他们都没听见,只有我们的老师听见了。该庆幸吗,我是在用中文和瓦尔德说话,他回答的时候,也没有提什么特别的词语,没提穿越或者地球什么的。虽说提了也没什么,我的老师只会觉得我们在交流出生前的梦。
就是……真名。他最后那时候叫了我的名字,陈诚。
虽说,目前看起来仍然没什么。我的老师以为我那些音节是“咿呀学语”,想来也只会把瓦尔达里亚发出的那两个简单的音节也判断为在模仿我的“咿呀学语”吧?
“再次诚恳地请求您的原谅。”我们的老师说。他甚至跪下来了。
“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吗?”瓦尔达里亚问,“从外面能听见?”
“可以这样说……贵族听力更敏锐,有些贵族甚至能听见几百米外的声音。有些虽然没有那种听力,但习惯用魔法提高听力……”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外面的人听不见?”
“一般有两种办法,用别的声音盖住,比如音乐,不过这种办法比较麻烦;另外就是用隔音结界法阵。这种魔法阵在这座城堡的每个房间都有铺设,因为二位目前是脆弱的幼童,如果点亮魔法阵开启结界的话,房间里发生任何情况我们都无法第一时间察觉,会很危险,所以昨天没有告诉二位关于法阵的事。”
“现在,讲吧。”
“……并非在质疑您的决定,或者有冒犯您的意思,大人,但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年幼的领主点亮了法阵,又遇到了什么危险状况,里面的呼救声无法传出房间之外,于是死了。故而,还请……”
“需不需要点亮法阵,我们自己会权衡情况来决定,”瓦尔达里亚说,“你,一个半魔仆役,不可以替我们做决定。”
“是,非常抱歉,大人。”
接下来,我们老师给我们指出了墙上的哪个图案是那个法阵的,我们怎么点亮它——很简单,所有普通的法阵都是这样点亮的,释放出适度的魔力注入到涂料里,注意不要注入超过法阵所能容纳的魔力范围,法阵就亮起,开始运作了。像电路一样。那些魔晶灯也是这样关上打开的。
虽然学会了点亮隔音法阵,不过等到一天结束,晚上入睡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谁都没有去点亮那个魔法阵,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当我闭上眼睛,渐渐开始入睡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身边的孪生兄弟开口了:
“晚安吻只能给一次吗?”
哇,他还惦记着晚安吻呢。心里浮现出了那种感觉:他果然还是个真小孩啊!
“不是啊,”我告诉他,不敢再用中文了,而是用这里的语言磕磕绊绊说起来,“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每天,给你一个!”
我等瓦尔德说好,然后就给他晚安吻,对他道晚安。但是,他说好,他甚至没说“哦”。他沉默着,感觉好像是在思考什么。
不过,既然他没说不喜欢,那应该还就是喜欢吧?我就“自行其是”一下了——嘿嘿,反正在他面前,怎么自作主张都不会有坏结果的。
我凑上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晚安,瓦尔德。”
他也像昨天一样,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晚安。”他说。他没再叫我的真名,也没叫我模仿着他的名字起的假名。他闭上了眼睛。
我们足不出户地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呆着,虽然这里很大,以幼童那小小的身体来看,就更大了,还被悉心照顾我们的仆役包围,每天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吃,有很多新鲜知识学,但感觉还是……好憋屈……不能出门,像坐一种高级的牢……
但是另一方面,也得承认,他们让新生的小孩坐牢有点道理: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强者唯尊,弱者没有人权,说是爱护小孩,但真杀了也没啥惩罚,就打一顿。给我们基本讲完了这个世界的常识后,我们整天就是在训练自己对魔力的控制。
魔族不穿衣服,而是用魔力凝出一套魔甲裹在身上,这套衣服可以随着他们的心意改变形状。他们也不带武器,武器也是想用什么就临时用魔力捏,非常灵活。武器的事半魔们表示不是他们来教,日后要由别人来教,现在他们只需要教我们魔甲。
平时的时候,要让魔甲保持优雅漂亮的形状——不要一时走神裸奔了!裸奔事小,正好在某位大人眼前,他觉得碍眼把你杀了就事大了!——遇到攻击的时候,要立刻把魔甲变成坚硬的形态保护自己。魔力的攻击,魔法的攻击,或者物理攻击,比如被殴打,从高处坠落,都用魔甲抵御都很有效果。魔法攻击比较复杂,仍然不是他们来教。他们教的就是,他们用他们的魔力凝成各种形式的武器来戳我们,我们要立刻把被戳到的那片柔软的布的形态的魔甲变成真正的盔甲。
就这样,练了好多好多天,他们戳我们的力度和速度从小打小闹变成了来真的,最后,他们声称那就是他们的全力——最强的力度和最强的速度。我在那一刻感觉到了普通魔族和贵族的鸿沟,即使是刚出生才几周的我和瓦尔达里亚,也可以做到比他们更快,更有力。
我们的老师严肃地告诫我们,我们可千万不要互相戳着玩啊,因为他们,是根本伤害不到我们的,但我们对彼此,那就不一定了。万一真不小心戳到了要害,戳穿了,可能就死了。
关于疗伤,他也交给了我们一个简单的技巧——这个技巧在他交给我们之前,我们就自己领悟了:操纵身体的魔力汇聚到伤口上,可以加速伤口愈合。平时几秒能愈合的伤口,这样一下,一瞬间就痊愈了。
说起愈合,我的新身体可真是强悍,违背我二十年来做人的常识。首先是,擦破皮的感觉没那么痛。然后就是,飞快愈合的感觉太奇妙了。每次看到破损的皮肤变成初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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