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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实在是不方便动弹,他叫住碰到的阿姨,让她帮忙拿点吃的来他房间后,就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靠在门边等,一边等一边上网求助。
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菊花漏风。
林暮又叹了口气。
他这两天叹的气比他上年整年加起来的都多。
他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评论里全都是热情的帮倒忙的网友,看得林暮又叹了口气。
“看到厨房里的醋了吗?对,用他沾饺子吃最好吃。”
“你知道马应龙痔疮膏吗?对,治痔疮的,不治0科病。”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暮快速滑动屏幕。
突然,他的视线落到一条评论上:这种第一次就强上的男朋友,不分手还想留着过年吗?
林暮余光瞥到乖乖趴在他脚边的雪青泽,内心回答,是男朋友就好了,好歹还是人,问题是他是被蛇上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抹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从他救雪青泽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一年又三个月十三天了,蛇其实很省心,一点都不会捣乱,大多数时候反而是他无聊手欠去逗蛇。
发情期真是个意外。
所以其实说生气也说不太上,总之就是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件事,在消化完这件事之前,他不太想再去搭理那条强来的蛇。
雪青泽蔫蔫地趴在林暮脚边,有气无力地吐着信子。
他好像做错事了,惹人类生气了。
一般这个时候人类都会抱着自己缠他身上的,现在人类连看都不看他。
雪青泽内心沮丧,就连又翻腾起来的发情热都没那么难受了。
人类为什么不理他?
人类为什么生气了?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吗?
雪青泽努力分析着,纠结地轻咬住自己的尾巴,到底是哪里惹人类生气了,分明交配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啊,那么舒服,舒服得他都
!!!
雪青泽猛得昂起头,他想起来了,他好像他好像他好像
雪青泽突然的动作吓了林暮一跳,只见那条紫光熠熠的大蛇咬着自己的尾巴,高昂着头看向他,小截尾巴尖从另一边垂落下来,那模样看起来蠢极了。
林暮:“。。。”
林暮木着脸:“不要给我演苦肉计,我不会原谅你的。”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以类似坐位体前屈的扭曲姿势,风烛残年似的弯下腰,把那截尾巴从蛇嘴里拔了出来。
林暮的碎发垂落下来,将雪青泽的视线切割成碎片,光影明明灭灭地打在人类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水光潋滟晴的,看起来温柔极了。
雪青泽鬼使神差地舔了舔人类的耳垂,一双温润的蛇瞳里全是林暮的身影。
林暮身体一僵,不好的回忆涌上,下意识想瞪蛇一眼,却被那目光看得微愣,他眨了眨眼,雪青泽毫无预料地凑过来贴上了他的唇角。
林暮:“。。。”
林暮:“。。。”
林暮半晌才起身,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唇,喃喃了句:“我的初吻,给蛇了?”
比起生气,林暮先升起来的情绪是不可思议。
被操他还能理解,毕竟都是公的,那啥上头的时候给个洞就能high半天,那被亲呢?
一条蛇,居然会偷亲人?!
林暮那不着调的脑子又开始脱肛的野马狂奔起来,他好像也不看什么狗血的电视剧吧?他最多看一些男频爽文,法宝美人自动送上门那种,就连小黄文都很少看。
那这条蛇从哪学的?
难道是陆司明那里?
林暮脑补了一下陆司明坐在沙发上吸着烟看恋爱偶像剧的画面,先给自己吓得激灵灵抖了一下。
林暮吃饭的时候都还在纠结这事儿,雪青泽也在绞尽蛇脑地想着怎么哄人——毕竟他那啥技术不好惹人类不满生气了——这是他的错。
林暮吃完饭把勺子往碗里一搁,伸手想抽张纸擦嘴,发现已经空了。
今天阿姨应该过来补的,但他在浴室装死装得有点久,这事就给忘了。就在林暮准备去厕所拿纸备用的时候,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他视线看向脚边。
一条紫色大蛇尾巴正盘在他旁边,旁边放着一包抽纸,见自己看向他,他张嘴咬住那包纸巾昂头递给自己。
林暮这下是真的呆住了,雪青泽居然知道他需要纸?
他伸手接过纸,木讷地做完抽纸擦嘴丢垃圾桶等一串行动,然后才彻底回魂,伸手啪啪拍了自己的脸两下,不是在做梦。
雪青泽被那清脆的啪啪声给整懵了,人类干嘛自己打自己,难道他又做错了?人类舍不得打他,就打自己了?
雪青泽又纠结起来,到底要怎么哄人啊?他长这么大都没哄过人,而且还是哄以后给自己孵蛇崽崽的人,他一定要认真一点不能敷衍。
大蛇垂头耷脑地向屋里游去,林暮看着蛇那半挂的身体,一时间也沉默了。
雪青泽跟刚来时候比,长大了不止一星半点,蛇蜕他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
以前那条病恹恹趴在床上等死丝毫没有生气的蛇,现在会主动下床跟着自己,还会给自己拿东西。
一股莫名而来的自豪和欣慰。
大可不必。
林暮觉得菊花又疼了,他咬了咬后槽牙,也走进房间。
蛇趴在自己的床中央,将自己一圈一圈盘起来,脑袋搭在蛇躯上吐信。
“真圆,圆规都没你圆。”林暮拍了拍蛇身,“让让,给我腾个位,我要补觉。”
雪青泽不解地看着林暮,一动不动。
林暮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将蛇从床上扯了下来,自己趴在了蛇趴的地方。
雪青泽心里更难受了。人类都把他赶下来了,人类真的很生气。可是这也不能只怪他一条蛇啊,要不是人类的生殖腔突然吸他一下,他也不会那么快那么快就
雪青泽觉得自己没用极了,还是蛇王呢,连交配都做不好,还惹伴侣生气。他不敢再爬上床惹林暮更生气,只能巴巴地盘在床边,蛇首偶尔抬起来看林暮一眼。
林暮一觉睡到了天黑,觉得头懵懵的,晕头转向地爬起来,脚还没落地,先踩到了一团软肉,他又条件反射抬起。
雪青泽被踩也不生气,反而凑过去闻了闻,蛇信扫过林暮的脚心,痒得人类缩了回去。
林暮迷迷糊糊地开了灯,眼睛眯起,全靠身体本能在寻找拖鞋。
雪青泽用身体把一边的拖鞋推到林暮脚边。
他对温度的感知特别敏感,人类身上的温度比往常都要高,高得有点烫蛇了,他有些不舒服地远离了人,但马上又挨了回去。
“冷,别蹭我。”林暮浑身都疼,疼得他分不清身体哪里还是正常的,他用脚将黏糊糊的雪青泽拨到一边,拿了杯子去饮水器接水喝。
晚饭林暮随便扒拉了几口又回床上躺尸,躺到半夜,浑身发烫却在被窝里冻得发抖,林暮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了。
他摸了把自己的脸,啧,烫得都能煎蛋了。
林暮在床上做了会思想斗争,从床头摸出手机,晚上十一点了。
为了避免自己烧死在床上等人收尸的凄惨场景出现,他求生欲十足地爬了起来,裹上冬天才穿的睡衣大袄,穿上拖鞋一步一软地向医疗室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寻思,都晚上十一点了,这会应该都没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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