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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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属下去了这么久也没回,不会是又遇上什么‘剑道高手’,叫人给一剑穿心了吧?”
罗翌吊儿郎当地翘起腿,目中的幸灾乐祸没有半分遮掩。
黎春晖垂首敛眉,从储物袋中取了一串雕花薄玉片出来。
“死了。”也许这就是命,逃不过的。他凝视着其中一片黯然发灰的花使玉牌,脑中已在思索,该让哪个靠谱些的下属尽快接手紫衣魔的职务。
罗翌继续幸灾乐祸道:“估计孕果都来不及收就死了。黎护法,若呈上去的孕果对不上花种的数量,你说天魔他会如何?”
黎春晖无视他目中的不怀好意,平静道:“我会安排新的花使去寻。若实在不行,我亦会亲自去收。”
“祝你好运。”
“承大护法吉言。”黎春晖把话一转,忽道,“鲲国二皇女在佛光寺静修,听闻此女容貌甚美,大护法可有兴致入寺一观?”
罗翌终于收起幸灾乐祸的笑,饶有兴味地觑着他道:“看来黎护法打听到住处了?”
“寺西北,紫竹林后,廊下种文殊兰的那间屋子便是。”
……
姚玉照返回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明明已叫君山看住神殿,紫衣魔是怎么跑出来的?君山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殿,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在殿内用什么法子直接出去的。而禁飞行法器的地方,神行符、传送阵也用不成,排除这两项可能,他还能用什么法子出去呢?——难不成学了那老鼠精,在神殿里打了洞?
一入佛光寺,见了二人,她便将心中猜疑道了出来。
谢青山颔首道:“其实我们也有如此猜想,只不过没有依据。先前药蛾追至神殿,到如今还停在上头不动,说明那魔确实未出神殿——即便他从地道出来,药蛾也会闻着味追过去。我们监视神殿,不光是为候出那魔,还是想看药蛾会不会飞走,若药蛾飞走,便可证实我们心中所想。而你又遇紫衣魔,显然,我们的猜测得到了证明。”
他顿了顿,又对君山道:“殿内的魔族警惕性必已提高,再这般监视下去,估计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不如我分一缕神识附身药蛾,如此,一有风吹草动我们便可知晓。”
君山点头,道:“巫神节前半月开始,鲲国皇室会派人来神殿布置,我们或许可以趁机入殿查探。”
“好。那明日我们便扮作香客借宿寺中,等候入殿时机。”
三人寻了一处斋堂落脚,姚玉照取出缩小成巴掌大小的一叶舟,示意二人入内休息。
二人闪入舟中,一眼便瞧见地上躺着两只绑在一起的人形粽子。
“这是?”
姚玉照尬笑两声,反手将两人推到屏风后。
“当时两人都在屋里,我就一并抓来了。这女人的情花就要结果,长老可有法子压一压?”
谢青山早从两人裸露在外的四肢看出了不对,他命姚玉照收回两人身上的鲛纱,随后往屏风后扔了两套男式衣裳,召了只纸人出来给二人穿衣。
“我也没什么法子,就让她这么昏着挺好。不过我还有些事想问她……喂颗离魂丹好了。”
小纸人头顶着丹药又绕到屏风后方。
片刻后,谢青山推开屏风,在女人额间一指,引神魂入了纸人体内。
哑巴纸人说起了话。一开口便是:
“杀千刀的,哪个狗贼给我弄晕了!”
被人坏了好事,合欢派的女人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小纸人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狗贼·照默默转开脸,盯着窗户看。
“你身上是魔族给你种的魔化情花,不把你弄晕,等花结了果,你必死无疑。”
“什么魔化情花?你这老匹夫开什么玩笑呢!”小纸人冲到谢青山脚边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谁害我,我怎么成这样了?!”
“你快死了,我把你的神魂移出来,是在保你的命。”谢青山顶着张胡子拉碴的脸,接着道,“正常的情花是黄蕊,而你却是紫蕊,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吗?”
“鬼信你的,你这人可真无知,竟不知道情花花蕊会变色——当然,只有像我这样优秀的弟子才有这样的机缘。派里那些姐妹,谁不羡慕我有株紫蕊情花?可惜啊,她们都没这福分,再怎么盼望,那花蕊还是黄的。”
谢青山摇摇头,“哪里是什么机缘,那不过是魔气从花蕊根部污染到整个花蕊罢了。魔化情花开花后,不会再产出情丝供人修炼。我猜你如今修炼,用的都是别的法子吧?”
纸人道:“你可真会说瞎话,我的情花不产出情丝,是因为它需要养分结果,等结了果,果实会自动化入我神府中,让我修为大升。你这人还真是恶毒,竟然说结果我就死了。”
“谁告诉你果实会化入你神府中的?你还真信了?”
“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难不成我不信我师父的话,还要信你这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骗子的话?”
“你亲眼见过有人结出果实,然后修为就大升了?”
“你这人还真是好笑,谁会拿果实显摆出来给人看,不怕被人抢去了?你见过哪个妖兽随随便便把内丹露出来给人看的?”
谢青山噎得一时无语。
姚玉照问:“魔族进你屋里,你都不怕,还和人家春风一度?”
“呵!在我们合欢派的女人眼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助我们练合欢术的人,另一种自然就是不可以的人。只要能助我练合欢术,管他是什么男人女人妖魔鬼怪。我们可不像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怕魔族怕得要死。”
“……魔族要杀你,你就想着练合欢术?”
纸人咯咯咯娇笑起来,“要杀我,就不会一上来就解裤腰带了。”
姚玉照无语,这女人真是油盐不进。
“事后杀人的,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纸人无所谓道:“即使是魔,同我欢好,也要被我吸去大半精力,到那时还不知道谁先杀了谁呢。诺,后头那男人不就是,虚得硬都硬不起来。”
“……”
众人皆无语。
过了好一会,谢青山终于开了口:“不如我们打个赌,看是那果实先化入你神府,还是你的命先没了。”
“师叔——”
君山诧异地看着他。
谢青山拍拍他的肩,接着对纸人道:“你敢不敢赌?”
纸人嗤笑,“谁怕?你立个心魔誓,赌输了就给我当奴隶,我要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
谢青山立了誓,纸人见他如此爽快,忽然就有些惧怕了。
“当然,我也不忍心看你送死,”谢青山转而对姚玉照道,“先前抓的那只鸽子呢?”
姚玉照从储物袋取出鸽子,谢青山提着它的脚边抖边挤压它的胸腹和脖颈,终于抖出来一颗铁球。谢青山收起铁球,往鸽子嘴里塞了颗离魂丹。
“我就用这鸽子的魂魄代替你,把它送入你体内,”谢青山取出一枚芥子,“我会把这男人医好,你就到芥子里守着吧,好好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
地上那一男一女,并一只纸人皆被送入芥内,谢青山才取了铁球出来,剥开铁片,只见只见里面是颗指头大小的丹药。
他捏起“补元丹”细细嗅闻,眉头越皱越紧——
“人的体味?”
姚玉照心下骇然。该不会是拿那些被抓的修士炼成的丹吧?
“我需用几日功夫好好辨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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