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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然就立刻把人质杀死,凭借着几人长期作战培养而来的默契,袁朗无声地朝成才做了个手势,示意成才在原地观察,他和许三多则站了起来。
“兄弟,别紧张。”袁朗高声道:“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的?和我谈谈?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三支枪同时指向了他两人,这伙毒贩似乎还有些理智,谨慎地要袁朗和许三多将武器全部卸下,否则绝不攀谈,袁朗保持着一个不会激怒对方的安全距离,将手中的枪扔到地下,示意道:“我的诚意已经表现出来了,那么你们中,领头的是谁?可以和我谈谈了吗?”
许三多也沉默着将武器扔下,但这并不妨碍他保持万分警惕,挟持着人质的毒贩率先开口与袁朗交谈,能够谈判就足以证明对方并没有赴死的必然决心,对方要车,要清理出一条国/道供他们逃跑。许三多的手用力攥成拳,默默听他们对峙,他的目光落在被挟持的女孩身上,遍体鳞伤,似乎已没有多少神智,但…许三多眯起眼睛,他突然发现女孩在和他对视,她的嘴唇小心的一张一合,似是在无声地说着什么。
小、小心…小心什么?许三多死死地盯着女孩做出的口型,天色越来越昏暗,他只能一点点地,艰难地进行辨认。
“你们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人质不能跟你们离开边境线,在国道将人质放下,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追踪你们,怎么样?考虑一下?。”袁朗说,他擅于运用谎言去压迫对方的心理防线,而毒贩陷入了沉默,像是在犹豫,袁朗抓紧时机,谨慎地一步步,慢慢向前。
不对…哪里不对…被挟持的女孩从露出的手臂上来看,分明瘦弱,可外套下却鼓鼓囊囊,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是毒品吗?还是……
忽然,许三多瞳孔骤缩,他知道女孩在对他说什么了!小心炸药!人质的身上绑着炸药!对方是真的想要谈判吗?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袁朗慢慢接近的脚步吗?还是只想在临死之前,多拖几个人一起死?这是圈套…队长!
毒贩脸上划过一抹狡诈的狞笑,他悄悄地把手抬起来,准备去摸人质衣服下的炸药引线,放他们走?鬼才会信!没有吸毒的头脑此刻难得清醒,死之前能拉个特/种/兵一起死,也不算亏了!
“c1!中间!右手!”
千钧一发之际,许三多高喊,守在林丛间的成才毫不犹豫,手中狙击枪直接开火,子弹精准打进挟持人质的毒贩右手,在毒贩捂手惨叫的瞬间,许三多猛地扑了上去,一把将女孩给拉了过来,而距离毒贩更近的袁朗已经与另外两人缠斗上。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成才不敢继续贸然开枪,从埋伏的草丛间冲出,去帮袁朗制服剩下的两个毒贩,被许三多拉过来的女孩已经昏迷,呼吸微弱,外套里就是绑得死紧的炸药,整个将女孩勒住,难以呼吸,不知道她是怎样在这种近乎窒息的状况中撑下来的,许三多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一点点将女孩身上绑着炸药的绳子割断。
许三多做得太专注,全然没注意到被打中的毒贩正颤颤巍巍爬起来,目光凶狠,他用左手拿枪,不怎么稳,因疼痛而颤抖的枪口,对准了许三多。
“许三多!”电光火石间,有人大力将许三多推开,袁朗闷哼一声,他的右臂中弹了。
可许三多也无暇顾及,另一个毒贩已经持刀上前与他纠缠,而袁朗那边,毒贩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上来进攻,山崖狭窄,两人在打斗的过程中,距离已经岌岌可危,在袁朗想要将毒贩踢落到山崖下的时候,那毒贩在挣扎中伸手,死死地抓住了袁朗受伤的右臂,剧烈的疼痛导致袁朗躲闪不及,两人一起跌落。
“队长!!!”许三多的声音分外凄厉,他再次杀了人,他扭断了和他缠斗的那个毒贩的脖子,但他想不了那么多,他来不及想那么多,他用尽全力地扑到山崖边上,可只差一点点,他只触碰到袁朗的指尖。
许三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队长,从山崖坠落。
003
是意识先苏醒过来的,感知在一点点的恢复,向袁朗传递着周身的疼痛,是滚落下山崖时造成的,棱角尖锐的石头,长满细密倒刺的绿藤,还有重重跌落时的摔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处山崖不算太高,往下是个斜坡,他被拉下去时顺势借力做了缓冲,但想拖他赴死的毒贩没有他的运气与反应力,后脑还恰好摔在了一片山石上,袁朗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从毒贩脑后溢出蔓延的,大片鲜红色的血,还有他听到的,许三多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对,许三多…许三多怎么样了?应该没有受伤,但袁朗太了解他的性子,山崖间那一瞬没有拉住的手,足以让许三多自责许久许久,所以袁朗需要醒过来,他需要赶紧醒过来,要告诉许三多,他的队长没有大事,不要为此自责。
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在周围,意识彻底恢复,袁朗睁开眼睛,先看到的就是独属于医院的雪白天花板,上方悬挂的输液瓶里,药滴到一半,他的右臂基本无法活动,所以点滴打在了左手。但奇怪的,他的手并没因为长时间的输液而冰冷,恰恰相反,袁朗察觉到手下的暖意,他稍稍转头,看到有人趴在他的床边,似乎正睡着,是许三多。许三多的手垫在袁朗输液的那只手下面,袁朗感受到的温暖,正是来自于许三多的体温。
许三多的头侧着,枕在另外一只胳膊上,紧闭着眼,睡得很沉,而且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也紧皱着,嘴角微微下撇,好像仍有悲伤或忧愁的心事。
袁朗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兵,像是要把许三多的身影装进眼睛,他注意到许三多眼下有一片深深的青黑,这两天肯定没有好好睡,看着脸好像也消瘦了,是不是饭也没怎么吃?对自己的状况,袁朗毫不在意,他只是担忧地望着许三多,又不舍得将许三多叫醒,就这样让他暂且先休息,何况…袁朗也有些自己的私心,自从那次告白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许三多单独相处,更别提,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看许三多。
在那场孤注一掷的告白之前,袁朗就考虑到了两种结果,许三多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么无论前方有何种困难艰险,袁朗都不会再放开许三多,但如果许三多选择拒绝躲避,袁朗也会克制,将爱欲的兽捕进牢笼囚锁。
他不想用下作的手段,也不希望让许三多看到自己的阴暗面,他最优秀的兵,他最爱的人,就应该活在灿烂的光下,前途坦荡,袁朗不舍得,绝不舍得将许三多拉入痴缠感情的泥沼。
但在这种时刻,袁朗无法再控制心中的爱意,也无法清清白白克己守礼,再者说,他也没想着要做什么,他只是,只是想多看许三多一会儿而已。
但这种满是柔情的注视没能持续多久,许三多睡得沉,却并不安稳,他迷迷糊糊地发出了几声呓语,前半部分实在含混,袁朗听不清,可最后那句却隐约分辨出来,许三多在梦里说得是:抓住我的手。
袁朗心头猛地涌上一阵酸涩,他想把许三多叫起来,但许三多自己却先惊醒了,他的兵在喊了一声队长后猛地将头抬起来,茫然又惊慌地四处张望,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当许三多的目光落向病床上的袁朗时,慌乱的眼睛才真正有了焦距与落点,他对上袁朗含笑的眼眸,随即才意识到他的队长已经苏醒了。
“队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现在就去叫医生!”许三多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袁朗恢复得不错,身上的划伤与摔伤都不算太严重,右臂的子弹也已经被取出来,再静养一段时间,等伤口拆了线,就差不多可以出院,医生在检查时许三多就在旁边站着,袁朗挺心不在焉的,他看着许三多表情认真地听着护士所嘱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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