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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呜呜的声音,特别是史今性器顶到许三多会阴的时候,烫的他一阵蜷缩,又有莫名的快感涌动。
史今用手揽紧许三多的腰,把他扣在自己怀里,在腿缝间不停地戳弄,他低头,去胡乱亲吻许三多的后背,又吻他后颈处的那块白皙皮肤,用牙磨蹭,烙上红痕,下身的撞击仍在继续,有时危险地顶在许三多的后穴上,浅浅进去一点儿,再抽出来,史今的自控力早就在许三多舔去手上的精液时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腿间抽送的动作带起黏腻暧昧的声音,可史今忽然觉着失落,即使他拥抱着许三多,即使他正插着许三多的腿。
“你怎么…从来没给我写过信呢…?”史今几乎是在叹息了,他整个人覆到许三多身上,仿佛这样他们就能紧密的结合在一起似的,他说三多,班长很想你,为什么不给班长写封信?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另一只空闲的手绕去前方再度抚慰起许三多的阴茎,许三多咬着衣服,含含糊糊的发出声音,但史今能听出来,他是在说对不起。
记忆很乱,可每一幕却又清晰,火车上他楼入怀中的,掉眼泪的孩子,部队里跟他打招呼,笑容满面的新兵,在单杠上一次又一次做着回环的,一个优秀的士兵,还有宿舍里,用手一圈圈将他背包绕紧,哭着不撒手的许三多,最终他们重合为一个,是史今眼前,被他操弄着腿的,梦中的许三多。
是班长,是朋友,是特别的人,却没有特别到,能做你的爱人,纵使是一场梦里,也不敢太过放纵自己。史今最后用力顶弄几十下,射在许三多的腿间,随后他把许三多整个人转回来,要两人面对这面,上衣已经被涎水浸湿,史今把许三多的衣服从他紧咬的牙间轻轻地扯出来,然后他给许三多一个紧紧的拥抱,还有一个痴缠眷恋的亲吻。
多美好的一场梦,但梦总是要苏醒的。
在史今将床单上的狼藉收拾好后,他在书桌前坐下,想给许三多再写一封长信,但告白的话语仍然不会说出口,呈现在纸张上的,寄到远方的,只有思念与挂怀,史今从未想过对许三多告白,因为他想看着许三多自由的生长,永远不要被他的爱所束缚。
你喜欢一棵树,绝不是要砍掉他的枝枝蔓蔓,不是要他只为你而存在,他应该活在灿烂的阳光下,有清风雨露,枝繁叶茂,无忧无虑地旺盛生长。
至于那些秘而不宣的爱与欢喜,就藏在这一晚春梦之中,史今自己铭记,就已经足够了。
02<史今的梦>end
高城还记得,在钢七连还没有解散的时候,他从食堂打了饭,路过甘小宁白铁军他们身边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讨论恋爱、女朋友、对象。一帮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这其实也挺正常,高城没在意,绝大多数的话他都没听到,只听见甘小宁故作深沉的最后一句话:“时常想起是对一个人心动的开始。”
当时高城对这句话有点嗤之以鼻,老想起这个人就是心动的开始了?他有事没事还经常想起许三多那个孬兵呢,那这也能叫心动吗?这得叫心烦才是,毕竟许三多之前干过,桩桩件件的“光荣事迹”,高城躺到床上睡觉时,偶尔想起一件,也能叫他活生生被从梦里气醒。
他是个直性子,瞧不上就是瞧不上,许三多打从一开始就没给高城留下什么好印象,太怯懦,太迟钝,又太容易去依赖一个对他好的人,这种软弱让许三多根本就不适合留在部队里,所以高城拒绝了史今想要留下许三多的请求,可哪知天意弄人,兜兜转转,许三多还是被分配到他的钢七连,他最深以为傲的钢七连,那时候高城满面怒火,他问许三多,你是个好兵吗?
而后在他的意料之中,许三多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不是。”
高城想,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他不认为许三多会有更多的成长了,哪怕史今再怎么说要给许三多时间,该怎么把一株草养成一棵参天大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高城对许三多全然不抱任何希望,于是开始漠视,他将目光从许三多身上跨越过去,并不认为一株在墙角的草能生长的多高。
但很奇怪,总有人对他说许三多的好,听得高城耳朵里起茧子,王团说人都要改变的,史今说再耐心等等他,高城几乎想要抱臂冷笑了,他心里想,好啊,那我就看着吧,看看这个孬兵到底能蜕变成什么样子?看看这场关于许三多的争执,到底谁输谁赢。
毫无疑问,他输得惨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在窗口看到许三多一次次摔下去,却没有抬腿离开的时候,也许是在看到他在考核中对答如流的时候,在他用了更多时间去咬牙训练的时候,在看到三百三十三个回环的时候,在看到单杠上血迹的时候,高城甩着被烟头烫到的手,在嘈杂的喊声,奔跑声中,忽然意识到,许三多,绝不是他判断的,是一株平平无奇,且细弱无力的草。
那是一棵发芽较晚,却在萌发出第一片绿叶之后,就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且全然蜕变的白杨树,高城之前的结论被推翻个彻底,他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却不能说是不欢喜的,他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去重新看待许三多,优秀、隐忍、挑不出缺点,唯一让高城有些微词的,就是许三多对史今的依赖。
小狗,高城在心底这么形容,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面对史今的时候,许三多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要是身后有尾巴,肯定正撒了欢的摇着,像只小狗,对亲近的人就黏黏糊糊,对不亲近的人,则敬而远之,尤其是…对他高城。
没关系,只要他足够优秀,不给钢七连丢脸就行,剩下的高城不在乎,他说自己毫不在乎,的确,挂在最中央的锦旗,刻下的光盘,每件事都证明了,他的确不怎么在乎许三多。
高城知道许三多怕他,后来又变成恨他,原因是他没让许三多去送史今最后一程,高城站宿舍门口,看许三多大闹,随即又大哭,看史今摸许三多脸,看他们两个人相对流泪。真是儿女情长…高城想,然后别过头去忍住自己眼眶里的酸涩,他不在乎许三多恨他,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许三多这个兵,哪怕许三多已经足够优异。
他不喜欢,在许三多当三班的代理班长时不喜欢,在钢七连被拆散的七零八落的时候也不喜欢,高城近乎茫然地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看自己身后还剩下最后一个兵,许三多沉默地站着,笔直,一棵挺拔的白杨树。
高城不信天意,可这到底算不算造化弄人,最后留下的是许三多,偌大的钢七连,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用足够挑剔的眼光去打量许三多,他不喜欢许三多,不喜欢许三多此时的平静,不喜欢许三多在高城说出挑衅之后的沉默,不喜欢许三多…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睛。高城忽然充满怒气。他想,为什么?你在我面前不会像面对史今那样亲近,我理解,那为什么你也不对我发火,你明明恨我,为什么此刻偏偏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在漠视我?就像…我之前对你做的那样,原来,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许三多?
但被高城认定是在报复他的许三多仍旧淡然如水,在收拾完他制造出的一地狼藉之后,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敲门来叫他吃饭,许三多用很软和的声音喊他连长,现在他只是许三多一个人的连长了,他手下只有这一个兵,他的七连,令他最深以为傲的猛虎钢七连,此刻唯余空荡。
但他不是许三多,高城没法随时随地想落泪就能落泪,他把音乐拧到最大声,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失态的哭声,他在黑暗中发火,将录音机砸落,然后,然后许三多就冲进来,愕然面对高城的眼泪,他替高城包扎手上的伤口,但在高城捉住他的手时,就立刻僵硬地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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