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要小瞧夏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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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她的意思,轻轻动了下手,
“我们也是,个人的命运在洪流中不值得一提,被冲到了哪里,就在哪落脚。”
“你也是吗?”
“我还不如你。”
话题有点沉重,她不喜欢这样。
言雨楼在她发呆时直接把原予拉到卧室,推进卫生间。
“洗澡,睡觉,我明天要早起。”
“多早?”
“五点半,我去树neng国,公事。”
原予钻出来,跑到他身边,“你那箱子是出差的啊。”
“对。”
“树neng国,我也想去。”
他躺着看她,半晌,“好。”
“你真好。”
原予高兴地把言雨楼一个人留在床上睡觉,自己跑去衣帽间收拾行李,哦对,要先订机票。
她又冲回去抓出手机。
言雨楼的飞机直达树neng国,原予买了六张机票来回换机,晚上十点多才落地。
她只背着随身的一个小包,其他行李都扔在言雨楼的公g飞机上。
机场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周围的建筑也没有特别大损坏的痕迹,天空中时不时爆开一个炸弹,震得人头晕耳鸣,这一下就瞬间回到了半年前。
“原?”
有人树neng国语喊她的名字,原予点点头,那人走上来,
“言先生交代我送您回去,放心,这是我和他的承诺书。”
言雨楼竟然真的找个司机也要人家签保证书,如果不是环境太恶劣她真的有点想笑。
“走吧。”
跟着司机上车,他的车子还算g净,只是车窗都被涂成黑se。
“这是什么新的防护措施吗?”
“不,小姐,没人什么能防的住导弹,只是人可以选择看不见那些路上的风景。”
原予觉得司机大叔这句话说的很绕,不同的人能悟出不同的道理,或许他应该去做一个哲学家,或许他确实是,只不过现在没有地方让他研究哲学。
她将车窗降下来,窗外废墟在后退。
这两条街上唯一保存完好的是一家西锦风格的院子,青砖碧瓦,看着是b京yan的低调。
“这里面的人家已经走了,不止你们国家的人,国内有钱的也全都走了,以难民的身份出去,出去住大别墅开豪车。”
司机说话的声音如同自言自语,念着隐喻的道理。
原予继续看着窗外望不到头的白墙。
她在国外旅游的时候也见过这样一片院子,盘踞在一整片山上,不过那里建的全是红墙青瓦的小院,那时她坐在直升机上,往下看一眼都看不到头,下去在森林里探险时就有保安过来将他们请走,出示了私人土地的证明,原予那天带了个望远镜,离得很远就看到红墙外挂着个“言”的古t字。
那是言家的祖宗给他们家人的后路。
她的电话响了,司机哼着歌的声音也止住。
“喂?”
“到哪了?”言雨楼的声音有些疲惫。
“快到了。”
“直接上来。”
“好。”
看来言雨楼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他独自坐在堡垒的办公室内。
“我能进去吗?”
“就算有摄像头,现在也没人有时间看了。”
原予走进来,站在他身后,“你今晚就在这睡啊。”
“嗯,酒店不安全,你也留在这。”
“我刚刚来的路上,看到了我之前住过的酒店公寓,就在那条商业街铺面的楼上,我住过好长时间呢,现在被炸得就剩下一半了,断壁上还有血,还有衣服挂在钢筋上。”
“夜间还是会有空袭。”
言雨楼低头看表,突然朝她走过来。
炸弹不知落在哪个角落。
原予耳边莫名出现了婴儿的哭声。
“你听见了吗?有小孩儿在哭?”
言雨楼弯腰挡在她面前,捂住她的耳朵。
哭声更大了。
“砰——”
第一颗空袭导弹在299年2月11日毫无征兆地落在离树neng国音乐学院不到十千米的地方,刚刚持续不到三年的平静被彻底打破,树neng国境内无论本国公民还是外籍人士,所有人都想着往出跑,一刻也不想停留。
原予在琴房练琴,那个挺着不小的肚子的小老头教授满意地点头,却突然流下泪水。
“战争开始了,原,你不离开吗?”
树neng国遭遇导弹空袭的第三天。
原予看着真的一点也不着急,她和教授一起看向窗外,混乱的车道,用力按着喇叭的出租车,司机每一秒钟都在原地起价,通往机场的路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航班取消,回国的一张票十万是起步价。
今天是白钟懿最后一次飞京yan到树neng国的国际航班,她一遍遍地给原予发消息,让她马上到机场,不用收拾行李,她就算把她藏在餐车里也能将人带回京yan。
看下时间,现在飞机应该已经在树neng国唯一一家还在运行的飞机场起飞了。
“叮——”
原予的手机还是那个铃声,这次是陈照识。
“si丫头我最后通知你一次,赶紧到机场,我的飞机马上下降,带你回京yan。”
“不用了,这里降落不安全,你直接往京yan走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辞别教授,原予往租的房子走,她的房东是个70岁没有结婚始终单身的老nn,她今天也煮好咖啡,笑眯眯地看着她回来。
“安德薇,我今天又被教授表扬了哦。”
“小原同学真bang,来看看我今天的作品。”
安德薇从68岁那年开始自学画画,她似乎很有天赋,只是手指因为上了年纪习惯x地抖动,握不住画笔,笔下的每一根线条都是波浪线。
“我觉得人脸和表情已经很好了,就是手部的线条有些不合b例。”
原予弹琴的手很稳,经常帮安德薇修改线条,但她的画功很差,改着改着两个人就笑成一团。
她笑着看向安德薇,笑她真的成圣人了,怎么背后还发光,下一秒,剧烈的震波将她们一起掀翻在地,摆着画作画笔和咖啡的桌子压在身上,玻璃全部爆开,带着被炸开的泥土飞进屋子里,混合着陌生人的血ye和脊髓。
原予的耳朵在未来的两周里都听不到任何人声,她脑子里只有尖锐刺耳的噪音,和一个孩子的哭声。
咖啡洒在裙子上,半个胳膊摔得肿胀又血r0u模糊,她爬起来,走到没有玻璃的窗户边,不知道谁家的婴儿落在安德薇的院子里,脑袋被炸开,落在院子的各处。
婴儿正前方的路上,躺着一个nv孩,哭声是她发出来的,很微弱,却无限回荡在原予脑子里,她什么都没想,从被炸飞的门洞里走出去,地上nv孩瞪着大大的眼睛,满是惊恐,看到她,用力抬起手。
“啊啊啊——”
不远处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嚎,他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下,下身血r0u和泥土融合在一起。
他指着地上的小nv孩,不停蠕动着上身,原予扶着几乎没了知觉的腰蹲下去。
哭声越来越弱,她已经si了。
她将孩子抱起来,用自己两根黑se的手指撩开她脸上染着血和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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