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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难得很难得的一个冬日晴天,雨雪初霁,太阳照着这条如长蛇一样,把汴梁抛在身后的出使队伍,
赵熹踩在路面的残雪上,雪下的泥土坚硬如冰,风刃如刀,割他的脸颊。他没有去接乌珠的话,任由它掉在地上,只是凝视着队伍的最中心。
玉辂。
这辆从唐高宗开始迄今,只有中国天子亲郊时才会乘坐的车驾,是本次出使请和队伍中,赵煊给予金国的最高诚意。
赵熹无数次见过父亲乘坐玉辂,去景灵宫,去青城斋宫,去太庙。
父亲穿着绛纱袍,是红色的;玉辂是青色的,蓝的发黑,用六匹青色的高头骏马拉,赵熹凝视着太阳光底下的它们,金面鞍鞯,插着雕羽,尾巴被锦缎包裹住,像传说中周穆王的神驹。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视线缓缓转向乌珠。
乌珠甚至都没有问过他“可以把女儿带去吗?”这样的话,说明他自己知道这会被赵熹拒绝,赵熹会回去,会和女儿团聚,而对于乌珠来说,则是什么都没有。
赵熹茫茫然地想,他是孩子的父亲,他喜欢她们,舍不得分开,这很正常——但那又怎么样——如果我没有告诉他有这两个孩子就好了,即使康履露馅了他也可以说那是赵炳的孩子,赵炳出使金营了,他来抚养一下哥哥的女儿,因此也是“宗姬”,他为什么要考虑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他们父女相认?
赵煊违背祖制把他放出去,让他在必要的时候领兵,他把母亲和女儿交给赵煊,这是公平的。可现在两个女儿跟着他出来了,赵煊心里会怎么想?他还会同意自己在外面吗?如果没有赵煊的认可,他这就是谋反作乱,他还要按照原计划逃跑吗?
一种更浓郁的感情升起来。
他感到后悔。
他一向不爱后悔,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可这次不一样,他觉得一切都在脱离掌控,两片浮萍如麻花一样缠起来甚至撒了籽、蔓延开。
队伍中的另一个宋人首领,以资政殿学士身份随赵熹一起出使的大臣王云走了过来。
赵熹看见他疑惑的目光,挥挥手示意他没什么,转头上了车,扔给乌珠一句话。
声音淹在风里。
“小孩子会生病的,你知不知道?”
队伍继续前进。
乌珠怎么把孩子带上车的,他不想知道,也许乌珠的谋划从学着给小孩换尿布就开始了,他现在要做的是稳住乌珠,不让他发现端倪,只要到了相州一切就可以结束。他会在汪廷俊的保护下,带上两个女儿,北上大名府,和乌珠永别——赵煊说的留在相州的计划已经破产,因为在漫长的出使人选讨论中,金军已经如疾风一样攻陷了庆源府,战线一点点向南推进,战争已经不可能在相州前停止了。当然,玉辂衮冕仍然会派人送给金国,作为议和的诚意。
后悔是最没用的。赵熹告诉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
事情能解决,女儿们暂时也没有生病,相州只要四五天就可以到达,半个月以后他人就在大名府了,大名府也是繁华的都市,女儿们能得到很好的照顾,他的母亲还在赵煊地方做人质,看在父母的份上,赵煊不会在意的。
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他的心为什么还这么烦?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他的视线落在跟着他一起上车,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的乌珠身上。
真讨厌。
他一下午一晚上都没有和乌珠说话,
晚上,他们休息在驿馆里,赵熹拆了头发,在灯底下看书,还是《春秋》,雍姬、祭仲、雍纠,妻子、父亲、丈夫,是男人就可以做你的丈夫,可父亲只有一个。
失去了父亲,你就不再是你。
灯烛动了动,门被打开。
乌珠穿着一身簇新的鹤纹织金红锦袍,幞头上都隐隐有金丝的纹路,真是人靠衣装,他显得英朗、挺拔,一望即知是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郎君。
这和赵熹第一次见他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候乌珠的衣服以黑褐二色为主,和普通士兵没有区别。
赵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意识到他的锦绣衣着正源于对自己国家的讨伐。
楚河汉界。
乌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走近,轻轻抚摸赵熹的头发,手指如梭:“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和我说话。”他语调委屈,措辞俨然,控诉赵熹对女儿的忽视,因为赵熹不和他说话的同时也没有去看女儿,一眼也没有:“我看着两个姐姐睡下才来的,成宁今天还多喝了奶,一直没哭。”
看,她们并没有生病,反而很健康,连病弱的成宁都有了精神。
赵熹连反驳都没有,乌珠坐在他身边,缓缓拉住了他的手,手心贴着手心,十指相扣:“我是她们的父亲,你的丈夫,我们两个都走了,把女儿扔在那里,万一哪天你阿妈回去,谁来管她们?”
寻常人家,父亲不在,还有母亲;母亲不在,还有爷爷奶奶,可现在呢?赵熹没办法说赵煊会把孩子们接走的,他只是很低地,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乌珠却笑了,他将之视为一种同意:“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她们的,我……”他站起来,抱住赵熹,“我可以给你擦身体吗?”
乌珠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许,为他打来热水擦洗身体,冬天很冷,很忽然地,赵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和乌珠在小河里洗澡的事,感觉像上辈子那么远。生产的疼痛在被遗忘,他已经可以泡澡,但他没有尝试过,身体到处都在漏风,泡澡成了一种风险。
他们转移到炕床上,因为这个地方不存在康王府样式的火龙供暖,最温暖的地方只有床。对于烧炕乌珠很精通,温度适宜,赵熹脱了衣服,但还是拢着裘毯。
乌珠先擦他的前面,他的身体看上去已经完全恢复了,只除开——
绢布擦到赵熹的胯间,性器褪去充血的红,变成原本的颜色,只是任凭怎么乌珠怎么抚摸也没有起反应,如同一块死肉。赵熹的语调平淡:“再摸要尿了。”
这种对于男性来说几乎不可忍受的事情,赵熹接受的很快,他只是有时候会惊讶男性器官的脆弱,因为女穴里面钻出来两个孩子也恢复如初,可并没有参与什么的男性器官却被痛到和身体断开联系,他想起他最后一次看着阴茎勃起的情况,又发现没什么好回忆的。
乌珠给他擦完身体,涂好香露,抱住他,眼睛清凌凌的。赵熹想起梦里的天池,忽然很喜欢他,又很讨厌他:“睡吧。”
憋了一会儿,乌珠说:“要是我在你旁边就好了。”
你还能帮我生吗?这话说的,赵熹撇撇嘴,乌珠在会怎么样呢?有一个阶段他的确很想他,但这些都是孩子话,当初说好的一百天就是一百天,黄河是不会生长浮萍的。
他没有说话,乌珠自言自语:“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这种话对于赵熹来说比起承诺更像恐怖的咒语,他闭上眼睛,乌珠枕着他的头发睡,半夜里赵熹睡热了要换姿势,一把把他推开了。
谁知道乌珠那时候还醒着,在赵熹调整好姿势以后,他又抱过来,天知道赵熹是不是因为他在才觉得热的:“你头发好香。”又抱怨:“你以前和我说这种香露在店里有卖,可我让人找遍了都没看到。”
他又一遍遍抚摸赵熹的头发、脸颊。夜很深了,风雪的声音偶尔击打门窗,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
赵熹得意自己的头发,不是浓浓的墨,是如烟雾一样的透着一点光的青,顺直、柔软、富有光泽,找不到一点瑕疵,但它不是天生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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